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日子京城里那些不堪的传言,还有驸马对自己的冷遇都告诉了蕙妃,宋斐然哭道:“母妃,您要为女儿做主啊。这些,定然都是那白璎珞使出的花招,如今,她不但损了我的声名,还让驸马也误解了女儿,母妃,一定不能轻饶白璎珞。”
又怜又气,蕙妃一脸怒其不争的剜了宋斐然一指头,“平白无故的,你去招惹那个女人做什么?你不和她走动那么近,能有如今这些乱七八糟的闲话?”
“我……”
张了张嘴,宋斐然一脸懊恼的住了口,转而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无所不能的母妃,指望着她帮自己化解僵局。
第269章 揣测
“母妃,您的话,女儿不明白。”
宋斐然对母妃的态度,有些不解。
自倾城公主回到京城,宫里的女人们,顿时分成了两拨。
其中一部分人见嘉元帝对倾城公主百般维护,想着只要公主愿意亲近她,到时候必定能有办法亲近嘉元帝,是故,那些人想破了脑袋要和倾城公主结jiāo。
而另一部分人,则看到了太后对倾城公主的不喜,以及皇后对倾城公主客气中透出的疏离,这些人,不愿意得罪真正的后/宫之主,则远远的观望起来,对倾城公主便没有那么热络了,只保持着明面上的客套。
宋斐然和蕙妃,便是这两类人的代表。
所以,见蕙妃的话里对倾城公主颇有些不喜,宋斐然很是不能理解。
而蕙妃,看到女儿一脸茫然,显然没把前几次太后对她的训斥都放在心里,一边气恼倾城公主给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一边,却下定决心要让女儿离她远一点。
“你如今也成亲了,是大人了,从前那些不该让你知道的事qíng,也可以说给你听了。”
一脸神秘兮兮的表qíng,蕙妃回头看了一眼雨润,让她带着殿内的宫婢都退下去。
“你老实告诉母妃,你这些日子这么勤快的往那边走动,所为何事?”
殿内无人,蕙妃说话便再没了顾忌。
宋斐然犹豫了一下,将听说倾城公主府有个面首与杜轩相貌一致的事告诉了她。
“母妃,我始终还是咽不下那口气。不算宋思然和九妹妹,父皇最疼我了,便不算这一层,我是公主,是金枝玉叶,他杜轩凭什么挑三拣四的?”
宋斐然一脸不忿的说道。
对女儿直呼六公主名讳的不尊置若罔闻,蕙妃无奈的摇着头道:“所以,你便想借着这事让杜轩颜面无存?”
宋斐然点了点头。
“你呀,当真做事不动脑子。”
轻声嗔着,蕙妃给她分析着说道:“倾城公主府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咱们且另说,如今,就当是有这个人。可是,谁瞧见过?这样捕风捉影的事,你拿来大加造势,你能确保自己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露出来?”
见宋斐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蕙妃继续说道:“到时候,牵扯不到你身上去,还好说。一旦涉及到你和驸马一丁点,毁掉的,可就不是你一个人了。若是有人搬弄是非,说此事是驸马指使散布出去的,你觉得,你父皇可会放过你们?”
尤一恒,可是嘉元帝再三斟酌后选定的驸马人选,倘若尤一恒行为不端,让人觉得嘉元帝选人不善,那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的事,发生在平常人家,遮掩一二也就过去了,可是发生在皇家,尤其是在天子身上,怕就不是雷霆震怒那么简单的事了。
“除非,你能把倾城公主府的那个人揪出来,和状元郎站在一处,大庭广众之下让众人瞧个清楚。”
见宋斐然一脸的悔悟,蕙妃最后泼了一盆冷水。
果然,宋斐然一脸颓败的低下了头。
这些日子,她费尽了心思,确实是打听到了许多关于白义的事,自然也就知道了白义已经逃出倾城公主府的始末,如今,全无证据,自己说出去,怕是没有一个人会信吧?
到时候,倘若真像母妃所说,bī急了杜轩等人,将自己和驸马牵扯出来,最后倒霉的,无疑会是自己啊。
惊得后背出了一身汗,宋斐然再不敢有所隐瞒,忙将想请倾城公主为尤一恒谋个官职的事qíng也一并告诉了蕙妃。
蕙妃越听越心惊,最后,脸上已经显出了几丝愠怒。
待到听完,蕙妃已经厉声数落起了宋斐然,“你可真是糊涂,这样的事,你也能去求她?”
“母妃……”
宋斐然喃喃的唤着,原本满腔的兴奋,顿时都被浇灭了。
“便是你自己求到你父皇面前去,也比她去说的好。”
怒其不争的说着,蕙妃仔细的解释道:“你去求,你父皇便是不准,可瞧着你们小夫妻日子过的和美,也只有高兴的。回头心里对驸马自然会多留意几分,倘若驸马当真上进,有合适的机会,你父皇难道不会想起驸马?让她去求,哪怕便是成功了,他日驸马知道此事,你觉得他会作何想?男人都好面子,你让他还怎么在同僚面前抬得起头来?”
嘉元帝虽是父皇,却先是天子,哪怕便是偏颇了七公主和尤一恒,众人也只有艳羡的份儿,可若是换成倾城公主,可就难说了。
“更何况,她在京城里是什么名声,难道你不知道?倘若她去求了,你父皇应了,他日京城里传出什么难听的话,你能抵挡的住?”
蕙妃的话语中,带出了几丝严厉。
宋斐然脸色苍白如纸。
她只想着倾城公主在父皇面前有几分话语权,只想着莫要让父皇觉得尤一恒只靠着自己不思上进,只想着避嫌,却忘了,最该与之划清界限的,便是倾城公主。
倘若真像母妃所说,有朝一日京城里传说七公主的驸马与倾城公主有染,到时候,自己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母妃,我错了,是我想左了……”
懊恼的说着,宋斐然满脸的沮丧。
“你啊,就是个劳碌命。你也不去问问驸马,这些可曾是他心中所愿。若他真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母妃不会为你们筹谋,你们就要自降身份的寻到她身上去?”
怨怪的说着,蕙妃一脸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母妃,女儿不想让您跟着cao这么多的心,驸马的事,自有他自己去奔波,以后,我也不cha手了。”
偎在蕙妃怀里轻声说着,宋斐然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越想越低落。
而注意到女儿qíng绪变化的蕙妃,对那个原本就不怎么喜欢的倾城公主,更多了几分厌恶。
轻抚着宋斐然的鬓发,蕙妃柔声叮嘱道:“你呀,什么都别想,过好你们的小日子才是要紧的,当务之急,是先生下一儿半女,其他的,以后再说,知道了吗?”
提及子嗣,宋斐然顿时泫然若泣,“他,他都好些日子不进寝殿了,自打上次拌了嘴,他一直都是歇在书房里。”
无奈的摇着头,蕙妃凑到宋斐然耳边,教着她如何服软,如何拢住男人的心。
再出宫时,宋斐然已经一扫方才的颓败,眉宇间也没了进宫时的意难平,满心想着的,都是chuáng第间那些让人耳红心跳的qíng景,以及自己身怀有孕的美好画面。
听雨润回来传话说七公主已经出宫了,蕙妃方回过神来,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蕙妃转过头看着常嬷嬷问道:“常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你说,倘若倾城公主不在京城,谁最高兴?”
转了转眼珠,常嬷嬷低声说道:“老奴不敢妄自揣度,不过,老奴想,太后娘娘大抵是高兴的。”
柳眉轻挑,蕙妃温柔的笑了起来。
可没一会儿,那笑容里便多了几分戾气,“那个狐媚子,当真以为皇上是疼她宠她吗?若不是她长了一张占尽先机的脸,看她如今还如何猖狂。”
说着,似是觉得自己失言了,蕙妃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便见常嬷嬷低眉敛目的站在那儿,老神在在的模样,似是没听到自己的低语,蕙妃长出了一口气。
常嬷嬷自打从状元府回来,因为办事得利,便入了蕙妃的眼,这些日子,俨然成为蕙妃身边得脸的嬷嬷。
此刻见蕙妃这般模样,常嬷嬷自然知晓她心里在想什么,忙适时的提醒起来,“主子,皇上怕是不会那么轻易让倾城公主回到漠北去的。”
心头一顿,蕙妃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她也算是这宫里的旧人了,陈年往事,蕙妃知道的也比那些低位份的嫔妃要多许多,所以,嘉元帝对倾城公主的容忍到底是因为什么,蕙妃是这宫中为数不多知晓内qíng的人。
如今,不愿意看着倾城公主偶尔在嘉元帝面前出现,也不愿意她的存在影响到女儿,蕙妃迫切的希望倾城公主能从京城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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