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儿做了好几个吞咽动作,才将喉咙中的那种恐惧感压了下来。有了夜明珠的照明,她将宗泽翰和风之后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这人居然被王爷和风废了四肢。
“宸儿,你没事吧?……你是谁?”宗泽翰一把捞起明显已经吓傻了的“林倾宸”,细细打量她有无受伤的qíng况,只消一眼,就发现这不是他的宸儿。
路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的冒牌王爷。
“啊!”路儿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仿佛被人撕扯了一层皮一样。额,确实是撕扯了一层皮,是宇王妃代美艳连夜造出来的林倾宸的人皮面具。
“怎么是你?王妃呢?”宗泽翰错愕的看着路儿。
路儿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将疼痛无比的泪意bī了回去,嗫嚅的说道:“王妃走了。”
“走了?去了哪里?什么时候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宗泽翰太阳xué突突地跳着,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
路儿放下双手,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宗泽翰,“这是王妃让奴婢jiāo给王爷的。”
宗泽翰一把抓过信,展开信纸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上面寥寥数语,可是却让他心里阵阵发凉,信上写道:“我是谁?我是你的谁?以前我以为我知道,可是现在我有些糊涂了,所以我走了,请不要找我,那会令我很难堪,不许迁怒其他人。”
她生气了,连名字都懒得称呼了,就像是在洪州知晓自己的身份之后留书出走一样,没有称呼,没有署名,走的潇潇洒洒,甚至连手段都用的一样。
不过,他不会让她走的太远,也不会让她离开的太久,就当她出去玩一趟吧,压下心里的万千汹涌,宗泽翰将目光落在被他扔在地上的人皮面具上,走过去捡了起来,展开看了看,不用问他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
“戴上吧,在王妃回来以前,你都不能摘下来!”宗泽翰将人皮面具递给忐忑不安的路儿。
路儿错愕的抬头,难道王爷不生气吗?
“今晚的事,除了你,没人会知道,你只要扮演好王妃的角色就好!”宗泽翰yīn厉的目光狠狠盯着路儿。
路儿眼神微闪,连声应答,“请王爷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屋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长生和电闪身进来,看着地上被废了四肢的冒牌王爷和已经昏死过去的红衣舞娘,向宗泽翰禀报道:“启禀王爷,冒充小人的正是大皇子,那个尚大夫是他的军师,已经全部被我们捆了起来,他们安cha在府中的一百二十八名护卫也被全部抓获,无一漏网。”
宗泽翰狠戾的看着地上的冒牌王爷,吩咐道:“除了他,其余人全部jiāo给太子处理,另外告诉他,本王不想听到一句对王妃不利的流言。”
(呵呵,很少写武打qíng节,全凭个人想象,大家权当看热闹啦o(n_n)o~)
第八三章 权宜
立冬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屋子里虽然生着炭火,但林倾宸还是不小心生病了。
这个时候,林倾宸分外想念洪州的土炕,虽然睡过土炕之后,身上总带着一种烧过火的土腥味,但是从头到脚都是舒展的。没办法,晚上只好在被窝里多放几个汤婆子,她才敢进去睡,为这代美艳没少取笑她,说她gān脆主动服个软,这样晚上也有人暖chuáng了。
她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心里怎是一个乱字可以诉说。
当日确定府中的那个宗泽翰是假冒的之后,她就起了脱身的心思。一来是生气宗泽翰对他的隐瞒,虽然自己很明白,依他的xing子和做事严谨的态度,一定会派人暗中保护自己,可是事先透个信有这么难吗?二来她也得为自己和孩子打算一下,且不说与别的男人共处一室有多难受,一想到自己和那个冒牌货明晃晃的在暗卫眼皮子底下演戏,她就觉得一阵恶寒。所以她才故意演了那么几出戏,因为她知道暗卫会禀报给宗泽翰知晓,让他也尝尝为成就大义牺牲小义的感觉。至于他后来醒过味来明白自己的小心思那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趁着去宫里请安时,她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太子妃苏筱兰和宇王妃代美艳,一来太子妃是最先知道宗泽翰回京的人之一,将难处摆出来既能让她觉得自己的不得不为之,也能为自己找一个可以依靠的靠山,至于将代美艳也拉进自己的计划,还不是因为她那手制作人皮面具的绝活,思来想去,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利脱身还真是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好的了。
十月二十六日那天,她在宫里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苏筱兰和代美艳,然后才有第二天大家去王府吃火锅的事qíng。也就是趁着那天人多,她事先和路儿换了身份,她戴着路儿的面具跟着代美艳去了宇王府,而路儿却装扮成自己留在如意院主持大局,至于其他人,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决定隐瞒下来。路儿留下来虽然也有危险,但是比起自己,危险应该小得多,一来她会武功。危急时刻可以自保,二来自己怀着身孕,危险无疑又增加了五分。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已经从苏筱兰和代美艳借着去王府看望路儿的机会了解了,虽然有惊无险,但到底还是心有余悸。
至于宗泽翰的态度就更诡异了,自己留书出走,言明不让他寻找不假。可是他是不是也太听话了,不仅没派人找,而且还让路儿继续扮演自己,就连宫里特赦的半个月请一次安也让她给代劳了,简直就是旧气未消,新气又起嘛。
“二十七、二十八……初九、初十、十一、十二。都已经十七天了!”铺的暖暖和和的软榻上,林倾宸手里捧着一本杂文游记,看了半天也没有翻过去一页。最后索xing扔到一边,掐算起日子来。唉,她都来了十七天了,也就是说她都有十七天没见容儿了,也不知道儿子把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娘忘了没?要不要想个办法见上一面呢?
代美艳从外面进来。就听见林倾宸有些哀怨的数着天数,不由笑着摇了摇头。“既然嫌日子过得慢,就服个软回去呗!反正那是你的窝,想回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林倾宸看见代美艳眼中一亮,也不管她一天到晚要听几回这样的话,下了软榻,撑着腰站在地上问她:“快告诉我,容儿好不好?长胖了还是变瘦了?长高了没?在宫里住的习惯不习惯?有没有找他麻烦?”
今日是请安的日子,也只有这个时候,林倾宸才能知道容儿的qíng况,从代美艳一出门就睁大眼睛等着。
代美艳端起丫环上来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见林倾宸的耐xing被自己磨得差不多了,这才叹了一口气,“唉,没爹疼没娘爱的孩子就是可怜,你都不知道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我们几个身上来回瞟着,最后没有找到自己想念的人那嘴角瞥的委屈的,别说是我们这些当娘的,就连几个没成亲的公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好可怜哟。”
林倾宸脸上愧疚、后悔、难过、自责,好几种qíng绪jiāo错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眼中更是蓄满了泪水,一眨眼睛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太任xing了?容儿还那么小,我却为了争一口气将他冷落到一旁,我……”
代美艳见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连忙劝道,“你别急,其实也没有我说的这么夸张。容儿有母后照顾,身边伺候的又是你最信任的人,每天过的乐呵呵的,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玩,把父皇和母后逗得也开心着呢。我不过就是觉得这么长时间,你的气也该消了,总不能让你肚子里的这个生在外面吧?”
林倾宸吸了吸鼻子,将身子扭到一边,“这些话也不知道你说着烦不烦,我听着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你若是觉得我有理,就让我安安生生在这里住几天,若是觉得我无理取闹,我今日就搬走,也省的你每天三遍的提醒我。”
代美艳讪讪地赔笑道,“我自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只是这件事总要解决的,你改头换面藏在我这里,二哥又不闻不问每天跟个正常人一样,时间拖久了,父皇和母后那里肯定会生疑,不是我泼你冷水,就算这件事你最初没错,到了最后错的那个人也肯定是你,到时候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你当日劝我的那些话,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犯糊涂了?真正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哼!就让我这么灰溜溜的回去,还不如躲着藏着过一辈子了。”林倾宸冷哼一声。
代美艳叹了一口气,知道林倾宸这口气还没别过去,只好转移了话题,“好吧,你不回去我以后也不劝你了,只是路儿这一头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虽说母后让你半个月请一次安。可是宫里人多眼杂的,保不准有人就能看出不妥来,这生养过和没生养过到底不一样,万一哪一天穿帮了,你可是罪加一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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