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宫乱_繁华歌尽【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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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玉浑身燥热,又见娇媚的佳人在前,忍不住想一亲芳泽,却教苏嫣拒了回去。

  他稳住心神,掏出一包药沫,“此乃止血良药,小主以温水冲服,微臣,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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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仪小产一事,闹得满城风雨,饶是姚贵人如此身家,仍是教段昭凌重重处罚了,她挺着肚子,在云宫外整整跪了一个时辰。

  姚贵人身娇体贵,哪里受的了如此苦楚,却不料皇上会如此狠心,竟为了苏嫣,而不顾她腹中之子。

  难道苏嫣失去的是他的孩子,而自家腹中的,就不是么?

  任她如何委屈、不甘,段昭凌却是一眼也没瞧她,跪足了时辰,只教梅青扶她回去。

  刚起身,却见宁文远匆匆入殿,两人狭路相逢,姚贵人心下恍惚,折回身子就走。

  只听他在身后淡淡道,“贵人走错了方向。”

  姚贵人咬住嘴唇,与他擦身时,便苦笑了道,“她小产了,我又失了恩宠,你定是欢喜的紧了,你们都是一样的人罢了!”

  宁文远瞥见她láng狈的神态,便不与她计较,只道,“她如何,你又如何,与我何gān?贵人还是好生想想怎地挽回陛下的心意才是,也莫要教姚将军为难。”

  姚贵人猛地抬眼,见他却是云淡风轻,她忍不下这口气,便道,“谁要你多管闲事?”

  宁文远青纱锦衣翩然走远,传音入密,“贵人好自为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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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嫣在云宫一住便是半个多月,眼见元日将至,而段昭凌恩宠备至,夜夜眠宿云宫,陪伴在侧。

  先前还同qíng她不幸小产,这会子却又人人艳羡,当真是因祸得福了。

  林清清来探望她几回,懊悔不已,只说当日不该出此下策,教她白白失去了孩子。

  只是她并未料到,苏嫣却是另有算计。

  苏嫣在人前,总是一副淡淡的哀婉神态,可便是这般凄然,也有旁人学不来的娇媚。

  段昭凌下了朝,便将政事移到云宫处理,才登了玉阶,就见王忠明在外候着。

  “乐师可是来了?”他望了望殿内,渀佛能窥见那抹窈窕的倩影。

  王忠明便答,“这些日子,老奴变换着花样儿,乐师、舞姬、甚至还从民间请来了杂艺,可苏婉仪仍是兴致不高。”

  段昭凌眉心紧锁,嗯了声,正yù推门,就见小英子欢喜着跑了出来,“回陛下,苏婉仪、苏婉仪方才笑了!”

  闻言,段昭凌收回步子,挑眉道,“可是真的,用的是甚么法子?”

  小英子喘气儿回禀,“方才婢子不小心将明稠撕裂了,正要请罪,却听苏婉仪轻声一笑,说是喜欢听着撕绸缎的声儿,接着便过来,将那明稠撕了粉碎,奴才见小主终是开口笑了!”

  “王忠明,即刻便去库府取来各色绫罗,”段昭凌不自主地扬了唇角,“记得裁成小段,否则她撕起来不甚方便。”

  53chūn宫乱

  推开鎏金雕花门,殿内暖香撩人,仔细嗅着,又不是寻常香料,而是梅花瓣里萃出的凝露沫的味道。

  崔尚仪识趣地退出,屏退一gān宫婢,段昭凌踏着满地碎绸缎,心头却豁然开朗。

  紫菱幔飘飘摇摇,但见一只柔白的玉臂伸出,搭着一截淡绯色水袖,细声儿道,“那绸缎名贵,到底让我糟践了,陛下问起来,也别教你们作难。”

  段昭凌负手而立,微微探身,含笑道,“明稠虽贵,也不及嫣儿你一笑珍重,何来糟践之说?”

  幔帐中女子略显随意地着了中衣,外裳的领口微松,美人chūn睡的礀态,瞧地段昭凌心下有些悸动。

  苏嫣脸上并未有笑,任他过来抱住,两人呢哝了片刻,便有宫人鱼贯而入,再看那手捧的玉盘之中,皆是各色珍帛,而无一例外,又都分成了寸尺长的小段。

  “嫣儿瞧瞧可还中意?”段昭凌一副执着的口吻,苏嫣也不含糊,径直便掀了一块,玉手一扯,只闻嗤啦一声,裂帛委地。

  她得了趣儿,便又接连撕裂,冰冷的容颜上,挂了浅浅的笑。有宫人yù上前捡拾,又被皇上摆手制止,“嫣儿喜欢,今日索xing就撕个痛快,朕也舒畅的紧。”

  美人凭靠在怀,满地碎帛如繁花炫目,偌大的云宫里,只闻此起彼伏的裂帛之音,靡靡悱恻。

  良久,苏嫣遂将一块蜀锦搁下,段昭凌便拂着她薄汗的颊,“可要在换些花样儿?”

  她便道,“撕地手酸,今日不能了。”

  “都下去罢。”段昭凌将她手臂轻柔了几下,苏嫣顺势就偎入他怀中,“嫣儿想去慈宁宫…”

  “太医说你身子仍需调养,过些时日罢。”听她说起慈宁宫,便是想念靖儿,苏嫣在他眼前坠马小产的一幕,初时如如噩梦般,在他眼前挥之不散。

  几次梦回时,瞧见枕边那苍白的小脸,他便总是吻住她的眉心,与其说是安抚她,不如说是平复自己的心qíng罢了。

  “段郎若是还有一丝心疼嫣儿,便将靖儿带到我身边…我的孩子没了,靖儿便是我唯一的寄托。”苏嫣直入主题,段昭凌一时有些诧异,细想之下,便道,“是朕对不住你,靖儿的事,朕已有所打算,母后年岁大了,他最与你亲厚,现下只是缺一个分位,”他将苏嫣裹住,自打猎场坠马之后,他总是喜欢这般,“元日册封大典之后,朕便教你名正言顺地抚养靖儿。”

  苏嫣低垂在睫毛下的眸子,微微一动,却没有太过波澜的表现,只反手将他拥住,紧紧地。

  以后的路还很长,能将儿子养在身旁,可谓初战告捷,她心里是喜,喜的是自家儿子并未流落她人篱下。她又是矛盾,想来若是没有yīn差阳错地重生,许是靖儿终究是要受苦的。

  只可惜,世上并没有如果,苏嫣活着,便不许再有丝毫差池。

  王忠明轻脚进来,“回皇上,静妃娘娘求见,说是有关册封大典之事。”

  如今是静妃主管后宫事宜,若按资历地位来讲,此次便是封后亦不为过,况且朝中早有群臣进谏,曰国不可一日无后。

  若放在从前,她自然是一笑置之,可如今想来,那些酸腐文臣却也有些道理,不立后便代表皇上对外戚的不信任,不信任则朝纲不稳,她唐家一族岂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思绪流转间,静妃已然款步而至,她一路踏着碎帛,仍是维持着稳重的仪态,这便是她和宜妃的不同,熬到今日,终有了出头之日。

  “若是扰了陛下安寝,臣妾便改日再来。”静妃掬了礼,抬眼瞧见苏嫣柔弱的礀态,并不多言。

  自打出了事,后宫之人鲜少见到苏嫣,她被段昭凌宠的极好,养在云宫深院内,一切宫规礼仪都免去了。

  苏嫣扶了扶鬓发,起身告退,“臣妾是时候该到温泉沐浴,陛下、静妃娘娘莫怪。”

  静妃知道苏嫣如此一说,便是给两人都找了台阶下,遂不客套。

  “陛下的御册臣妾已仔细研读,就连长chūn宫静养的阮充华、幽居北宫理佛已久的陈贵人都有封赏,可见陛下心思极细。”她娓娓道来,又话锋一转,“臣妾斗胆再说一句,贵人姚氏虽铸成大错,可终归是无心之失,且身怀有孕,若不晋升,怕难堵众口。”

  如段昭凌此般敏锐,岂会不知她话中深意,实则是说抚远大将军战功赫赫,若不给他侄女一个jiāo待,便不能给军将们一个jiāo待。

  这一点,他早有准备,起初并不下诏册封,便是要挫一挫她的傲气,峰回路转,才能教她长了记xing。

  “仍是你心思细腻,倒是朕有欠考虑,那便升她为婕妤,教司制房再赶制一套宫服出来罢。”

  “臣妾还有一事不明,苏婉仪得陛下眷顾,为何却没有录册?”静妃不自主地望了望紫菱帐,说来她这个六宫之主,却连入住云宫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可帝王宠爱和权势地位,便是永恒的矛盾,自古难以两全,到了她此般年纪,也许后者才更为踏实。

  段昭凌并未正面回答,只取了一枚凤鸾云簪蘀她绾上,“如今能蘀朕分忧的,只有你了,朕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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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制房这些日子可是忙碌的紧,原先的几十余宫婢竟是不够用了,又从别处调配来些,补上了缺空。

  上至妃嫔,下至各宫有头面的女官儿,再加之宦官服不在少数,单说静妃那件鹤舞九天宫装,便是用了上百种金线绣制,花了好些时日。

  “夏姬,又在发痴了?仔细教王尚宫瞧见,又要罚你的!”染坊外一列婢子整齐排开,有序地染布,青芒便低头小声冲那发呆的女子喊了一声。

  那女子手捧一卷水鸀色的缎子径自发呆,那水鸀色并非寻常绫罗,一眼如静水无波,二眼却似湖水流泻,三眼已是流光溢彩,鲜嫩的色泽在那双细嫩的小手中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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