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姬冥野在她的目光中,带着那苍白无力的一抹笑容,带着一句对不起,笔直高大的身子,月光下,他拉下的背影,很长,很长。
容锦听到那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她手紧紧的攥着锦被,她的心竟然有些不可思议的抽痛,说不出的感觉。
直到霓裳满脸担忧的冲进来,看到容锦全身裹着锦被,地上是撕碎的衣衫,满地的láng藉。霓裳竟然‘呜呜’的一声,爆发出的哭声,满脸的泪水,跑过去紧紧的抱住容锦。
“小姐,你受委屈了?冥王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bào的对小姐?太过分了,小姐从来都没受到过这种屈rǔ。冥王怎么要这样残bào?”霓裳哇哇大哭不止。
容锦哭笑不得,感动她对她的忠诚和关爱,摸着霓裳的后背,轻声柔语,“霓裳,没事,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霓裳越发的大哭起来,看着容锦就抑制不住的哭,“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可千万不能寻短见,小姐你心气高,就算以前被向家的那些小姐们欺负陷害,小姐的自尊心也决不允许自己低头,向舅家哭诉。小姐,你有什么委屈说出来,可别说没事。”
容锦无奈的笑了,“傻丫头,我是真的没事,你以为王爷把我那个了吗?他适时停住了。你怎么还叫小姐,叫王妃。”
“嗯嗯,那就好,王妃。”霓裳真是个qíng绪来的快,也去的快的人。
容锦轻笑,霓裳以为她受了委屈,还谩骂冥王过分,残bào。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冲动了呢。
“我只是有些奇怪的心慌,只要想起他那抹笑容,就有些心慌。”容锦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脑海中无法挥洒的那一幕。
爱与不爱只在一念之间,恋与不恋只在锦被滑落的瞬间。她微微直起的身子,最终在锦被滑落的瞬间,还是收了回去。很多时候人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扶住了他跌落的身子,也许光景又是一番。
“王妃,霓裳刚才看到王爷额头上全是血迹,还有嘴唇上,王爷是不是生病了,还是王妃你打王爷啦?王妃,你可没看到刚才南屿侍卫的表qíng,扶着王爷,回头还往王妃屋子里看,那眼神恨不得炸了这间屋子。”
容锦听罢,有些无奈,那一句话‘对不起’为何让她心里这么不好受,明明就是姬冥野先侮rǔ她的,她是正当防卫而已,这个时候她迷惑了。
“哦,是我拿起石枕打他额头了。”容锦有些冷静的语气。
霓裳吓了一跳,看着榻上旁边沾染了血迹的石枕,再看王妃那冷静的眸子,一时之间qíng绪有爆发出来了。
“王妃,你真的是疯了吗?你竟然打了堂堂的冥王大人,天啊,王妃,现在看来王爷真的是好可怜,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冷漠的表qíng。怪不得南屿侍卫那恶狠狠地眼神直直看着屋子里,王妃,你这次真是胆大包天,冲动极了。”
容锦听着霓裳的一顿说落,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好像是有点吧,好了收拾一下,睡觉。”容锦内心有些歉疚,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她装作潇洒淡漠的样子。
“这样好吗?难道王妃不应该看看王爷去?王爷心qíng会很不好吧?”霓裳一脸的担忧,这丫头竟然又向着冥王说话了。
“霓裳,你真是一个狗尾巴糙,墙头倒,明知道王爷心qíng不好,还要去添一把火吗?那不是自己找气受,顺其自然,睡觉。”
第56章 只是为了赌一把
容锦不理会霓裳的罗嗦,其实她心里是歉疚的,可她却理直气壮,因为谁要他那么残bào的对她,不管怎么说姬冥野粗bào的现实是摆在眼前的。
其实她一夜无眠,脑海里,心头上,萦绕的依然是那三个字,如千斤顶。‘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到底?
幽静的夜里,城南chuī来的花香,扑鼻而来,身边的狂风席卷而来,chuī起的黑色长袍随风飞扬,他被手而立,黑夜中,他站在高顶处,可以俯瞰整个洛阳城。
银白色月光的暗影,拉出的身影,他如墨的发丝,修长的腰带随风飘扬,整个身子却是站的很稳。
左边半跪着的男人,一身的戾气。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屋子,那正是王妃的屋子。
姬冥野的脸色依然苍白,他看到荷花池里的萤火虫四处的飞舞,它们的美从不离开荷花池,游离在水池边的眷恋,美丽的盛景。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她喜悦的脸庞,利索卷起的裤腿,兴奋地在水池中抓着萤火虫,却差点跌倒,那时候他的心慌了一下,生怕她跌在满是淤泥的荷花池里,脏了她gān净的小脸。
掠过的画面,锦绣的被子,裹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她意yù起身,却在最后关头停住了,在他扶着柱子站稳的时候,一瞬而过,再无机会。他轻轻的眯着眼眸,想要看清楚她的内心,他知道似乎还差些什么?
他不懂自己的qíng感,不懂自己为何抑制不住想要那样对他。最近他身体里的蛊毒发作次数增加,越发严重,但这次他竟然没忍住差点要了她。是不是他内心有一丝这样的期许。
“主子,您以前的冷酷作风都到哪里去了?谁敢动主子一分一毫?为何偏偏到了新王妃这里,您就变了?单单是因为她吗?”南屿一脸愤怒,向荣锦疯女人,敢打他的主子。
“南屿,你输了。”姬冥野竟然淡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南屿怎么输了?”南屿疑惑不已。
“你看人的眼光大不如从前了,你输了,输给了传闻。她不一样。冥月盛会,她拔得头筹。”姬冥野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却听在南屿心里惊讶万分。
“主子您果真是变了,主子根本就无意指望新王妃在冥月盛会上给主子带来好处,却只是为了向南屿,向全天下人证明向家废物小姐绝非池中物,称得上第一夫人。只是为了一个证明,主子您费了那么多心力,可那新王妃心存感激吗?竟然还对王爷你大打出手,她不知道王爷身中蛊毒,时有发狂。南屿不懂,主子这样做值得吗?”
南屿一字一句,是对姬冥野的不解,甚至是不满。可是他还是坚持执行姬冥野的命令。
“南屿,本王的生命短暂。以前本王从不做无用,无利益的事,现在本王希望在有生之年,推翻皇帝,另立新王。可本王有时乏了,需要看到新鲜明亮的东西。”姬冥野似乎是第一次,和南屿说他内心的独白,说他真实的xingqíng。
尽管如此,南屿还是觉得在王爷心里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那是一种昭然天下,便会化为乌有的东西,王爷好像很害怕失去那东西。
“南屿懂了,往后王爷想要做的事qíng,南屿一定办到。今晚,行刺冥王妃的女子已经押入刑部,大刑伺候。”南屿恢复了他大将军时的神采,无论多么血腥,多么痛苦的事qíng,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冷漠自然,唯听主命。
“明天颁布军令,召回南疆的大将军王远离。”姬冥野冷漠的声音回dàng在夜间,不高不低,却沉稳有力。
“南疆一事一直由太子掌控,明天有些赶。”南屿如实回答。
“联合左右丞相,bī太子召回。若不从,派战部队杀了太子的暗影。只许明天,召回。”姬冥野如命令一般的语气,如刀削一般的零落。
“遵命。”南屿坚定地语气响起。
夜色继续变深变暗,风继续变狂变野。
月光下,高高在上,睥睨整个天下,俯瞰整个城池的男子,双手背后,高大身影,只有微风chuī过的衣角,悠扬。凤毛麟角,掌控天下。
容锦一夜未眠,她心里装的事,也没有心思看兵书。想着出去逛逛,透透气。
“霓裳,我们出去走走吧。”
“王妃,你不看书了?出去gān嘛?王妃以前不是说不爱出去吗?哦,我懂了,王爷现在上早朝呢,没在书房。”霓裳嘿嘿一笑,那笑似乎是要看穿容锦的心。
“霓裳,你再胡说信不信本王妃教训你。”
“啊呀,霓裳知道了,王妃可不是出去等王爷下早朝回来呢。”霓裳一脸贼笑,看到容锦脸色变得尴尬,恼羞成怒,立马跑了出去。
容锦真心无奈,霓裳这小丫头,真是要气死她了。
冥王府,容锦嫁进来不过半个月,她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也许真的是巧合,她看到亭台楼阁,处处jīng致的一番。却偏偏看到那一处显得幽暗,深静的房间,金色漆刷着印刻的两个大字,“冥宇”,宇字乃屋,这是姬冥野的书房。
容锦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旁的霓裳还在添油加醋,“王妃想什么呢?王爷现在可不在书房哦,哎也不知道王爷现在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额头上顶着伤上早朝,要是被外人议论该怎么办啊?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冷酷的冥王会被冥王妃打破脑袋,王妃你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事qí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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