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高鸿看到这一幕都跟着担心地围了上去。一边看着儿子做急救措施,一边急切地叫着任昌的名字。
然而,等眼角的余光瞟到旁边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人时,所有的qíng绪都转化成了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阿昌对你那么好,可以说是掏心掏费的。现在他都这样了,你居然无动于衷!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你的血,到底是不是热的?我真后悔,后悔当年介绍你和阿昌认识!”
吕欢被谁怒斥都没关系,可是当这个人是高鸿时,她竟然会觉得心悸,会感觉到委屈。
她嫌恶地看了眼地上瘫着的肥ròu一般的胖男人,许久才说道:“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选择和他结婚吗?”
高鸿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却qiáng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就在他准备放弃对这个恶毒女人的教训,准备扭头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女人不冷不热的声音。
“就是因为知道他是你的好兄弟,知道是你介绍我们认识的,所以我才会选择他。我很想知道,当他知道自己当成宝贝宠着的女儿,竟然根本不是他的骨ròu,而是那个兄弟的女儿时,会有什么感觉?既然我是被朋友背叛了,那我也要让别人尝尝背叛的滋味!”
这一刻,饶是从未畏惧过什么的高鸿,都感觉到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她的心,扭曲得太厉害,就跟她的外貌一样,都已经到了极致。
一个是极致的美,一个则是极致的丑陋!
他真的憎恨自己的睁眼瞎,居然这么多年都把这样一个人当成信任的人对待!
“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我已经知道什么是背叛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qíng,就是认识你如果有下辈子,我宁愿当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小哈罗,都不要认识你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认识你,是我和景岚还有阿昌,倒了八辈子的霉。你这样的女人,天生就该下地狱!”
他从未像这样怒骂过任何一个人。然而现在,他却是真的忍不住了。这个女人的心思和心肠,都已经直接超越了做人的底线。一想到这样一个人,他就有种东西堵在嗓子眼,出不去的感觉!
吕欢怔住了,她没想到男人会这么说。许久之后,她才像是发疯了一般笑了起来:“哈哈哈,你是不是还不相信若彤是你的女儿?真的不相信的话去做个DNA啊?当年我可是直接把那些东西都给你的宝贝景岚看了的。”
“我唯一可惜的事qíng,就是你的儿子和若彤的婚事没成。不然的话,哈哈哈,兄妹成亲,这样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可是够劲爆的。要是他们生一个孩子的话,你说会是少一只眼睛还是多一条腿呢?不过没关系。就算不能让她嫁给你儿子,她的哥哥,我也还是给她找了一个好人家。冯涛这个女婿,我给你挑得还不错吧?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比你还要大上一岁。”
吕欢说的每句话,都像是拿刀子在啘高鸿的心窝。
宁芮夕在旁边都是听得心惊胆战的。现在听到这话,也顾不上别的,赶紧站出来,在公公开口说话之前说道:“就算你做了这些又怎么样?你所谓的报复,也不过是你自己在自欺欺人,给你的失败找借口罢了。不管你做了多少事,不喜欢你的人还是不会喜欢你。不属于你的,还依旧不属于你。你现在还有什么呢?跟你比起来,就算我婆婆她去世得早,但至少她有一个从始自终都爱着她的男人,还有一个懂事的儿子,现在又有乖巧的孙子。所有的一切,都比你幸福不知多少倍!”
宁芮夕可是懂了,对吕欢这样不是人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心软什么的。这样的话,只会让这个女人更加得寸进尺。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自然不会有什么反省之类的qíng绪。怪不得古人形容美女都是说美女蛇美女蛇的,真心,毒到家了,比禽shòu还不如。
“你的嘴巴,还真利,就是不知道你能得意多长时间!”
吕欢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直嗖嗖地往宁芮夕身上飞。
宁芮夕不为所动的,依旧淡定地看着她:“至少我还能得意,比你连得意的机会都没有的好。你不要拿任若彤的事qíng来刺激我们。且不说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有你这样一个母亲,你以为她真的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吗?况且,谁知道你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得到她的。我公公现在有儿子有孙子,什么都有了,还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儿?如果你这样想的话,那你真是傻透了。连你这个亲生母亲都不把自己唯一的骨ròu当回事,难道你还想别人把她当成宝吗?真是可笑到了极点,我都怀疑你脑子是不是因为臆想症坏掉了!”
本来准备说点什么的高鸿,在听到这话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突然间就觉得,有一个这样不服管教的儿媳,其实也未必都是坏事。
至少,在这种时候,牙尖利齿是能够扳回不少的。
“小夕说的对。不管你说的话是真是假,任若彤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什么吗?要是她是个好的也就算了。现在有一个你这样的母亲,我还真担心会出现第二个你。这样的人,我养不起。”
高鸿淡淡地说道。
吕欢脸煞白,目光怔怔地看着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你不可能这么狠心。那是你唯一的女儿!”
吕欢还是不相信,继续追着不放。
高鸿停下来,头也不回地:“那又怎样?我就算想要女儿,也是和景岚的,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行的。我连儿子都能送到国外不管,你以为我会要一个害我妻离子散人的野种?要是你真这样想的话,那只能说,你错得真够彻底的!”
他说着停顿了下,又继续补充道:“说起来,你应该庆幸她现在已经在监狱了。不然要是她在我面前的话,我担心自己会直接一只手捏死她!”
高鸿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糊弄吕欢,而是真心话。
他虽然不至于像吕欢那样狠毒无qíng,但也是属于冷血一族的。他会因为鲁容秋的事qíng把自己才六岁的儿子高哲都送到国外去了。现在只不过是出来个莫名其妙还分不清楚真假的女儿罢了,更是不可能让他有丝毫心软。
再者说,只要一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和她的女儿害得他妻离子散,他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因为什么骨血之类的来帮忙?
吕欢这样想的话,还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曾经和这个恶心的女人发生过关系,高鸿就觉得像是吃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胃里翻滚着,恶心得要命!
他心里其实是压根就不相信自己曾经和这个女人发生了点什么的。但是想到她的心思之深,又觉得如果她真的要做点什么的话自己只怕真的不会有任何防备。这样一想,更绝恶心得要命。
“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做的那些事,你必须为你做的那些事付出代价。”
吕欢受到的打击已经够多了,现在再听到那些话也不知道是麻木还是怎么的,竟然已经没了其他的感觉。
她还是像神经病一般地喃喃着:“我不服。凭什么,她就能得到那些东西?”
“就算没有景岚,我和你,也不会有任何可能。”
很快,高家的私人医生和救护车一起赶到了。
等到送任昌上了救护车,几个人才算是终于舒了口气,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然而,现在事qíng看着结束了,却还有更多麻烦的事qíng需要解决。
首当其冲的,就是吕欢和任若彤这对母女的事qíng。
之前在吕欢面前是铁面无qíng冷阎王的高鸿此时也露出一些尴尬的神qíng来。
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像在想些什么东西,只是从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种疲倦,却是感染到了宁芮夕和高翰两人。
两人都是安静地坐在另一边,手握着,没有说话。
他们也能感觉到,现在这个时候,这个话题,还是得由面前的长辈开始比较好。
困扰了他几十年的谜题终于解开,高鸿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被卸下不少,只是心里却感觉不到半点轻松。
害自己的人,是认识几十年的老友,这样的事qíng,无论结局如何,对哪一方来说都不是好事。
以他的xing子,这件事可以说是他的耻rǔ,他其实是不太想再继续就这件事说些什么的。
可是,吕欢说的那些话,并不只是对他一个人造成影响,面前的两个晚辈也是听到了的。
“阿翰……”
高鸿幽幽地叫了声。
听到叫声,高翰应声抬起了头。
而宁芮夕则是因为某些顾忌而继续低着头不说话。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当一个透明的旁观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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