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到杜嬷嬷的声音,说是南二爷到了,她这才舒口气,看到南珊揶揄的眼神,脸一红,装做不在意的样子重新坐好。
杜嬷嬷将南二爷请见偏厅,见到女儿,他略有些不好意思,老夫老妻闹别扭,妻子居然还到女儿面前告状,让他这老脸往哪搁。
丁氏一见他,语气马上变了,“你来gān什么?”
“咳,”南二爷清下嗓子,“回去吧,莫让女儿看笑话。”
南珊抿唇笑一下,起身出去,将屋子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等到两人再出来时,丁氏早已眉开眼笑,一脸的急不可耐要回家,南珊对她爹递一个赞赏的眼神。
南二爷脸有些红,“珊儿,我和你娘回去了。”
丁氏催道,“快些回吧,琅儿和母亲还担心着呢。”
杜嬷嬷早已让下人将备好的料子gān货搬到南府的马车上,丁氏嘴里抱怨女儿,心里却乐开了花,喜滋滋地和丈夫回去。
南珊目送他们走远,心道爹娘不知孟进光的身份,尤其是爹,肯定对他的举动怀疑,究竟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晚间见到凌重华,寻他问策,“夫君,你说我爹那边,关于亲祖父的事qíng,要不要说。”
凌重华看着皱眉耷脸的妻子,想了想,“南崇起这人一身傲骨,她既然自己没说,你还是静观其变吧。”
南珊想了想,点下头,有几绺发丝垂下来,男子的大手将它们捋在脑后,揉下她的头,“他们的事,自然有自己解决的法子,你不用跟着cao心,你应该cao心的是自己的男人。”
“哦,你有什么让我cao心的。”
凌重华不说话,自顾地解着衣裳,他修长的手指从两面襟处将外袍脱下,里面合体的白绸内衫包裹着jīng瘦优美的躯体,长睫毛下的眸光看一下她的方向,神色莫测。
南珊往塌里面缩,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双手环胸,眼波却流转如星辉,跳动着狡黠的光。
“你别过来。”
他冷面稍染青黑,浓墨般的眼睨她一下,“你没发现,你男人这衣裳从里到外,没有一件是做妻子的亲手做的。”
南珊愣一下,敢qíng他是在报怨?
她从塌里面爬出来,抱着他的腰,仰起脸,“夫君,我女红拿不出手,怕你穿我做的衣服出去,让人笑话。”
“谁敢,你只管做来便是。”
“好,到时候你可别嫌弃。”她说着,故意撒娇般扭动一下身体,单薄的寝衣领口有些松开,里面风光无限,引人探寻。
她自己也有些纳闷,任凭其它地方不停地瘦下来,胸前却是分毫不减,反而似乎更加饱满。
想来,这也是穿越的福利吧。
第二天,腰酸背疼地起身,南珊便又开始和针线奋斗的日子,她坐在塌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簸箩,簸箩里放着各色的丝线和剪子,旁边是趴着的大虎。
大虎睁大着眼,看着她笨手笨脚地拿着花绷子,不时地去瞧花样子上面的凌霄花。
针线在她的手中慢吞吞地穿绕着,大虎伸个脑袋,看一眼花绷子,又看一眼花样子,然后重新趴下去,眼神中全是嘲笑。
南珊用手指敲下它的头,“你那是什么眼神。”
它低下头,眼眯起,嘴张着,嘴边的长须不停地抖动,露出前面长长的门齿,似乎在笑。
这大虎居然敢嘲笑她。
她gān脆将花绷子一丢,转到它这边,捧起它的脑袋,“你这虎儿,居然敢笑话我,快快告诉我,你是哪路的妖jīng,赶紧现出原形。”
大虎儿茫然地看着她,她不由得抱着它大笑出声。
这世上哪有妖怪,不过是个通灵的生灵罢了。
千喜隔着帘子在外面请示,“皇子妃,大虎的午膳备好,奴婢前来接它。”
大虎挣脱她的怀抱,如大赦般跳下塌,吼叫一声奔出去。
南珊摇头失笑。
第56章 要变
南瑾小产后, 自然要修养身体,不能劳神伤脑,宫中事务jiāo由贤妃和栾贵妃同理,趁着朝觐, 很多世家命妇纷纷对贤妃示好。
贤妃想趁热打铁,如今四皇子已不再是嫡皇子,长幼有序,太子之位非她的皇儿莫属, 但陛下最近心qíng不佳,却不是重提立储的好时机,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母子俩常商讨对策, 大皇子出入宫中更加频繁,有几次甚至撞上栾贵妃与贤妃理事时。
早有那留心之人将此事报与南瑾,南瑾心念一动, 起身下塌, 让宫人侍候梳洗一翻, 穿上皇贵妃的正服, 华贵的朱色织锦缠凤纹长裙迤逦在地,裙摆处用金线勾边,如一片花瓣一般拖在身后。
她手上戴着金色镶宝石的护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略苍白,看一眼妆奁上的腮红, 自己动手装扮起来。
不多时,镜子中的女子如变成另一人般,额头光洁眉弯若柳,明眸红唇,艳光bī人,再cha一只八尾凤钗,凤钗的凤嘴中含着通红的宝石。
扶着宫女的手,冷着脸,起身前往冷宫。
孟皇后不久前才闻得孟家的处境,不知心中应该恨谁,她惶恐不安,若流言真属实,她一个叔嫂私通生下的女子,哪能母仪天下,这次被废恐怕难以再起复。
她看着前不久才住过段时间的屋子,破败依旧,角落里老鼠吱吱的声音都能听到,不由得失声大哭。
南瑾拖着虚弱的身体,扶在宫女的手上,推开木门,冷眼看着她。
“皇后,你也有今天,本宫问你,为何害我孩儿。”
孟皇后见是南瑾,哭声立止,如遇救命稻糙般,“皇贵妃,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对不对,宫宴上的事qíng不是本宫所为,真的不是本宫。”
不是她,那会是谁,南瑾的眼中闪过恨意。
本来小产是在她故意的,她就是要用肚子里的孩子拉皇后下台,因为诊脉的太医收了她的好处,悄悄告诉她,肚子里是个女儿。
女儿在男权至上的社会,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她要的是皇子,能让她登上高位的皇子,既然是女儿,就莫怪她狠心。
可谁知落下的明明是个男胎。
是谁害她,如此处心积虑,串通太医。
还有那首诗,她怎么可能让那么伤感的诗出现在宫宴上,一定是别人做了手脚,会是谁呢?
孟皇后见她若有所思,“皇贵妃,真的不是本宫,你替本宫向陛下求qíng,上次你与本宫谈过,我们本就是一边的,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南瑾冷冷地看着她,“本宫?孟氏,你一个废后,还敢自称什么本宫,你们孟家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会有人记得你这个皇后,再说你求本宫也没有用,如今我没那权力,你可知道,本宫小产需调养身子,现在协理后宫的可是栾贵妃和贤妃。”
“那一定是贤妃那贱妇捣的鬼,皇贵妃,你求陛下放我出去,我们一起对付她。”
好大的口气,孟氏这么多年都没有将贤妃斗下来,可见是个无能的,“本宫如今自顾不暇,栾贵妃的宫里多了一位美人,将陛下的魂都勾过去,本宫有心想在陛下面前替你求qíng,却爱能莫助。”
孟氏气得咬牙切齿,眼中怨毒,南瑾不理她,径出走出冷宫,回到康乐宫,招来一个宫人,如此耳语一番。
等宫人离去,她的嘴角泛起冷酷的笑,森然地看着门口。
永泰帝这个年过得最为窝火,幸好栾贵妃将身边的一个宫女送上龙塌,此女与南瑾清高的xing子不同,娇媚入骨,尤其是chuáng第之间,软若无物,可肆意折腾。
自得了这个美人,永泰帝夜间便歇在栾贵妃处。
后宫之中最为无qíng,要么是东风压西风,要么是西风压东风,谁得宠,宫人们就捧着谁。
皇后被废,后宫无主,栾贵妃和贤妃虽然同理后宫,面上亲热,可私底下却是较着劲的,谁不想登上后位,母仪天下。
贤妃育有大皇子,栾贵妃有小皇子,可小皇子年纪尚幼,如何能与成年的大皇子相比。
朝中差不多呈现一面倒的趋势,一时间,大皇子成了炙手可热的太子人选,等年后恢复早朝,永泰帝的面前就是一堆请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折子。
永泰帝大怒,他yīn着脸,自己正值壮年,这些个臣子,成天想着立太子,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年过得本就恼火,偏生这些人还来添堵。
栾贵妃察言观色,递给宫人一个眼色,不多会,宫人就将小皇子抱来,小皇子能简单说出几个字,被人一逗,喜得咯咯直笑。
永泰帝见着软糯的小儿子,心qíng好了一些,终是露出一个笑意,“显儿,叫父皇。”
小皇子跟着学舌,“不…王”
栾贵妃趁机坐到永泰帝的身边,“陛下,显儿昨日还叫出了声,父皇二字臣妾听得真真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漫步长安 古代言情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