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林靖阳皱眉问道,有个一看就是领头的这会儿被扔在一边了还很不满:“麻痹的你管得着吗?狗拿耗子吃饱了撑的是不是?爷我gān啥还得用给你汇报?天王老子都管不着老子,你算哪根葱哪根蒜?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就光gān狗gān事儿呢?”
林靖阳一摆手,一个士兵上前,专冲着容易疼的地方挥拳头,三五下下去,那人就软下去了:“大爷,大爷,我喊你大爷还不行吗?快别打了啊。”
林靖阳点头,那士兵松开手,林靖阳上前两步:“这会儿总能好好说话了吧?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那男人一抹脸,冲着另一边呸呸吐了两声口水,恨恨的说道:“算老子运气不好,遇上你们这群人,姓梁的,你个王八羔子,老子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士兵上前挥一挥拳头,那男人立马缩缩脖子,转向林靖阳,笑的还有点儿小谄媚:“大爷,这事儿吧,说起来真不是我的错,这个姓梁的,前几天来我们赌场,输掉了三千两银子,那会儿他说,没银子,送信让家里人给送,咱们也不是那黑心烂肺的,留着他也没用是不是?就答应缓两天,让他送信回家去拿,却没想到,这鳖孙,送了信之后,他家里倒是来人,可来的不是送钱的,是来和我们赌的。”
男人一摊手:“咱们赌坊嘛,开门做生意,人家上门赌,咱们也不能不接待你说是不是?于是,咱们就接啊,可这guī孙子居然出千!gān咱们这行,出千的被抓了,那是要砍手的,坏了规矩,以后谁上我们家赌坊去您说是不是?”
林靖阳有点儿意兴阑珊,原先还以为是地痞流氓欺负老百姓什么的,他好歹也是个官儿,既然遇见了,那就管一管。却没想到,赌坊追赌徒,这事儿就有点儿没意思了。
不管谁是受害者,谁是压迫者,他都不太愿意管了,你要是个好的,你gān嘛上赌坊去?就算是喜欢赌,自家耍两把不也行吗?他以前的军营里,也有喜欢没事儿玩两把的,可上赌坊的不多。就算是去,输输赢赢也有个线儿,过了就不行了。
这都几千两了,普通人家,三五辈都能过了,可想而知赌的有多厉害了,就算家里钱多,也不是这么个玩儿法,早晚要倾家dàng产的。对于这样的纨绔làngdàng子,林靖阳可是不会有什么好心的。
正打算离开,却听之前被追的那几个人撕心裂肺的开始喊冤:“我们真是冤枉的,若不是你们抢走了我的家传的玉佩,我根本不会进赌场半步!也是你们出千,我才输掉了三千两银子!大人,这位大人,您行行好,救我们一命。”
大约是看出林靖阳不是普通人,也或者是已经走投无路了,若是没人管,他们被赌坊的人带回去估计就是死路一条了,所以,那人拼命挣扎往前撞,想要往林靖阳那边去。
之前说话的男人眼里闪过yīn狠,使劲唾了一口:“闭嘴!那玉佩是我们捡到的,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
林靖阳微微挑眉,所以,是真的有玉佩这回事儿了?
“将军,夫人有请。”阿珠从马车上下来,走到林靖阳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林靖阳点点头,往马车边走,江婧娴将车帘掀开一点点儿:“林大哥,这事儿,是不是属于知府管的?你要是管了,曹知府会不会觉得你多管闲事儿?”
“无妨,我让人将他们送到知府衙门就行了。”林靖阳笑着说道,叫来了亲卫,吩咐了两句,士兵们当即拽着那些人准备去知府衙门。之前那大汉不清楚这些,有些慌:“哎,你们带我们去哪儿?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赶紧松开,要不然我饶不了你们!我们老板的姐夫可是陈将军!陈虎陈将军!”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林靖阳忍不住挑眉笑了一下,摆手,示意士兵们停下,施施然的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男人:“你说,你们老板的姐夫,是陈虎陈将军?”
陈虎这个名字,林靖阳是知道的。他这一个多月可不是什么事儿都没gān的,抚远将军虽然不愿意见他,但他可是将抚远将军的手下给调查了个一清二楚。
抚远将军是正一品,他手下,副将六个,官位正四品,之前林靖阳见的就是其中之一。陈虎,也是其中之一。说是副将,但在外面,也是要被人喊一声将军的。
林靖阳自己,在还是指挥使的时候,手下就有四个副将,八个亲卫了,这会儿虽然还是指挥使,但官职已经是正二品了,升官了现在,虽然比不上抚远将军,但简在帝心,又有皇上的圣旨在,只要不做错事儿被抚远将军抓住小辫子,那就有能力和抚远将军分庭抗争了。
他出京之前,没带自己的副将,因为怀庆府那边还要留人,京城那边也需要人,之前救过皇上的几个人,qíng分也还在,林靖阳自然不会阻碍了他们的前途。
所以,到广东这边,就得重新招副将了。之前,林靖阳还真考虑过陈虎这个人,三十多岁,骁勇善战,不是贴身伺候抚远将军的,而是在外面领着队伍的,若是能将陈虎收归旗下,那陈虎的军队,自然也就是他的了。
但是陈虎那人,不爱财,不爱色,和抚远将军虽然不是什么生死之jiāo,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背叛抚远将军,所以不好下手,林靖阳到现在都还没寻找到突破口呢。
这下子倒好,正好有人撞上来的。简直就是,老天爷送来的大好机会。
“是,我可告诉你,我老板的姐夫,那在抚远将军跟前,可是十分得宠的,随便说一句话,就是知府也没办法!我瞧你也不是什么高官显贵,还是别惹祸上身了!”那男人还在叫嚣,林靖阳忍不住摇头。
所以啊,怎么就有那么一句古话呢?千里之堤毁于蚁xué,抚远将军多聪明一个人啊,多能gān一人啊,连自己都没办法从他手上分权,却没想到,陈虎竟然有这么一个亲戚,有亲戚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亲戚的手下,也太蠢了点儿,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貌似这话说的有点儿不太贴切,不过这不是重点,林靖阳挥挥手:“都带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如此恶徒,实在是让人看不过去,本将军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当看不见。”?
☆、第 94 章
? 若是换个人,这次可以算是绝好的机会,不管那掌柜的是不是无辜的,这事儿估计就已经是定论了的。但换了林靖阳,虽然觉得这是个机会,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冤枉人,所以,人带走之后,还是要尽力调查的。
输掉了三千两银子的人,是本地府上马良的儿子马连云,后来赌坊说出千的那个帮手,是马连云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表哥。林靖阳先让人去打听了马连云的人品。
马家在当地算是有钱的,但这世上,有钱人不少。马良上无父母,只有一个结发妻子,独子马连云。半年前,马良忽发疾病,没熬过一个月就过世了。马夫人和马良夫妻qíng深,病歪歪的躺了一个月,也过世了,也就是说,现在马家就只剩下马连云一个人了。
马连云现年十八,据邻居们说,小伙儿平常是个挺腼腆的人,不怎么喜欢出门,只在家看书写字什么的,一手好字,若不是年前发生谋反的事qíng,指不定就要参加chūn闱去了。
但铺子里的掌柜们都说,马连云是个喜欢玩耍的,没事儿就赌两把,说完还摇摇头,一脸叹息:“马家的家业,指不定哪天就要被败光了。”
两种言论,这事儿就有些奇怪了,对同一个人有两种说法,那只能是其中一方说谎了。
至于打人的那个,叫丁大豹,是金元宝赌坊的打手,他上面的老板是陈虎媳妇儿的弟弟,叫宋辉,名字挺文气,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开了个赌坊。打听这种人就比较费事儿了,他的手下兄弟什么的,肯定是说他讲义气,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开赌坊的,就是品行不端的,不是个好人。
查案这方面,林靖阳是真不擅长,他派人调查了两边的qíng况,面对不同的说法,又不能武断的做出判决,没办法,只好请了曹知府来帮忙。
曹知府虽然手下能人多,但这事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查出真相的。于是,没等他们这边出结论,陈虎那边就找上门了,给林靖阳送上了拜帖。
正好江婧娴一大早就在书房找一些书看,正好遇见,就瞅了两眼,长的嘛,倒是挺一般的,没有林将军高,也没有林将军壮,脸上没什么笑容,却也没什么戾气,完全就是个普通人。
但江婧娴现在聪明多了,看着再怎么是普通人,能爬到副将的位置上,被人喊一声将军,也肯定不是好相处的。
陈虎被人引到书房,一进门就看见林靖阳,屋子里除了一个站在角落的亲卫,就只有一个林靖阳了,所以也不用担心认错,当即就行礼了:“末将陈虎,见过指挥使大人,林将军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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