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本王已经同意过继,为何你要反对,看你将皇后娘娘惹怒,才招的祸事。”
“王爷,都怨臣妾,是臣妾心中不舍,天下哪个做母亲的,会狠心将自己的孩子送给他人,臣妾不过是委婉地向皇后娘娘表示不舍,娘娘让臣妾将晔哥儿抱过去,谁知道她抱着,突然就掐晔哥儿的脖子,可怜的晔哥儿,还在睡梦中就丢了xing命,都是臣妾的错。”
樊太医脱下手中的布套,不经意地扫过南珊的手,开口道,“小皇孙确实是被人掐死的。”
这下孟宝昙哭得更大声。
南珊静立着,冷眼看着这对无耻的夫妻俩,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为了权势私yù,对自己的骨ròu都可以狠下杀手。
正阳宫的动静不少,太上皇很快惊闻,大孟太妃边哭边扑进来,“晔哥儿,本宫的晔哥儿,是谁如此歹毒,居然连你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太上皇的身体摇了几下,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了无生机的小婴儿。
他的目光含刺,直直地she向南珊,南珊站得笔挺,面无表qíng地看着这一家人。
诚王恶狠狠地盯着南珊,“皇后,您独占陛下,又不能生养,今日又掐死臣的儿子,臣的儿子是凌家的血脉,臣问娘娘,您如此处心积虑,断我们凌家香火,意yù何为?”
大孟太妃凄厉地叫起来,“红颜祸水,这女人是想祸害凌室皇族,”她转身跪在太上皇的面前,“陛下,求您做主,妖女祸国,残害皇孙。”
诚王也跪下来,“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为晔哥儿做主。”
殿外,黑金龙袍的男子如飞一般地欺到身前,一脚踢在他的胸前,他应声倒地。
太上皇怒斥,“华儿,你这是做什么,焕儿说得对,南氏贵为一国之后,不能生养,还残害皇孙,罪该万死。”
凌重华冷冷地看着他,“朕看谁敢?”
太上皇语气不稳,“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这妖后不成?”
南珊看到他现身,心稳下来,樊太医上前,小声低语几句,她心中有数,开口道,“太上皇对儿臣左一个妖女,右一个妖后的,儿臣不服,刚才殿中只有儿臣与诚王妃两人,诚王妃指认儿臣是掐死皇孙的凶手,那儿臣也可以说,皇孙是诚王妃杀死的。”
孟宝昙泪流满面地抬起头,“皇后娘娘,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是皇孙的亲娘,怎么会害死自己的孩子。”
大孟太妃恨意难消,“皇后娘娘,您做下恶事,还血口喷人,太上皇,您听听,红口白牙,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人如此歪事实,求您做主啊!”
太上皇大怒,“南氏,皇孙是诚王妃亲生,她如何会自己杀害自己的儿子,你莫要再狡辩。”
南珊对上他的眼,死死地盯着,“自古以来,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太上皇可知道,即便是弱小温和的兔子,产下幼兔后,若其中有一只幼兔有残或是有病证,它就会毫不留qíng是将幼兔吃掉,以保证自己的孩子都是健康的,诚王妃看起来就如一只温柔的兔子,谦和又温婉,可小皇生却是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会让这样的孩子,存活在这世间。”
“你胡说,血口喷人,皇后娘娘,你说的全是假的,太上皇,您明鉴,您不是常夸晔儿沉稳大气,气势不凡,又怎么可能是先天不足之人,臣妾自认为对晔儿疼爱无比,又怎么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太上皇,您一定要为晔儿洗冤。”
太上皇有些惊疑,他自得了四位新太妃后,已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晔哥儿,细细回想晔哥儿以往的样子,觉得跟其它的孩子就是不同,他有些拿不准。
南珊走上前一步,“太上皇,请您仔细想想,晔哥儿平日里的表现,是否和其它的婴孩不同,寻常的婴儿,三月起就会对别人的说话有兴趣,眼神灵动,对万物充满好奇,而不是滞呆着不动,任谁逗弄都不笑。”
太上皇被她一说,在心中将晔哥儿与栾贵太妃所出的显儿相比较,越比越觉得不对。
南珊见他有些松动,又进言,“太上皇,诚王妃正是知道晔哥儿先天不足,才狠心嫁祸儿臣,儿臣有法子证明,小皇孙不是儿臣掐死的,而是另有其人。”
“哦,你怎么证明。”
她朝樊太医递个眼色,樊太医上前,“微臣见过太上皇,刚才微臣替小皇孙细细查验过,小皇孙确实是被人掐死的无疑,可是他的脖子处却有深深的指甲印,左侧一个深深的指甲掐出的印迹,应是凶手用右手掐死的皇孙,想必凶手留有长长的指甲,心急使劲之下,留下指痕。”
樊太医将小皇孙抱起来,拉开他的衣襟,脖子上一个深深的指甲印,清晰可见。
南珊伸出自己的双手,指甲修得齐齐的,粉嫩光滑,无半点尖锐之处。
太上皇将目光投向孟宝昙,孟宝昙的手不自觉地往袖子里缩,杜嬷嬷一个大步上前,将她的右手捉起来,修剪得漂亮的长指甲bào露在众人的眼前,大拇指的fèng中,还有一点皮ròu。
“你……”太上皇又惊又惧。
“诚王妃,你还有什么好讲。”
诚王之前被凌重华踢倒在地,半天爬不起身,见事qíng不妙,挣扎着起来,一巴掌打在孟宝昙的脸上,“毒妇,本王对你不薄,你怎么敢残害凌家的子孙,本王真是看错你。”
孟宝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昨夜他们夫妇商量好的,晔儿有痴症,她确认再次怀上男胎后,才敢对他坦白,然后将自己的计划告之,他思量半晌,点头同意。
入宫前,就给晔哥儿喂了药,让他睡着,为在时辰上接近,进正阳宫前,她抱着他,用宽大的斗篷做掩护,一只手伸到他的脖子处,将他掐死在睡梦中。
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她的心里并不是没有一丝痛苦,所以她心慌之下,根本就忘记指甲一事。
事qíng败露,这男人就将她当成弃子,她的眼神刺得诚王惊慌,他心一狠,一脚踢在她的身上,正好是对着腹部,孟宝昙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喊疼,不一会儿,鲜血浸透她的儒裙。
看qíng形,应是小产无疑。
太上皇抖着手,怒吼,“毒妇,残害皇嗣处死,赐白绫。”
孟宝昙挣扎着起来,看着血不断地从身底下涌出来,她疯狂地大笑起来,宫女们上前拖她。
她甩开宫女的手,指着南珊,“皇后,哈哈…本宫才是皇后,你们还不快来跪拜皇后,快来啊,哈哈…平身。”
她眼光焕散,状若疯癫,被人拖着走出正阳宫,血迹一直在她的身下延伸。
随后被关进一间屋子,当下就有太监送来白绫,她拼命摇头,抵死不从,杜嬷嬷对几个太监一使眼色,几人将她举抱起,挂在系好的白绫上,凌空的脚胡乱地蹬着。
约半柱香的时辰,慢慢地停止动弹,杜嬷嬷亲试鼻息,确认人真的咽气,才让人将尸体抬下去处置。
正阳宫内,诚王跪着爬到凌重华的面前,“陛下,臣弟该死,不识毒妇真面目,差点错怪皇后娘娘,求陛下责罚。”
凌重华眼中无半点qíng绪,“你确实该死。”
诚王伏在地上重重地叩一个响头,只听见耳边是帝王冰冷的声音,“昔年,德正帝登基,其余四位皇子封王,被送出京,禁锢在封地,永世不得出,凌朝才有这几十年的平静。”
他的话,让太上皇也是一惊,是啊,若不是德正帝雷霆手段,自己哪能安稳做这些年的帝王。
凌重华冰冷的眼睨着跪着的诚王和立着的太上皇,“自古皇室相残是祸国主要的罪因,西北暮山郡,倒一个好去处,诚王,你即日起程前往封地。”
“陛下,”诚王惊叫,西北暮山苦寒之地,人们好食生ròu喝热血,人迹稀少,自古以来都鲜有人踏足,让他去那里就封,皇兄这是根本就是熬死他。
“怎么,诚王想抗旨不成?”
“臣弟不敢,臣弟…”诚王又哀求的眼神看向太上皇,太上皇出声,“华儿,西北暮山非人之地,焕儿怕有不适…”
“知难勇上,不畏苦寒,方能坚定意志,成大器,而不是被女人拖累,朕一片苦心,望太上皇体谅。”他垂眸,又道,“孟家夺爵,贬为庶人,家产充公,男丁三代不能科举,不能为官,女子世代不能嫁入官家,不许入宫。”
南珊不经意地扫过脸色煞白的大孟太妃,对太上皇道, “太上皇,大孟太妃也是孟家女…”
太上皇厌弃地看一眼惊慌失措的大孟太妃,大孟太妃连连后退,太上皇不想多看她一眼,“幽禁冷宫,终身不得出。”
“遵太上皇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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