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洛洛的检查结果让洛洛自己也矛盾起来。海愿的毒不像是蒙澄澄用的毒,既然不是她姐姐做的,那洛洛应该有些安心了;可海愿这毒又来的突然、发的蹊跷,自己若是能解最好,不能解这毒,就证明海愿还处于危险期,这一屋子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放下心来的。
“御医来了。”夜匆忙的拉着几个御医进来,屋里的人也都退了出去,等着御医的检查结果,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但又都期盼着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出来。
几个御医依次上前给海愿检查,平躺下来之后的海愿已经不流鼻血了,但仍是紧闭着眼睛;脸虽然擦gān净了,可是胸前衣襟上的血迹已经成了暗红色,板结在一起很是触目惊心。
屋子此时显得有些狭小,钟离域不得不离开chuáng边,到桌旁坐了下来,但视线一直透过那忙忙碌碌的几个御医身形中的fèng隙,紧紧的锁在海愿的身上,就连自己的呼吸都找不到频率了;不得不说,钟离域此时的紧张不亚于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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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愿躺在chuáng上还有点点的意识,可以感觉到身边有人来来去去,但那些人说些什么她完全听不清,脑袋里好像有一只大钟在反复的撞击着,敲的海愿头昏脑胀,还有一阵阵的恶心。
“呕……”海愿一声gān呕,把守在chuáng边的钟离域吓了一跳,忙将她的头抱起来,轻轻的拍着海愿的背,怕她真的吐出来呛到了口鼻;但海愿却只是gān呕了几声之后又处于了半昏迷状态,鼻血一直没有再流,但海愿的小脸红彤彤的,这可不是海愿因为羞涩而红了脸,听御医说是因为血气上涌,若是不加以制止,只怕血涌上了头,会七窍流血而死。而刚刚海愿流鼻血就是气血上涌的最初表现;现在翻开海愿的眼皮,还可以看到眼白上密布着一条条的血丝,那就是头部充血的症状了(其实就是我们现代所指的脑出血)。
而对于这种症状,御医束手无策,只知道是中了奇毒,但究竟中的是何毒药根本无人能诊断出来,就更不要说可以解毒了;最后只是jiāo代用冷水包住头,让血气不至于一下子冲到头上,或许多拖延一段时间就能找到解毒的办法。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只要没有确实的诊断出海愿究竟是中了什么毒,再拖还能拖延多久呢。
没有办法之下,洛洛给海愿又仔细的检查过几次,最后还用天山灵糙试过了毒,糙药仍然呈黑色,证明其中有天山香毒的成分,但洛洛用了解毒的秘药来解毒却毫无作用,海愿仍然处于半昏迷状态,并时不时的gān呕几声,脸色也越来越红了。
“再换冷水来,把瑾王府的冰窖打开,取冰来给海愿冷敷。”钟离域吩咐一声,马上就有人去找冰了,而钟离域又取出冰魄给海愿含在了口里,认为冰魄可以解世间奇毒,虽然当初念儿身体弱受冰魄的寒气,但海愿应该可以承受的,就算不能将毒完全解除,起码可以抑制毒xing的发展。
只是没有想到,冰魄才含在海愿口中没有半炷香的时间,海愿“哇”的一声竟然吐了出来,刚刚一直都只是gān呕,这次居然吐了,而且吐出的竟然都是黑色的血块,还散发着阵阵的腥甜。
“是不是冰魄起了作用,将毒血吐出来了?”古米拉是留在屋里帮忙的,等着看海愿的qíng况,并不时的将海愿的状况传递出去给外面同样焦急而担心等着的人,现在见到海愿居然呕血,真希望这是好的征兆。
“不像。”钟离域却拧紧了眉头,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发寒。若是呕出毒血,那海愿应该有所好转才对,可现在看着海愿越发紫红的脸色,加上胸口剧烈的起伏好像呼吸困难一样,就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伸手握了一下海愿的脉象,钟离域的心往下沉,大声的吼着:“夜,快去药房把那截千年血参拿来,快!”
“血参!”一直守在门外等着动静的穆子羽和钟离桪同时一愣,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难以平复的悲切和不可置信。因为穆子羽和钟离桪都知道血参是什么东西,也都曾经用血参保过命。
当年钟离桪和钟离域的母妃留下一只堪称至宝的千年血参,只要这人还有一口气在,含一片血参就可以续命,说的神一点就是可以起死回生的灵药。
钟离桪当年中了蚀骨钉之后几yù丧命,却最终得以活下来,那半支血参绝对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三年前穆子羽冒险去皇陵一探,同样是重伤而回,钟离域也是送去了另外半支血参给穆子羽疗伤,才使得穆子羽没有留下一点的后遗症,而且还功力大增。不过那时候穆子羽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血参用过之后也还剩下一截,便收在了瑾王府的药房里;而现在钟离域这样急着叫人去取血参,其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我再看看。”洛洛再次来到了海愿躺着的chuáng边,却没有去给海愿诊脉或是翻开眼皮等做一些基本的检查,而是蹲下身去,仔细的看着海愿刚刚呕出来的那些黑紫色的血块。
“血块呈黑色是中毒的迹象,但其味儿不臭,反而发甜……”洛洛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着,随即抬头对钟离域说道:“这应该是我天山香毒的症状,但其中应该是加入了另一种毒,才导致我的解药无效的,看这症状,倒像是……鹤顶红。”
“你是说,海愿中的是你天山的秘制香毒混合了鹤顶红!”听到鹤顶红三个字钟离域的心就是狠狠的一颤,好像有一只巨手将他的心紧紧的揪住反复的揉搓一样,疼的难以言喻。
“应该是鹤顶红,但其量极微,只是将那香毒引发到极致的一种药引,若是量再大些,只怕海愿早就……”洛洛没往下说,但她要说的钟离域已经明白了。但钟离域也知道,鹤顶红无解啊!再加上那天山的香毒,海愿她究竟还能撑多久!
“主子,血参。”夜快速的闪身进屋,手里捧着那截血参,送到了钟离域的手里。
接过血参,钟离域想都没想,双手将血参在掌心一合,深吸了一口气运气了内力,就见钟离域的双掌都泛出一股白色的薄烟来,那一截血参在钟离域的掌心里也被qiáng劲的内力催化了,温热的化成了软软的一团,才被钟离域轻轻的纳入了海愿的口中。
血参本来就是及其珍稀的灵药,现在被钟离域高深的内力qiáng行灌输进去,那温热就是充盈的内力所致,在海愿的口中一含,内力和着血参神奇的药xing进入到了海愿的体内,海愿的气息才平稳了下来。
微微擦拭了一下额角滴下的汗水,钟离域也感到微微的脱力,那是内力消耗过多的原因,夜看在眼里,忙上前一步将钟离域扶住,却被钟离域摇摇头推开了,沉声的说道:“夜,去让御医翻遍医书、找尽灵药,也要找到一剂可以解鹤顶红的药来。”
“是。”夜转身快步的奔了出去。刚刚主子恨这些御医无能,救不了夫人,连什么毒都查不出来,一声吼都给吼走了,现在终于知道了是鹤顶红,那这些御医总不能再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但夜虽然想的很好,但不久,夜就终于知道刚刚主子为何要发那么大的火,把御医通通都赶走了……当夜告诉那些御医,夫人中的乃是鹤顶红之毒,但毒量甚微,所以才没有立即毙命,要那些御医马上抓紧时间研配出解鹤顶红之毒的解药的时候,那些御医个个都瞪圆了眼睛一脸的惊讶,随即把脑袋都摇的好像拨làng鼓,齐声说着:“鹤顶红无解啊!”
“无解也要解,主子吩咐你们翻遍医书、找遍灵药,也要给夫人解毒,如若不然……”夜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声而yīn冷的说道:“准备你们全家的棺材吧。”这句话不是钟离域说的,但夜随钟离域多年,深知主子的个xing,当年主子可以为了夫人下令缉杀逍遥阁的所有杀手,现在这个把无能的御医都死gān净了也不一定会出了主子的恶气,所以他这样说绝不是仗势欺人、危言耸听,而是预见到了这些人可能的下场而已。
“是,是……”几个御医都哆嗦了起来,双腿都要哆嗦成罗圈腿了,更是个个都冷汗涔涔的。这鹤顶红自古就是无解之毒啊,不管你中毒的分量多少,只不过就是早死和晚死而已,加上之前还查出有另一种毒混合在一起,现在双毒并发,他们又如何能解呢,只怕自己也一样是早死晚死而已。
想到这里,那些御医都耷拉着脑袋,但还要qiáng打jīng神去翻找医书,虽然都说无解,他们也无不期望可以有奇迹发生,起码活了海愿一个就活了他们全家啊,不然难道真的要准备棺材吗。
见那几个御医如此状态,夜的心也凉了大半,但又不忍心将此qíng景直接回复给钟离域,踌躇了半天才叹了一声,对那几个御医说道:“若是主子问起就说可解,只是解药难以配制,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已,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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