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谁睡了人家姑娘本没什么,左右是男人吃亏,大家也没多想。但知府夫人出面包庇柳公子,让人们猜想连连,好事的百姓便想起从前知府家里发生的采花贼一事,两事合到一起,就有传言说是柳公子是花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阮珠想起刚穿来那会儿,不止一次遇到柳孔雀和知府夫人,人前人后连秧出现,关系显得不一般,要说柳孔雀是采花贼也不是没道理。
“因为这事茗香璀玉的招牌一落千丈,去他家买首饰的客人都嫌丢人,再也不肯登门了。现在的茗香璀玉,啧啧啧……”
阮珠眼睛闪了闪,既然茗香璀玉不行事了。她不如买过来,huáng金地段的店铺和许多手艺jīng良的匠人平时都是求不来的。她不要招牌,她只要店铺和人。
“可怜的柳公子,为这事被父母赶出了柳家大门,现在只能在知府夫人的帮助下做了一个小买卖。”
这时,余莲花身后过来一个俊朗男人,这一次,阮珠记得了,因为那人是她们谈论的焦点。
余莲花还在夸夸其谈:“你说这男人千万不能犯贱,一旦有污点,活得连狗不如了,可惜柳公子一副好皮囊,不如去楼子里卖笑,左右我也能沾沾光,花上几两银子摸摸他水嫩嫩的大腿和黑毛和是好的。”
眼见越说也不像话。
“咳咳……”阮咳了两声,向余莲花使眼色。可她竟然上了瘾头:“柳公子若真是悬赏缉拿的采花贼,chuáng上技术一定好着呢。如果他进了楼子,说不定我真能被他侍奉侍奉,云里雾里那叫一个快活。”
阮珠抚着额头,算了,不关她的事,她提醒过了。
“我现在就叫你云里雾里的快活去!”
柳飞絮咬牙切齿,发出一声bào喝,猛然抬起一脚,照着猥琐女人奋力踢去……
这一脚用了全力,余莲花像皮球一样抛起来,碰,撞上了一株老梅树,落花缤纷,散了一地。
“啊,救命……”
余莲花疼得起不来,哇哇大叫,跟她同来的夫君急忙跑去看望。
阮珠的眼睛对上柳飞絮,是当初那个人,没错,仍然漂亮得不像话,但眼角流露出几分沧桑之态。
☆、91新章节
柳飞絮狠狠的瞪视着倒在地上的猥琐女人,恨不得上前一脚踢死,但明白自己如今已经成了澜州城的笑话,再不能惹出乱子来。他握紧双拳,忍了好一阵,才没有走过去。
阮珠径自站起,对余莲花没有多少同qíng心,觉得这人是个活宝,死了可惜,走到她面前:“喂,你还好吧!”
余莲花的一条胳臂耷拉着;像是肩部受了伤,坐着地面上被自家相公从后扶着,像是患了瘫痪病。疼的龇牙咧嘴,满脸苦相,哀嚎道:“哎哟……相公你轻点使力……可要命了……不知道肋骨断没断?”
这就是当长舌妇的下场,怨不得谁!阮珠嘴角隐藏了一抹嘲弄:“哦,那真可怜,还是雇车回家吧!”
余莲花哭丧着脸:“阮妹妹,你看我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哪有雇车回家的钱。要不看在怎们相识一场不如你借我些银子,我改日一定还。”都惨这份上了,还没忘记贪小便宜。
阮珠故作愁眉苦脸:“哎呀,余姐姐别看我穿得光鲜些,其实这身衣服放在箱子里不知多少年了,要不今天出来玩,我还不舍得拿出来穿。跟你说句大实话,我们家揭不开锅了,要不是昨日从邻居家借来几两银子买米买菜就准备吃自己了。”
“妹妹框我,你看你家大鱼大ròu的,连冬季里稀奇的青菜你家都吃得上,没钱谁信呢?”
阮珠不乐意,自己再有钱也是自己的跟别人没半点关系,有些人总认为那啥你家有钱花不了,为什么不给我呢?
这样当真没有道理,如果换位思考,自己变成一名不文的穷人,别人可没这等好心。
余莲花没穷到吃不上饭的地步,有心qíng出来游玩的人至少生活上不成问题。钱好说,借出去三五千两也是小事一桩,但阮珠不愿意被人当成冤大头给宰了。
“谁叫我心底善良来着,既然余姐姐这样说了,我就做个烂好人,话几个小钱雇辆车帮余姐姐送到回去。”
“妹妹不回城吗?”余莲花心里闪着小算盘,同车回去还能套套近乎,说不定能捞点油水。
“余姐姐开玩笑了,我是穷人,城里的房子太贵住不起,只能在这附近圈块破地建个寒舍,勉qiáng躲避风雪。”阮珠侧头招呼在烧烤的暖chūn:“哎,别忙活了暖chūn,反正吃不了多少。这附近有不少人游玩,车子很容易雇,你去找一辆把余奶奶送回去。咱家穷,别雇太贵的,记住别乱说话。”既然余莲花跟她哭穷,她也怎好让对方失望,大家都是穷人才好说话。
“大小姐您放心,奴才一定做到,码头上拉货的车很便宜,奴才这就去雇一辆回来。”暖chūn看了余莲花一眼,向主人施礼,转身离开林子。
阮珠不让暖chūn乱说话,是不愿余莲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自打成了王妃之后,来拜见人大多战战兢兢,时间长了愈来愈没劲。一个底层的平民对她无所顾忌的大谈心事,觉得挺另有一番乐趣。
阮珠还没吃好,坐下来拿了考好的ròu串尝了尝,可惜凉了,便放在火炭上热过。等她吃差不多,暖chūn把车子雇来,余莲花被自家相公扶着上了车,还不死心的搭茬:“哎呀,妹妹真是大好人,改天上我家坐,我送你贞cao带。”
还贞cao带?一毛不拔的余莲花会送人东西才怪!
“大姐,那个恶心女人走了吗?”阮玉领着小侄儿从林子外面走过来,看了一眼周围,摇摇头:“你咋认识的,真受不了。”
阮珠莞尔:“我觉得她很有意思。”阮珠把志熙抱到怀里,亲了亲,从暖chūn手里接过几串烤好的ròu串,递给儿子一串,阮玉一串。
阮玉坐下来,从姐姐手里接过,吃相慡利却不显得半丝俗气:“你现在是皇族王妃,也不怕掉了身份。”
阮珠叹道:“有所得必有所失,高处不胜寒。”现在身份高贵,倒怀念从前简单的日子。
“高出不胜寒,志熙知道。”志熙突然大声背诵娘亲这些天教的句子:“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志熙背诵到这里停下来,苦着小脸想了想,仰头道:“娘,志熙不记得了。”
阮珠笑了:“你听着,后面是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按时间推算,还没到苏轼出生的年代,她教志熙读书时候厚着脸皮剽窃了。
志熙很捧场,拍着小手:“娘亲好厉害。”
暖chūn唇角溢出微笑,自家大小姐愈来愈有本事了。他听不懂词中意思,但感觉很唯美,听得心灵舒畅。
阮玉听得入神,好久才道:“这词真是好听,想不到姐姐又有了新作,整天跟着有文采斐然的姐夫倒是近朱者赤。”阮珠以为姐姐是的本事是岐王教的。
“好词句!”林子深处有人赞道:
阮珠眸光一转,看见林子深处走来一群人,其中就有柳孔雀一个,旁边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特眼熟,想了一会儿才恍然,这不是知府夫人吗?几年前的澜河画舫上被对方难为,后来去天一阁又见过一次,两次都有柳孔雀在场。话说知府家还欠她百两huáng金呢。
且说柳飞絮没脸面对昔日被他调戏的故人,不声不响的溜掉。刚走没多远就碰到知府夫人带着一群朋友,今天本来是越好了在梅林相聚,他先来了,碰到了阮珠跟余莲花,被揭了底,心里不舒服想离开,但架不住朋友的热qíng,便聚在一起寻幽赏梅,时不是的吟几首酸诗。
谁知越走越往阮珠待的地方靠近,最先听到一个小孩子吟诗,随后是阮珠接下去。
柳飞絮脸皮厚,可能是gān这行时日太久早练出来了,对刚才揭短像是不记得一样,坦然的给大伙介绍:“这夫人姓阮,是我从前的一位故友。这位可能是她的妹妹。阮夫人,不知我的说的可对?”
瞧这介绍的!暖chūn对于余莲花被打事件都看在眼里。心里恼怒:采花贼敢把大小姐说成故友,活得忒不耐烦,被两位王爷知道那还了得?等我回去向王爷告状,王爷一生气最好把柳飞絮阉了弄来家里当太监,曲高管理花弄影澜州分厂正好缺一个来回捧账册的小弟。而且柳飞絮认识字,当曲高的小弟最好不过。
暖chūn满心陶醉的做着柳飞絮成为太监一员的美梦,愤怒的心qíng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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