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都说了不用再担心此事,你怎么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宗泽翰将林倾宸直接带到书房,挥退屋内伺候的,掬起她的脸颊问道。
林倾宸回过神来说道:“我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到现在这个梦都没有醒来。一场没有鲜血和硝烟的战争,竟然不费chuī灰之力就夺取了西五州,我都怀疑上面那一位这些年是如何坐稳那张椅子的?”
让对方从上到下的来了一个全方位渗透,最后还帮着人家数钱,弘帝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够呛的。短短的三天,西五州就易了主,老百姓也就像是换了一家雇主一样该gān嘛就gān嘛,生活起居丝毫没受影响。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梦还是要继续做下去,我们金萨国没有那么多的财力和人力,想要完完整整的接收这里,必须借jī下蛋。现在,我们养的第一只jī已经下蛋了,接下来还会有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我想那一天不会太远了。”宗泽翰扶着林倾宸的肩膀说道。他后悔没有早一点告诉妻子自己的真实身份,要不然,像这样不藏不掖着说话多好。
林倾宸却被他这种轻松的比喻逗笑了,心想他既然说了早就做了安排,那文家的事qíng也就不用她担心了,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如何安置那些灾民。三天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要是到时候没有拿出一个可行的办法,这牛皮可真是chuī破天了。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论理西五州脱离朝廷控制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怎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弘帝就眼睁睁地看着这片疆土任他人取用?”在林倾宸看来,弘帝再不济,也应该派人参与到这场战事中来吧,怎么到现在也没见一兵一卒打过来。当然,她也并不是一个好战派,而是换做任何一个人,自己的东西被抢了,都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听到妻子的问题,宗泽翰先是畅快的笑了一通,然后才低声说道:“怎么没来?都来了好几拨了,不过走到半路都被我们给吃了!”
林倾宸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吃惊的看着宗泽翰,“怎么回事?”
宗泽翰用食指覆上林倾宸的嘴唇,沉默了半天,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林倾宸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使劲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如孩子一般的神qíng和保证,又惹来宗泽翰一阵轻笑,见她没有之前的yīn沉时说道:“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让风去查了,意yù何为很快就会知晓,到时候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就是了,你这两天也着实累着了,好好睡个午觉,嗯?”
林倾宸确实感觉到有些累,这几天先是忙着准备宴客的事qíng,然后又卯足了劲儿应酬那些官夫人和有钱的太太,今天好心去拜寿,又闹了这么一出,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有句话说得好:女人就应该对自己好一些!自己再能,也不能把所有的事都做到最好,还是把自己调养好了再说吧,她可没忘记蒋姑姑在知道自己这个月的葵水又来时,眼里失望的表qíng。说来也奇怪,他们成亲都五个多月了,在房事上也算是和谐,二人的身体也都没什么大碍,又没有采取避孕措施,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其实,她倒是不担心,可是这也架不住别人说三道四的,昨天宴席过后,就有人在闲聊的时候提起此事,虽然说她还年轻,这件事也急不得,可是那眼里的探究和怜悯却让人看着极为不舒服,好像自己真的就是那不孕不育的主儿。
她有预感,要是今天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再不揪出来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定自己就会多一顶帽子:不会下蛋的母jī。
曾经看过一个偶像剧,里面女主人公说了一段西方哲人说过的话,至今令她印象深刻,“女人啊,华丽的金钻,闪耀的珠光,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妄的想像。”
如今,自己所遇到的女人,想象的不仅仅是华丽的金钻和闪耀的珠光,还有她身边这个优秀的男人。她不能阻止别人觊觎自己的老公,可是她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契合他,让他的目光只在自己身上停留,让他的心里只能容纳下自己一个人……
宗泽翰看着林倾宸闭着眼睛进入睡眠过程中脸上呈现出的丰富表qíng时,心里流淌着的不仅仅是暖意,还有心疼。他的女人,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岂能容他人亵渎,他会让今天的始作俑者付出代价的。
到了书房时,风将自己探查的qíng况报告给宗泽翰,“属下在爷和夫人走了之后,尾随那人潜入曾府,策划这件事的看起来是三小姐,其实幕后真正的黑手应该是曾大小姐。”
“怎么回事?”宗泽翰蹙着眉头问道。
第一一七章 追查(下)
“爷可还记得三年前在洪州查看地形时,正赶上洪州举办百花节的事?”风见宗泽翰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道,“这百花节借赏花为名,自有不少未婚女子前来欣赏参加。文人学子们也少不得附庸风雅一番,在那一年评选出了洪州四大美人,魁首就是曾大小姐,被誉为‘洪州之花’。说来也巧,当时爷和季建成正好路过举办百花节的地方,就顺道进去看了看,正赶上曾大小姐完成了一幅牡丹图,众人争抢中,那幅图不知怎么就落在爷的脚下,爷连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走了,可那曾大小姐却对爷上了心,这三年来,凡是跟文家有关的事,她都格外注意,负责这里qíng报的洪一见她对文家也没啥影响,就没有向爷禀报此事。只是最近发现她们姐妹俩行事有些不对,这才派人盯上了。”
“这么说来,又是一个不安分的?”宗泽翰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冷笑道。
风垂首保持沉默,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他只需负责将主子想要知道的事qíng查清楚就行了,至于主子怎么想,他不能加以评论。
“算了,这事难不倒夫人,你就不用管了,替我传信给三爷,让他在年前收拢文家的产业,除了书局和酒楼,将其它的产业慢慢停下来,我要看看弘帝接下来该如何做。”
文家把持着天邺王朝大半的经济命脉,这样一来,大半的行业就会处于瘫痪状态,到时候他们再制造一些人为事端,弘帝真正头疼的时候才刚刚开始。
“爷,梁宽和他们来了。”长生在外禀报。
宗泽翰请他们进来。
众人坐定之后,负责洪州qíng报的洪一说道:“二爷,我们接到密报。太子派出一支五百人的jīng兵悄悄潜入西五州,每州分散一百人,估摸着脚程,最快半个月就到了。”
“你们怎么看?”宗泽翰问其他几人。
梁宽和说道:“依属下之见,太子还是胜在身边有几个有真知灼见的幕僚给他出主意,知道来硬的不行,就先让人来探探底,然后再作打算。我们不妨给他来个关门打狗一去不返。”
其他几人也是这意思。
宗泽翰点了点头,和众人商议具体如何行动的事。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又写了两封密函。一封给康帝,细说幽王接收西五州后,各方的反应。一封给太子宗泽浩,告之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而雅荷院内,代美艳刚刚说出的一句话让林倾宸差点打碎了一只青花瓷的茶杯。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林倾宸顾不得洒到手上的茶水,脸色通红的看向代美艳。
代美艳咬着牙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恼意。“这下子嫂子还想让我换回原来的那张脸吗?你都不知道,当时我听到这话的时候,脸烧的更炭火一样,要不是多了这层皮挡着,我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林倾宸也气得够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对代美艳说道:“这只花蝴蝶,走到哪里都能采来蜜,休了他嫂子帮你找个更好的。”
“噗!”代美艳一口茶喷在地上。恼意褪去三分,却多了七分羞涩,“嫂子,这天下有休妻的、也有和离的,可是没有休夫的。要是我这么做,别说是我以后没脸见人。就是我的爹娘也会被我气死的。”
林倾宸用帕子压住嘴角快绷不住的笑意,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总不能就这么耗着吧,到时候那只花蝴蝶小妾纳了一大堆,孩子也生了好几窝,哪里还有你这个正妻的位置。如今即便是你想管,可是一个小妾的身份又能比她们高到哪里去?要么休了他图个自由在在,要么做回正妻当个悍妇,也活得长气,省的每天拿这些腌臜事qíng来给自己添堵。”
代美艳眉心拧出一朵花,心里纠结万分,“嫂子,你这分明是在bī我!”
林倾宸摇了摇头,说道:“你错了,无论你们各自身后有多少人在关注这桩婚姻,都是没用的,能影响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甚至说只有你自己,只要你不动心,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你,如今你只是因为别人的说辞而对他产生了恼意,你扪心自问难道不是对他动了qíng吗?趁着他现在还对你产生愧疚,不如给他一个台阶下,否则,你能保证,他今天推出去一个曾雪歌,明天就不会对张雪歌、李雪歌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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