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后便是司空昱。太史阑瞧见他,忽然想起,最近这家伙怎么没图像没声音?
她最近也算闹了不小的事,全城都在传说,司空昱不可能不知道。按说他这xing子,一定会奔来探问,可是他除了她到云合城的第一天来过昌明寺,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今天看见他,好像瘦了些,神色有点恍惚,眼神飘来飘去,看你看他,就是不和太史阑做正面接触。
太史阑觉得这真是有点奇怪,司空昱像变了一个人。
发生什么事了?
不过回头想想,现在双方处于敌对地位,东堂的本国高层也来了,司空昱不好再公然和她接近也是常理。
所以她也淡淡地将眼光转开去,没打招呼。总不能给他带来麻烦。
她转开眼光,司空昱四处飘的眼光却转了回来,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里泛着一股极为古怪的qíng绪。
此时两个队伍各自从两侧的门进,东堂的人也在打量自己的敌手,那位亲王目不转睛地看着慕丹佩,问:“她是太史阑?”
“不,殿下。”他身边一个huáng衣女子接口,神qíng微冷,下巴对太史阑点了点,“是那个紫衣的。”
所有人唰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那么多人停足相望的目光是很刺人的,南齐这边都察觉了,纷纷转头,太史阑就好像没感觉。
“就是她,使诈伤我的。”huáng衣女子冷哼道。
“也不怎么样啊。”那将军失笑道,“气机平平,居然不会武功,皎雪,你竟然真的败在她手下?”
“使诈而已!”
“不可轻敌。”那亲王一直凝视着太史阑头也不回的背影,忽然道,“此人不凡。最起码定力就胜过常人,这么多人盯着,还不乏敌意,她就好像不知道,这点一般人做不到。”
“色厉内荏而已。”那huáng衣女子还是不服气。
她就是前阵子在二五营,和太史阑三招定输赢,却在第二招就被太史阑铁腿踢到水池里那个。
亲王不再说话,忽然瞄了司空昱一眼,司空昱正紧紧盯着太史阑背影。亲王咳嗽一声,司空昱如遭电击,回过头来。
“世子似乎有些心神不属。”亲王笑道。
司空昱瞧着他,微微抬起下巴,又恢复了他的冷淡和傲气。
“想着大战在即,此战必定要赢,昱在思考。”
“哦,世子有何必胜妙计?”
司空昱瞧他一眼,淡淡一笑,“殿下,咱们不已经是必胜了吗?”
“哈哈,是极。”亲王大笑,眼底却没有笑意,“只要我等团结一心,没有二意,到哪里不能赢。”
周围人目光一闪,都有深意。大家都知道司空昱似乎对太史阑别有心思。原本他要追逐她是他的自由,但如今太史阑忽然成了对方参加比试的主力,此刻众人心中自然有些不安。
第330章 两人共侍(1)
昭明郡主也在队伍中,忽然上前来挽住司空昱胳膊,盈盈笑道:“那是自然。世子作为先期带领队伍到达东堂的领头人,没有谁比他更希望咱们东堂大胜了。”
“如此最好。”众人都笑。
司空昱被她挽住,身子有些僵硬,却最终没有拂开她。
昭明郡主满足地笑着,眼角往太史阑方向溜了溜,眼神里也有一丝忧色。
太史阑并没有在意背后东堂满含敌意的目光,目光又不能杀死人。
行宫内有一个巨大的广场,此刻便做了第一场比试的场地。如果时辰来得及,上午比试第一场,下午比试第二场,一场大比,一天也就能结束了。
时间虽然短,却极关键。不然东堂也不会早早派人来,先摸清南齐这边的实力和路数。
如今他们信心满满,等待一场胜利。
广场对面台上坐了南齐和东堂的高官,底下设了参加比试的学生位置,左边南齐右边东堂,中间隔着双方军士,都兵甲齐全,如临大敌模样。
太史阑觉得南齐实在不必做出如此紧张模样,人家东堂远涉敌国紧张还有道理,南齐这么绷紧做什么。
她天生心态睥睨,不觉得人间诸事有何要紧有何可以畏惧。但南齐官方此刻确实颇紧张,因为有消息传来,东堂在南齐海疆静海城附近安排的海盗蠢蠢yù动,这边南齐一输,口岸一开放,那边静海城就可能立即出事。而南齐海军还是三年前由容楚父子提议初建,规模装备和作战方式都还没完善,一旦开始海战,肯定要出问题。
为此朝廷下了死命令,此战必定要胜。并再次加码奖惩。但凡此战立功者,原地升两级。立主要功勋者,爵职都可连升三级,赐京城府邸。不过如果输了,从容楚以下,全部降级处罚。极东总督已经盘算着,再回头做云合府尹业务是不是要熟悉下?
不紧张的是地位最高的那两个,容楚随意地翻一本杂记,他身边折威军主帅,那个三十余岁,团脸,细眉细眼,怎么看都笑眯眯的男子,专心地忙着拨算盘。
在台上专心拨算盘的大帅,引起了太史阑的注意,这就是折威军的主帅?还不如说是哪家商行的少东家。
难怪折威军连个小军官都浑身沾满了油滑jīng明的气息,瞧上头大佬打算盘噼里啪啦的熟练劲儿。
台上台下隔了一个比试场,十分宽大,两边武队长去抽签。南齐这边出来的是慕丹佩,那边出来的是那个huáng衣女子,报了名字,叫白皎雪。
太史阑听着她又白又皎洁又如雪的名字,想着她那天湿淋淋沾着淤泥从池子里捞出来的模样,忍不住唇角一扯。
不过记得那时说她是备选,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看来当初东堂前来挑战,也是留了手的。
抽签结果出来,五场:指挥、箭术、轻功、剑法、内修。
东堂还没什么,南齐这边却都叹了口气。
如果考锻造就好了,太史阑一出手,什么锻造大师也比不上。
不然文赋也行啊,她出个坑题目,谁能答得出。
但现在的五场,她基本没有用武之地了。
第一场指挥,需要做准备,设掩体安排棚子等等,双方会在假造的一个山岭之中,模拟一场伏击战,双方蒙面作战,不拘作战方式,一炷香时刻定输赢。
之所以蒙面,是受qíng况所限,这毕竟不是大型战争,只能用假体,参加人数过少,只要把人脸都记住,根据对方投入的人数,就可以猜到对方大多数后着,这指挥就很难发挥作用。所以两边参战的学生一定下来,就进入各自的棚子,蒙面出来,不予辨认的机会。连两边发给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反正配给的刀枪都是去了刃锋的,也不怕误伤。
天授大比以前都是不论生死的,每年都有人死亡,这次双方重新议定了规则,除了一些单方比试生死不拘之外,但凡这种大型的比试,为免双方损伤过巨,导致后面比试无法进行,所有武器都去掉刃锋,所有人不得下杀手。
太史阑知道这条,也舒了口气,这样的混战是伤亡率最大的比试,这种比试武器去刃锋,二五营的学生们应该就可以免除伤亡了。虽说当初带着二五营来参战,说好了不惧死亡,但她还是希望,尽量完整地把人带回去。
因为还需要等待,众人都坐进棚子里,太史阑抱个茶杯,问慕丹佩,“有把握不?”
“小意思。”慕丹佩眯着眼睛,“不过我想给她们来个狠的,赢得更快点。”
“哦?”
“需要你帮我个忙。”
“好。”太史阑也不问什么忙,立即慡快答应。
过了一会儿,太史阑起身,看那模样似乎是解手,所以护卫们都没跟过去。
行宫东围墙下有个茅厕,临时可以供女子使用,太史阑似乎不知道,还到台下问了问南齐的主事官员,对方一脸尴尬地告诉她,她坦然自若地谢了,然后下台绕路去茅厕。
因为她先跑到台下,回头的路线就必须要从东堂那里走,现在双方都已经设了棚子,所有人并不照面,都在棚子里休息,并没有人出来。
太史阑绕着棚子走,也没有探头探脑,忽然“哎哟”一声,踉跄绊了个马趴。
她这一跌十分láng狈,趴在地上,那边台上在和南齐亲王攀谈的容楚,立即将目光投了过去。
太史阑已经自己爬起,爬起来就怒道:“谁绊了我一跤!”指住一个出来看动静的东堂人,道:“是你!”
对方莫名其妙被指控,也怒了,厉声道:“你莫要血口喷人,好好的我们绊你做什么!”
“咱们不是有旧怨么!你的队长还被我揍过呢。”太史阑二话不说,就窜进了棚子,大喝,“白皎雪,你有脸不?这种伎俩都使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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