重生之一路向北_路苔生【完结+番外】(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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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孙丽华闷头打了一会儿毛衣,突然噗哧一乐,对墨向阳说:“这要是谁家真有这么只猫可就好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从它兜里掏出来。我得管它要个能自己做饭做菜的工具,嗯,还得有个擦地洗衣服的。”
墨向阳也乐:“你倒是不贪心,我觉得它那个任意门要是能直接开到银行金库里去,那可就好了。”
孙丽华嗔道:“这你也敢想,那可是犯罪。”
墨向阳说:“想想又不犯法。”
孙丽华说:“犯法的事想都别想,老老实实过日子多好。”
“咚!”重物坠地的声音把锦昕给吓醒了,她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虽然是刚从睡梦中惊醒,但锦昕却格外清醒,五感似乎也格外敏锐些。她听到又是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震得楼板好像都起了共鸣,接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男人含糊不清的叫声,声音时高时低,高时就像垂死挣扎的嘶吼,低时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絮叨。
锦昕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侧耳听了一会儿,判断出这声音是从对门的刘爱芳家里传出来的。她裹紧被子,小心地伸出一只手按亮chuáng头的台灯,赤luǒ的手臂一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就立刻起了一层jī皮疙瘩,锦昕打了个寒颤。
男人的叫声还在继续,那是刘爱芳的丈夫周清。周清比刘爱芳小了七岁,今年刚三十一,人长得很英俊,可就是周身都透着股子邪气,总爱跟年轻姑娘调笑。相比之下,刘爱芳已经去世的前夫林医生可要比他人品好多了。
……
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只穿着一条内裤,他一只手抓着一把一尺多长的切西瓜刀,另外一只手上是一团紫红色的东西。他从胸至腹都被利器剖开,肠子都流了出来,血流了一地。他的眼睛瞪视着站在门口的锦昕,脸上血红一片,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因为这张脸已经被利器划成了蜘蛛网一样的碎片。
……
“也许,这个疑点我永远都无法知道答案,或者不如说,我宁愿不知道。就像刘爱芳自杀前说过的,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完满的。”
写下最后一个句号,墨北放下钢笔,活动着酸痛的手腕。属于孩子的手还是太娇嫩,才写了个一万五千字的短篇,手指就已经被笔杆磨得生疼了。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墨北完成了酝酿已久的《吉祥苑谋杀案》、《钢琴疑案》、《大一女生失踪事件》、《魔术师的镜子》等七篇短篇推理小说,分别投稿到《啄木鸟》、《收获》、《青年文学》等杂志。
接着他就开始着手翻译《时间的女儿》。
《时间的女儿》和很多国内读者习惯了的推理小说不太一样,这本书里没有扑朔迷离的疑云,也没有波洛或福尔摩斯式的侦探,甚至没有大多数推理小说中必备的尸体。
在这本书里,病chuáng上的探长格兰特无意中看到一副理查三世的画像,对于这个在历史上恶名远扬的国王,格兰特意外地发现他的脸竟然并不邪恶——格兰特认为,把脸一一分类虽然不可能,但把特别的脸的特色描绘出来却是可行的,然而理查三世的脸却显然不属于罪犯。这引起了格兰特的兴趣,一个有着这样正直气质的理查三世,真的是传说中为了谋夺王位不惜杀害两个年幼的侄子的恶徒吗?
作者约瑟芬·铁伊通过格兰特的推理,将人们公认的历史盘剥缫丝,推翻了一个流传了四百年之久的历史定论。
老实说,墨北真的不知道被各种刺激的布局、诡计、手法给养刁了胃口的读者们会不会喜欢这本小说,会不会觉得它散文般的笔触过于疏离,会不会觉得书中大量繁杂的贵族人物关系和历史事件过于乏味,会不会被作者的尖刻给刺痛,会不会读到最后被历史的yīn暗死角给压抑得难以喘息……
不过,这本被誉为独一无二的历史推理小说的作品,在英国罪案小说家协会的百大票选中名列第一,一直被推理迷们奉为奇书。那么,在此时的中国,它也一定能找到自己的知音。
The truth is the daughter of time.
真理是时间的女儿。
墨北在稿纸的第一页,郑重地写下这句英国古谚。
格兰特躺在他的白色病chuáng上嫌恶地凝视着天花板。对这块白色平面上的每一道新裂缝,他都清楚得很。他曾把这块天花板变成了地图在其中探险:穿梭在河流、岛屿和陆地之间。他还用天花板玩猜谜游戏,寻找其中隐藏的形体;幻想着各式各样的脸孔,禽鸟和鱼类。他还用天花板做数学运算,重拾他的童年;背诵定理,测量角度和做三角几何。不过现在的格兰特除了盯着它看,已经完全无事可做。他恨透了他眼中的这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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