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一个人靠那儿沉默了大约有五分钟,才走过来面无表情看着殷陆二人,“听完了?”
陆维傻着眼赔笑,“完了。呵呵,副会你知道我们在啊。”
看到殷朝暮脸上微露讶色,顾疏仍然沉着脸,一双眼紧紧锁着两人勾搭着的肩臂,面色不豫。“也是刚才听到响动,才知道二位‘恰巧’也在这里,怎么,你们也对美术有兴趣?还是对我有兴趣故意赖着不走?”
殷朝暮被他这番自恋的话呛地不行,平平应道,“我和小维要去喝酒,师兄要一道来么。”
他深知顾疏不胜酒力,这位从来不肯让自己弱点bào露出来,想必不会答应和他们厮混,才有此一问,就等顾疏一句“不了”赶紧走人。岂料顾疏黑白分明的双眼在他脸上一转,倒是嘴角流泻出笑意来。
“也好,西门外的先爱先醉?走吧。”
殷朝暮怔在当地,反应不过来,从前谁不知顾疏最不喜喝酒混闹,怎么转过一世,就变了这么多?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还不走?”
深深吸口气,殷朝暮眼光转暗。既然你非要自己撞上来,今天不借机收拾你一顿儿,兄弟都怕对不住自己。
顾疏,你自找的!
作者有话要说:8000元奖学金……刚打到我们班一个同学账上,我嫉妒得眼都红了,同样是奖学金,怎么我和他就差了这么多?!
今天这一更,送给明天考六级的我。各位兄弟,有时间的就出来给哥鼓鼓劲儿吧,心里真是没底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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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小露一手(三) ...
一路上,陆维显得特别兴奋,有种放开后的纵情,一条胳膊拐在殷朝暮脖子上,一边兴奋地与顾疏攀谈。顾疏少年家贫,见识广博,陆维又着意讨好,两人竟相谈甚欢。殷朝暮走在陆维旁边,顾疏慢慢跟在他另一边,这两人对话时,他总有别扭的错觉,似乎顾疏的视线不是在陆维身上,而是扎在他脸上。
三人一路行到西门外。C大西门直面一条旧巷子,加之树影憧憧,看去还有些yīn气森森。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家招牌“先爱先醉”的酒吧,这酒吧混迹大学圈儿,来的又都是些“搞艺术”的先锋人士,不少驻吧歌手乐队本身就带着文艺范儿,倒是有不小的名气。酒吧内完全摆脱当时内陆残存的严谨气息,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瞪大眼将你当疯子看,C大学生就算没来过的,也心向往之。
殷朝暮前世瞧不上这家拿腔拿调的店,他财大气粗,最不入眼的,就是那些个搞艺术的抽着五毛钱烂烟还张口闭口谈理想、谈人生。这辈子他也是第一次来,身边还跟着顾疏,心情说不上的复杂,就像坐着一艘即将沉没的船,又是刺激又是忐忑。
陆维拿出一醉方休的bào发户气场,当先一马冲进去。顾疏家庭背景复杂,显是常出入此类场所,从容地不见任何拙。,他顿了顿脚步,顺便帮殷朝暮推开门:“一会儿进去不要随便点名字奇怪的东西,知道吗?”
殷朝暮最烦他这种颐指气使的说教语气,当下不发一言,整理形容昂首走进去,外界的光线霎时被层层遮挡,服务生领着三人一路向下。这酒吧竟建在地下。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视线大减,前面陆维走得豪迈,殷朝暮试探地下了几级阶梯,双眼狠狠眨了两下,竟是伸手不见五指。
“陆维!”
前方没有回应,殷朝暮急了,脚下一探,却踩到空处!他闷哼一声,正想着胡乱在哪面墙上撑一下,后腰已被一条胳膊顶住,身形晃动间,背贴上了一个温热起伏的胸膛。
“小心点,这里黑。”
顾疏帮他站稳后,不着痕迹地松了手,侧身从他旁边走过去。殷朝暮苦笑一声,他眼前还是一团黑,根本连人脸都看不清,偏偏陆维早不知撒欢儿疯跑到了何处,真正糟糕至极。
这下子只好等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再说了,顾疏是不敢指望,但愿陆维还能想起他这个同伴,良心发现上来接他。
上来接他的不是陆维。
手被一个柔和的温度覆上,顾疏淡淡的嗓音在他下前方响起,“怎么不走了?”
“我看不清楚。”
顾疏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追问,而是暗暗加大手上力度,语气也有着小小的缓和,“我牵着你,慢慢走下来,还有8级台阶就到了。”他停了停,又加了一句,“慢点走,不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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