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看了看他,静静说:“你说的话我总是不想听,劝你闭上嘴,一会儿有的疼。”
殷朝暮艰难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身后的细微动作,都令他额上渗出一层一层汗,整张脸都疼白了。之前被顾疏悉心营造出的旖旎感觉与情动,被这几下全毁了,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动一下都会牵扯到那个剧痛的地方。
“你先…把手…拿出去,我不想最后闹到不可收拾……嘶——”
顾疏的抽出手,看着他一脸虚汗,面色如纸,终于叹口气抚了抚他黏在脸上的湿发,“我以为自己能等你慢慢犹豫,但今天发现,放你一个人做选择根本就是làng费时间。别怨我。”
他说完就紧紧抿住嘴角,好像担心自己会心软一样微阖了双眼、毫不犹豫地侵占。动作很慢,但姿态却很坚定。殷朝暮一刹那有种晕眩感,好半天眼前才重新聚焦,顾疏专注地看着他。难以忍耐耐的触感,以及那无法压抑的欲念,自两人相连的地方蔓延至全身。然而yīn冷的感觉却挥之不去,殷朝暮苦笑:“我、我一直在犹豫,我以为现在的你会、会不同,嘶——”
顾疏冷静地摇动身体,眼中神色如冰冷的铁,看殷朝暮这样láng狈的神色都没有任何触动。两个人心底都沉甸甸,完全缺了沉湎情欲的快感。这一场性事,对顾疏不知如何做想,但对殷朝暮,却只有剧烈的痛楚。不仅身子痛、痛得动一下都难,心口也像被生生挖下去一块儿,疼得他眼前一片黑。
“今、今天才发现……是我一、厢、情愿……是我错,我根本就不该抱希望……的,是、是不是?你根本……就没有、没有表现得那么、那么喜欢我,否则、否则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忍一忍……”
顾疏看着他,他却眼前发黑,看不清顾疏,嘴巴张张合合,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对姚小姐、都、都能忍……为什么……这样对我?”
“别说了。”
“告诉、诉你一件很可笑……的事,我、我是真的以为……以为自己有能力影、影响别、别人的性格……原来真的很可笑……怎么我làng费了那么多、时、时间,都没想明白……呢?”
“……”
殷朝暮把qiáng忍着痛楚把手遮在眼上,勉qiáng咧出个温柔的笑来,虽然嘴角痉挛得让那个笑整个变了形:“顾疏,从一开始就是我错,我不该招、招惹你,对不起。我错、错了,我改,行不行?我都改,行、行不行?我改……”
顾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便接着继续。两个人静默无言,殷朝暮整个过程中,都没再说话,只死死咬着下唇,克制着呼痛。颤抖滴落的白浊,在殷朝暮的臀间缓缓的滑落,而他的手死死捂着自己的眼,自始至终,都没再看顾疏一眼。
他疼得狠了,所有力气都用来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以及保持手掌覆在眼上。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顾疏轻轻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说:“不要哭。”然后一个轻柔的力量将他藏在手中的脸扳正,殷朝暮看到顾疏眼中猛地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shòu一样。他缓缓弯了嘴角,试图笑一笑,但牙齿维持着咬死嘴唇的动作僵了,根本松不开。
顾疏一只手试探着碰了碰他的下唇,眼神剧烈震动,都不敢停在那个地方。“松口!快松口!”说着就用两根手指死命将他嘴唇掰开,浓重的血腥气顺着冲进口腔。殷朝暮看顾疏一副受了极大的刺激的样子,到底还是心软,就安抚地笑:“没有……哭,别、别担心,大概咬的太紧,出血而已。”
话没说完,顾疏就猛地倾身抱住他,死死将他的头扣在手上,好像根本不敢看到他这样虚弱的状态:“我只要你一个,你也只要我一个,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暮生,你说只要我一个,好不好……”
殷朝暮整个身子都好像瘫痪一样,任由顾疏抱着,眼睛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耳边顾疏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好啊,我们都只要彼此。
不管前世和以后了,我只要你。
可惜直到他昏睡过去,都没有松口说“好”。有些话,永远只能在心里说,有些伤害,一旦形成,就永远存在。这个道理顾疏太年轻,可以不懂,但他一直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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