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璎芸再接再厉的祈求道。
面色一软,二老爷点了点头,转过头安抚着白璎芸道:“你祖母向来说一不二,她的xing子,你是知晓的。这样,你先回去,让爹再想想,想好了说辞,就去你祖母跟前说。”
父亲的xing子一直都是这么绵软,在母亲面前就像老鼠见了猫,如今,母亲不在家里,父亲在外头和同僚好友喝酒,想什么时辰回来就什么时辰回来,便是不回来歇在外面,也不会有人像母亲一般在父亲耳边唠叨,父亲自然乐得自在,巴不得母亲永远不回来。
垂头丧气的回到云水阁,白璎芸心里很是气愤。
待到看到锦盒里那对颜色碧绿显得有些招摇,明显不是买给她的翡翠镯子,白璎芸眼珠一转,似是心中有主意了。
换上了一身水红色的衣裙,又戴上了那对水盈盈的翡翠镯子,白璎芸起身朝后院走去。
在邱姨娘屋里坐了会儿,邱姨娘很是装模作样的挂念了二夫人几句,见她看到自己那对镯子并无异常,白璎芸已经心中有数了。
再到了赵姨娘屋里,白璎芸便亲热的拉着白璎兰说笑起来,眼角的余光处,白璎芸注意到,赵姨娘看到自己腕上的翡翠镯子时,面色轻微变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当夜,喜鹊回来回话,说赵姨娘特意差了小丫鬟在二门处候着,待到二老爷回来便径直去了她屋里的时候,白璎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二日再到庆安堂请安,白璎芸的面色,便有些憔悴。
“可是身子不舒服?昨儿还好好儿的,怎么今儿瞧着没什么jīng神?”
接连乖巧了近一个月,想到她过了年就要出嫁,以后在身边一日便少一日了,白老太太也多了几分慈爱。
白璎芸犹豫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祖母,从前都是芸儿不懂事,芸儿已经知错了。求求您,把我娘接回来吧,芸儿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祖母,求求您……”
很是用了几分力,白璎芸再抬起头来,额头上便有一小块已经红通通的了,白老太太忙让秋纹搀起了她,不无怨怪的嗔道:“大清早的,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
低泣了几声,白璎芸抽噎着说道:“从前娘在的时候,屋里的事都是娘在打点,可如今,娘才两个月不在,院子里便已经没了规矩。”
借着擦眼泪的功夫,见白老太太听的认真,白璎芸继续说道:“这几日,芸儿早起的时候,父亲已经去衙门里当值了,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又已经歇息了,好几日没见到父亲,昨儿,我便趁着父亲在府里的时候去给父亲请安。知晓芸儿每日在祖母身边侍奉,父亲极高兴,便赏了芸儿一对镯子。”
说着,白璎芸露出了腕上的那对翡翠镯子。
镯子碧绿,趁着白璎芸莹白的皓腕,显得愈发鲜艳,可那颜色,却最适合年轻的妇人们带,女孩儿带着便显得招摇了。
白老太太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定是二老爷将本打算送给姨娘的东西给了白璎芸。
暗气二老爷不争气,白老太太呵呵的笑着哄道:“若是不满意,等过年时,狠狠的敲你父亲一笔,让他再送你几对镯子簪子什么的,可不许闹小孩子脾气了。”
白璎芸抹了几把泪,委屈的呢喃道:“谁曾想,昨儿夜里,父亲都喝醉了,赵姨娘却还将父亲请到屋里,闹了好一阵子。祖母,父亲每日在外头当值已经很辛苦了,回来还要被人埋怨,哪有这样的道理?母亲不在,她们不用立规矩就算了,还这样成天出幺蛾子,要不了多久,院子里就乌烟瘴气的了。祖母,您让母亲回来吧,以后我再也不任xing胡闹了。”
虽是孩子一般的哭闹,可白老太太听了,想到的却更多。
不动声色的哄好了白璎芸,吩咐了秋纹服侍着她去净脸,白老太太差小丫鬟去唤了二门处当值的婆子来问话。
一问才知,这两个月,二老爷几乎日日晚归,每三五日还会夜不归宿一次,早起急急忙忙的回来更了衣,才又朝衙门里去。
自己的儿子,自己哪里有不知晓的,当即,白老太太便心中有数了。
第二日,又是一大家子人齐聚在庆安堂用晚膳的日子,膳罢,薛氏将中秋节的准备简单的说了一遍,又小心翼翼的问询起了二夫人的事,见二老爷虽也应和着,脸上却是显而易见的敷衍,似是巴不得老母亲一言九鼎别让二夫人回来似的,白老太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方沉声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两个月,也够她想明白了。明儿,便派人将她接回来吧,没的团圆之日还少个人。”
说罢,白老太太意有所指的说道:“这屋里到底得有个女主人,否则还不乱了套,由得主子没个主子样,奴才都当自己是半个主子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知道赵姨娘跟自己闹的那一通事传到了母亲耳中,二老爷心中怨怪赵姨娘不懂事,一边,也感叹起了自己这段时日的好日子到头了。
白璎芸低垂着头坐在那儿,一脸的事不关己,唯有在白老太太跟薛氏说话,让她安排人将二夫人从庄子里接回来的时候,白璎芸的眼睛湿润了一下,旋即,她qiáng忍着眼泪复又低下了头,一副端庄静好的模样。
白璎珞扭头看了她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这些日子,两人几乎是同进同出,除了各自在兰心阁和云水阁的时辰,其他时候,不是一起在鸣翠居上课,便是在庆安堂陪着白老太太说话,可这几日,府里发生了什么,白老太太又为何会态度松动同意接回二夫人,这个功劳,却不得不算在白璎芸身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这样的白璎芸,白璎珞不是不诧异的。
八月十二,被送到京郊庄子里“静养”的二夫人,回到了靖安侯府。
才三个月的功夫,二夫人就整整瘦了一圈,回到秋然轩更换了一身新衣,衣服便空dàngdàng的似是大了一圈。
到庆安堂给白老太太请安时,二夫人的态度温顺和婉更胜从前。
第163章 转变
“娘……”
秋然轩内屋,白璎芸偎在母亲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长这么大,这是母女二人头一次分开这么久,而母亲的消瘦,愈发让白璎芸为之前的任xing感到无比懊恼。
潸然泪下,二夫人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便搂着白璎芸,母女二人低声哭了一会儿。
一盏茶的功夫,内屋里的哭声才渐渐消失,丫鬟端着铜盆进屋,二夫人和白璎芸各自梳洗了一番,才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
院子里发生的事,二夫人从白璎芸口中得知时,又是气又是喜。
气的是,被自己当做依靠的良人竟是这般嘴脸,这两个月里不但竟然没有费心尽力的让婆婆发话接自己回来,反而在外面花天酒地。
喜的却是,一向没有什么心眼的女儿,经过了此番的事,终于算是长大了,知晓利用旁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你记着,除了娘,莫要尽信旁人,否则,将来你就会像娘一样,连你最该依靠的人都靠不住。”
满眼无奈的低叹了口气,二夫人轻声教导着白璎芸道。
知晓这一次,父亲是真的伤了母亲的心,白璎芸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起,点了点头应下,便讲起了庆安堂的事,二夫人的心思,很快便被转移到了一边。
匆匆忙忙的安排下人把秋然轩内外收拾整理了一遍,便已到了八月十五的正日子,照着往年的模样,府里的中秋夜宴,摆在了茗雅园的大花厅里。
一共四桌,便连杜轩和薛柘也都被请了来,和白进远兄弟一众人坐在一起。
今年府里的喜事极多,先不说白进远已经被封为靖安侯世子,还领了差事,只白璎芸和白璎珞的亲事已经议定,第二年及笄就要出嫁,靖安侯府也会热闹的cao办这次的中秋家宴。
既然是家宴,便没有了平日宴请宾客那么复杂,四张红木大圆桌都摆的很聚拢,屏风等一应物什都撤了下去。
薛柘是薛氏的外甥,与靖安侯府沾着亲,便不算是外人了,所以,明面儿上看来,便唯有杜轩一个外人了。
可是,杜轩和白璎珞的亲事,外人虽然都不知,可在靖安侯府内,却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了,所以,酒过三巡,白进远便特地举了杯,看着杜轩时便怀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算起来,谁也没有你小子运气好,怎么着,你也得喝三杯聊表寸心吧?”
知道杜轩说的是白老太爷对自己的知遇,以及白璎珞即将许配于他两件事,杜轩忙站起身,仰面饮尽了面前的三杯酒。
再坐回原位,俊朗的脸颊上,便染出了几抹轻微的晕红,愈发衬得貌似潘安。
白璎珞坐在相邻的一桌,抬眼看去,正好能看见杜轩,见他虽还是从前那副安静的模样,可眼角眉梢都透着无穷的喜意,整个人便显得神采奕奕的,白璎珞的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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