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地刹这样的杀手来说,骨折也算是小意思了,疼痛也让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硬生生的收回已经吊在袖子里的手臂,地刹gān脆的立在原地,不逃也不动,因为知道这位楼主的功夫实在深不可测,他的反抗和逃离都不会成功的。
“你倒是聪明,只赔上一条手臂而已。”穆子羽挑眉一笑,伸手在地刹的腰间一点,转身潇潇洒洒的走了。
屋里,钟离域没有点灯,还在闷闷的坐着。脑中百转千回都是那一个女人的影子,想着她的温柔、她眼底的清澈,那一股柔qíng就自然的涌上心头。那种牵挂绝不是他自己想要忘就可以忘记的,挥之不去、历久弥新,就如同印到心底一般的深刻。可越是抛不开、放不下,心底就越是酸涩的难受。
甚至有那么点点的恐慌开始爬上了心头,钟离域不相信海愿的qíng意是假的,但这一切又来的太过蹊跷,让他自己都应接不暇了。
“域,刚刚有人去我媳妇那屋了。”穆子羽的声音从门外飘过来,打断了钟离域的烦乱,接着就是穆子羽顶着那张属于“阿丑”的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正文 059 我叫钟离域
钟离域看着穆子羽易容后的那张脸,就会想起之前在树林里,海愿扑到穆子羽怀里,还有穆子羽抱着海愿的那一幕,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桌边点起了油灯,闷闷的开口:“你说谁去了后院?”
穆子羽一笑,伸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一点点撕了下来,露出了他原本的那张俊脸,把面具托在手里,不紧不慢的看着,却不开口,好像刚刚就不是他先提起话头一样。直到钟离域的目光如利刀般she了过来,才斜眼瞟了钟离域一眼,长长的吸了口气,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说!”钟离域耐不住xing子,一声低吼之后上前一步,将穆子羽手里的人皮面具夺了下来,使劲儿的扔在了地上,一双修长漂亮的凤目狠狠的瞪着穆子羽。
“我媳妇的事qíng,凭什么要告诉你。”穆子羽不怕死的开口,话音刚落,就感觉一股劲风直奔面门而来,掌刀未到,刮起的掌风就刺的肌肤隐隐作痛,穆子羽不敢怠慢,忙运气在掌,用力的一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钟离域和穆子羽同时后退了一步,因为钟离域是攻势,占了先机,穆子羽的身形又摇晃了几下才站稳,但两人相对的这一掌可谓石破天惊、力道其大,两人身边的一张红木椅子被殃及池鱼,经不住这剧烈的两股劲风,碎裂开来,木屑纷飞散落一地。
“你急什么。”穆子羽没有想到钟离域这一掌居然用力如此大的力道,如果刚刚他不是也用了七成的力道来抵挡,只怕他自己也有和这椅子一样的危险了。看看一脸青黑色的钟离域,再看看一地的红木碎片,穆子羽忽地就笑了起来:“我媳妇睡着的样子真美。”
“穆子羽……”这三个字是钟离域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一双眼睛几乎要she出冰剑来,恨不得就将穆子羽万剑穿身才甘心,一双手紧握成拳,作势就要再挥过去。这次,穆子羽可没有等到钟离域先出手,而是上前一步,用五指成爪,扣住了钟离域的手腕,嘻皮笑脸的说道:“好吧,是你媳妇,行不?”
“我问你是谁去了后院。”本来一整晚都在因为海愿的事qíng心烦意乱,钟离域不想再提,却偏偏这个穆子羽要把海愿反复的扯出来。而且,“媳妇”那两个字格外的刺耳,钟离域把手腕一翻,那一拳仍然挥了出去,正好打在了穆子羽的肩膀上。
“啊……”穆子羽的惨叫带着长长的尾音,就好象是慢动作一样的向后倒去,整个人都歪到了一张椅子里,一只手捂着被钟离域打中的地方,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指着钟离域,随即就把那张俊脸一歪,做了一个假死的动作。
“夜,动手!”钟离域实在没法子,看不得穆子羽这样的演戏,更感觉是被穆子羽戏耍了,gān脆扭头都不看他一眼,大声的招呼着夜,钟离域对穆子羽已经不屑亲自动手了。
“哎呀,这个时候想起夜了?要不是我刚刚去重欢楼把他弄出来,你这辈子都喊不到这个影子了。四十鞭子啊,你还真是狠心。”这次穆子羽不装死了,一双笔直的长腿在地上用力一撑,利落的站了起来。而且是换成了穆子羽用眼睛瞪着钟离域了。
“打了?”钟离域的眼神一暗,英气的眉毛微微的蹙了起来,他只是一时之气而已。
“打了。你瑾王的令牌,当然优先办理了。”穆子羽伸手揉了揉刚刚被钟离域一拳打中的地方,果然很疼,看来这位瑾王爷是真的动气了。扫了一眼抿唇不语的钟离域,穆子羽继续说道:“早就告诉你了,心里不痛快就发泄一下,不用憋的难受拿夜来出气吧。现在你媳妇也回来了,犯不着在这里守空房,过去睡吧,晚上还能给她守个门啥的。”
穆子羽开始那几句话说的还算是中肯,只是这最后一句就明显变了味,居然把钟离域比喻成了看门的……呃,看门的是啥呢!
“夜现在在哪里?”钟离域慢慢的呼出口气来,说不后悔、不心疼是假的,夜从八岁开始就跟着他了,算起qíng分来,除去了二皇子钟离桪之外,甚至比其他的几位皇子都亲厚,而且忠心也是不必说的。
“抬到停尸房了。”穆子羽话音未落,钟离域的拳头又到了,一双眼睛这次是要冒火了。
“四十鞭子抽你身上看看,估计比这面具上的疤痕还多了。”穆子羽再次抓住了钟离域的拳头,认真的看了看钟离域之后,发现了他眼底的急切,才叹了口气:“唉……幸好我到的及时,打了十五鞭而已。”
钟离域收了力道,紧锁着眉头瞪着穆子羽,吸气、呼气、再吸气……
“你运气也没有用,今天晚上我跑了一趟重欢楼,把夜给你带了回来,又正好看到有人去了你媳妇的屋里,把那个登徒子给你擒住带回来了,你该感谢我。”穆子羽的话成功的转移了钟离域的注意力,但同时,钟离域也发现这个穆子羽真的让人头疼。
就好比他刚刚进来就是说有人闯了王府的后院,钟离域问了几次他都不肯说,马上就拐个弯说起了夜受罚的事qíng,再之后又突然转了回来,让钟离域感觉和穆子羽说话就是无穷无尽的兜圈子,真累。
“夜,把人带进来吧。”穆子羽对着门口喊了一声,夜果然进来,后面还拖着被制住了xué道的地刹。而曦却没有跟来,应该是留在后院守着海愿了。
“夜……”钟离域看到夜身上的衣服破了,而且身上还有血腥味儿,可见受伤是不轻的,重欢楼带着倒刺的鞭子抽上十五下,也确实够狠了。忍不住有些心疼,但钟离域却不善言辞,只能用眼睛盯着夜。
“主子,羽公子已经赏了夜一颗销魂丹,已经好了大半。”夜也看到了钟离域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年来的随侍让夜明白了主子的关心,那份真诚的关怀比任何语言都来的有用,让夜身上的伤痛又好了大半。
“没正经。”钟离域的脸色却一沉,低声的咒骂了一句。他不是在骂夜,而是在说穆子羽。穆子羽向来没个正经的时候,就连他身上带着的伤药都起了这么个不正经的名字。
“我怎么没正经了,这丹丸的名字多好听啊。听说江湖上还有什么失魂丹、绝魂丹、我这个叫销魂丹也挺好的啊。那些个药丸一听就是要人命的,我这个可是一听就是让人yù仙yù死的。呃,不是,是我这药灵验的好比仙丹了。”穆子羽的话又乱又不正经,一说就是让钟离域和夜都满头黑线的。
一对主仆,加上一个穆子羽,就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话,好像把地上躺着断了一条胳膊、被封了xué道的地刹全然没有放在眼里,说的话也没有刻意的小声、避讳,也正是因为被这三个人无视了,地刹的心里才更清楚,这三个人可不是没有把他当成外人,而是他这次断然没有生路了,因为死人才是不会开口、不会泄密的。
穆子羽偷眼瞅了一眼地刹,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该施加的压力也够了,他们几个刚刚就是要给地刹一个赴死的心qíng,现在又好像才好像忽然想起了这个人一样,一转身虚空一指解开了地刹的哑xué,但还没等地刹反应过来,就是一脚踩上了地刹断了的那只手臂。
“唔。”骨折本来就疼痛难忍,再被穆子羽这样一踩,即使地刹那样整日刀头舔血、杀人如麻的杀手也难免经受不住,额头的冷汗滴下,嘴唇也咬的泛白才没有叫出声来。
“疼吗?”穆子羽明知故问着,抬起了脚,又用脚踢了踢地刹的那只已经不能动的手。
“……”地刹不作声,qiáng忍着剧痛,把头扭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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