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只有刘林东会叫他小元,他以为自己不能接受别人这样叫他,可含笑吐出这个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很坦然。
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先谢谢了。对了,你真有三十几了?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含笑一直说他是大叔,不知是自谦还是开玩笑,总觉得可信度不高。
虽然结过婚,但从外表看最多二十出头,眼角和脖子都没有细纹,皮肤也呈现紧实状态,无论如何也不像步入中年的人。之前一直没仔细看他的脸,现在借着话题才认真端详了一番。含笑的五官属于柔和型的,没有绝对迷人那样深邃的轮廓,但是看着很舒服。而且,他好高。
韩鄀元仰起头,之前在店里都是坐着聊天,完全没发现他身材这么挺拔。
“77年的,都35了,你在我面前还是小朋友,尽qíng地跟大叔撒娇吧。”本来还想撮合含笑和绝对迷人,不过那个面具变态比自己还小个三五岁,这年龄差也太大了点,压力略大啊。不过眼前这个人实在不像35的大叔,到底是怎么保养的。脑内小剧场丰富得连失恋都被抛在脑后,韩鄀元好想问他是不是一周三次面膜打羊胎素喝胶原蛋白天天泡在牛奶里。
见他一秒换一个表qíng,明显有话想说又不好意思开口,含笑忍不住掐了掐他包子一样圆滚滚的脸:“在想什么坏事?”
“没,没什么。”怎么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在腹诽他是老妖怪吧。
看来分手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认识了新的朋友,除了爱,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回去的路上,他忽然很矫qíng地说了句:“你真温柔。”
刘林东就不会这样对他笑,耐心地陪他聊天,也不会轻松地并排散步。
记忆中,总是他独自追随男人的背影,而那个人从来不回头。他总是用帝王一样审视自己,按照他的想法去规划两人的关系和未来。不,不能这么说,他只想要完美的韩鄀元,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他的喜好、他的口味的爱人,而不是这个人本身。也许,随便换一个什么人,只要足够顺从,按照他的想法去爱他,都可以被他宠爱吧。
一意孤行地冷漠,又蛮横地占有,最后不顾对方的意愿结束这段关系,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自己伤心。
不值得,就这三个字,足以让他下了决心,不要哭,不去想,也不追悔莫及。
路过乐园,绝对迷人终于从战场出来了,含笑邀了他一起去吃晚餐,三人像老朋友一样在华菱喝酒聊天,一直闹到很晚。
含笑一向节制,再好的酒也是点到即止,再加上早睡早起的习惯,还未到午夜就退出酒局,让那两人独处。等人走了,绝对迷人才端起瓷杯,狠狠灌了几口烈酒,借着酒劲把手放到韩鄀元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小猪蹄,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别憋着,见不得你这样。”
“有什么难受的,我不是挺高兴的吗。”好像喝得太多了,声音都在发抖。
“忘不了他?正常的,只是别气坏了自己。”见他退队跟含笑在一起,立刻猜到八九分:“谈恋爱这事就跟过山车一样,总有让你头昏脑胀的地方,不过转完就舒坦了。”
“哈,说得你好像有很多经验似的,没记错的话你还是处男吧。”不知是不是熟了的关系,两人相处时,绝对迷人就会把面具拿掉,露出他那张相当妖孽的脸。混血儿的长相确实引人注目,白皙的皮肤,浅金色的发丝,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实在很诱人。韩鄀元不明白,明明身边不乏帅哥美男,为什么偏偏要一颗心扑在刘林东身上?这不公平,就算是历来顺受的玩具也有极限。
也许换个人爱,能让人快乐一点!
不知是自bào自弃还是终于看透了一切,他单手撑着下巴,朝绝对迷人钩钩手指:“我有个提议,上次的事没做完,再试试怎么样。”
“你脑子没烧坏吧。”虽然喜欢他,但也不想乘人之危。
“不好意思,我脑子一直有问题,坏不坏都这样,典型的脑残。”正常人才不会喜欢鬼畜沙文猪,也不会心甘qíng愿被人nüè得浑身是伤还爱着施bào者,所以他肯定是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说真的,我现在单身,你也没伴,gān嘛不在一起,反正你也喜欢我。”
“得了吧,我才不要当你报复刘林东工具。”两人喝得半醉,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
“没礼貌的家伙,我现在在追求你啊,什么复仇不复仇的,那种人根本不值得去恨他。哼,我现在要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意愿,你给我老实呆着,乖乖在我身下享受就行了。”不知哪来的力气,开始发酒疯的韩鄀元直接跨坐在绝对迷人身上,两只爪子不安分地乱摸,然后扯两人的衣服,嘴里哇哇大叫:“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拒绝,搞什么啊,说喜欢我都是骗人的吗。骗子,明明说过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明明说好的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切,为什么还这样对我,为什么……”
对刘林东无法说出口的话,积压在心痛的怨恨,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全部发泄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了。又哭又闹,不管三七二十的发泄和拳打脚踢,最后像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样睡在地板上翻滚,撒泼,歇斯底里地嘶吼。
胡闹了好久,连含笑都来看了两次,醉得厉害的韩鄀元最后抱着一个靠垫,哭到jīng疲力尽后睡着了。
“下次把鼻涕擦掉再来谈追我的事。”摇摇头,虽然喝了不少依然保持神智的某人把烂醉如泥的笨蛋抱回房间,又打来温水给他擦拭身体。
不小心碰到臀部的伤,韩鄀元痛得蹬腿,绝对迷人这才发现他几乎被打烂的屁股。青紫瘀痕从后腰一直延续到右臀,红肿得厉害,好多地方都破了,结了厚厚的痂。他用手指轻轻触摸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完全不理解为什么受到nüè待还要忍耐到这种程度。
绝对迷人看着韩鄀元,似乎下了决心,语气坚定:“不会再让他伤害你。”
第60章 青楼,林东是花魁 …
决斗,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两个人之间决定胜负的斗争,以一方失败或者死亡结束;决斗的起因,或因受到羞rǔ,或为匡扶正义,也可能仅仅是逞勇好斗;决斗的意义,赢得尊严和荣耀,美酒和女人;决斗对一个男人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但这些道理在绝对迷人这说不通,他哄睡了韩鄀元,只身一人前往汤屋找刘林东,只是因为喜欢那个笨蛋。
“下手也太狠了吧,他是人不是畜生,半个屁股都烂了,翻身都叫痛,你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不想跟他废话,又为小猪蹄不值,只是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区别不大。刘林东手里执了一本书,信手翻了一页,眼皮都没抬:“我们两的事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
“不好意思,现在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了。”绝对迷人上前一步,抽出触手剑。
神器在每个人的手上略有不同,更换新主人会产生形态或者属xing变化。之前在刘林东手里是鞭子,攻击力弱,额外技能的冷却时间很长,属于jī肋。换了个使用者,没什么威力的散鞭成了造型华丽的细剑,银色的剑身笔直,缠绕着藤蔓一样的触须,隐藏效果是攻击时有一定几率召唤上古之神的触须为其作战。
“小猪蹄生病了,发高烧还说胡话,整个晚上都在叫你的名字。”举剑,直指刘林东,见对方毫无反应,终于消磨掉所有的耐xing:“想不明白啊,他居然会喜欢你这种人,真是瞎了眼。”
想起那家伙痛哭着问为什么的摸样,绝对迷人觉得太阳xué都在跳动。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啊,小猪蹄,你怎么就这么蠢呢。这种人眼里根本看不到你,他不爱你,也不会爱任何人。心头愤恨难消,他不再犹豫,发起攻击,手中的剑用力劈下。竭尽全力的一击没有落到目标身上,倒不是因为对方逃得太快,而是自己的右手被一束琴弦牢牢锁住。
男人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捡起没看完的书:“先把自己的稀饭chuī冷了,再管别人的闲事,”
“刘林东,有本事一对一的打,少玩人海战术。”绝对迷人是第一次遭遇鹤川,完全没有防备这个小白脸。他的武器是一把叫不出名字的弦乐器,韧xing极佳的琴弦能把人锁得死死的,就算力大无穷的力士也动惮不得。
他翻转手腕,想靠蛮力把束缚挣断,刘林东好心劝他:“手会断的。”
“哼,那只有先解决碍事的人了。”锋利的琴弦割破皮肤,献血顺着手腕滑下来,偏偏绝对迷人像没有感觉一样,忽然一个闪身冲向鹤川。
这个带着防毒面具作战的人倒是有一身和他怪异形象相匹配的能力,速度快,爆发力qiáng,简直是一闪而过。鹤川没有防备,正面中了一记重拳,冲击力之大,导致他直接飞出两三米,撞到身后的石墙上。而这次的攻击是一连串的,来不及防御,他的左胸就被绝对迷人的长剑贯穿,整个被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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