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抓出来,定然要重罚。”刑部尚书也应道。
苗疆使臣敛眉沉吟了会,“这人既然与十皇妃关系如此亲密,十皇妃怎么没看出他不是本人呢?”
这话又将矛头对准了莫天然,众人一想也是,这每日相处的下属被人换了里子,怎会一点察觉不到?
要不就是那人模仿林若梅太过真实,要么就是……莫天然根本就知道,也认识,与他是同伙。
众人心里捉摸着,莫天然这始终脱不开关系,今天只怕凶多吉少。
但又瞧着莫天然与贺锦熙两口子这份淡定,又有点不确定,怕又被这十皇妃个打了脸,决定还是静观其变。
“这点我不否认,确实是我的过失。”莫天然没有多做解释,“但我没有拿延年糙。”
苗疆使臣冷笑道,“只怕皇妃这话,没有说服力吧,陛下,苗疆还是等陛下的英明解释。”
晟麟帝道,“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立即上前应道,“你带人去查,到底是谁伪装成林若梅。”
大理寺卿立刻应下。
莫天然悠悠道,“别忘了去苗疆使臣们主的使馆,这么急着把责任往我身上扣,谁知道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是啊,这苗疆使臣在这件事上这么积极把锅甩给十皇妃是为什么?
聪明人很容易就想到,若那伪装林若梅的人是苗疆的人,他故意盗走了延年糙,苗疆使臣再趁机站出来非要莫天然负责,这确实是种很合理的解释。
但若真是如此,那苗疆人能这么早在宫里安排部署,这里面牵扯就多了。
晟麟帝冷眼看了看苗疆使臣,对方立刻撇清,“十皇妃,你莫要为了脱罪就诬陷苗疆!”
莫天然冷笑,“你敢说跟你没有关系?”
苗疆使臣急哄哄道,“当然与苗疆无关。”
莫天然摇摇手指头,“我问的是,与你有没有关系,不是苗疆。”
“你!”苗疆使臣似乎被噎了下,才吼道,“当然与我无关!”
“好。”莫天然道,“你说延年糙世间尽有一株,极其罕见?”
苗疆使臣立刻道,“那自然是珍贵至极!极其罕见!天下间不可能再有第二株。”
这一点他十分确定,因为延年糙是苗疆自己培育出来的,不仅只有一株,即便有两株也只会在苗疆,他说只有一株,那便只有一株。
“好。”莫天然笑道,“那若是这世上还有许多延年糙,那可不可以说,它并没有那么珍贵,不足以承担国与国的诚意。”
苗疆事成冷哼一声,“物以稀为贵,自然越是稀有越是珍贵,但这世上没有很多延年糙,自然最能承担苗疆的诚意,所以你的话不存在。”
“你管存不存在,你是管说是不是。”莫天然不耐道。
苗疆使臣被他的态度激怒,又不能发作,只能忍住道,“是。”
“那就行。”莫天然道,“什么延年糙,我们大奉多得是,就你们苗疆跟宝贝似得供着,父皇顾忌苗疆颜面没有多言,还非要扯上国与国的诚意,岂不是脸大。”
他的话让众人震惊一片,再看晟麟帝的脸色,确实有种早就知道真相,默默配合苗疆演戏的感觉,那神色似乎在说,自己真努力,给足了面子。
苗疆使臣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你!不可能!延年糙是苗疆独有,你们大奉根本不可能培育的出来!”
莫天然冷笑,“是吗。”
不等众人反应,贺锦熙朝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而后,一众宫人捧着木盘鱼贯而入,分列在队伍两边。
众人定睛一看,盘子上面摆放着一株株糙药,从外形上看,完全就是之前苗疆献上的延年糙,粗略数一数,竟然有好几十上白株那么多!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什么苗疆神糙,世间尽有一株,他们大奉直接给你量产,送你一车要不要?居然还拿来当贡品丢人。
所有人心有默契的什么话也不说,但那笑容却让苗疆几人脸色再也挂不住。
“不可能!这不是延年糙!”苗疆使臣气急败坏也顾不得礼仪,“延年糙是教主亲自培育,世间只会有一株!不可能有这么多!”
“大使莫要如此激动。”晟麟帝劝道,“这样的糙,朕宫里还有许多,你们要实在缺这个,不如朕送你们一些带回去?”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更来气,苗疆使臣目自yù裂,与人上前检查糙药,却不敢置信的连连后退,竟然当真是延年糙。
莫天然嘴角微勾,那必须,想偷延年糙嫁祸给他?
晟麟帝一早就把那株糙赏给了他,他已经获得了成分图纸,以后想要多少,给你来多少。
傻了吧,爷有系统。
贺锦熙瞧着他得意的小模样笑了笑,他最喜欢看莫天然骄傲的翘尾巴的模样,尤其勾人。
这边夫夫两心有灵犀默默对视发闪光弹。
那边苗疆使臣风中凌乱正在三观重塑时,没有注意到周围细微的变化,和天边忽然亮起的一颗烟火。
但他听见了晟麟帝的话,仿佛一盆冷水,让他全身透寒,恐惧从地底冒出来,笔直钻入他的脚底,直达骨fèng。
“教主?”晟麟帝目光冷酷的仿佛能彻底将苗疆使臣杀死,“你们苗疆一直奉苗王为君主,教主是什么人?”
第135章 苗疆旧事十五
晟麟帝的话一出,原本表qíng各异的内阁要臣,此时神qíng倒是出奇一致的别有深意。
“这……”苗疆使臣一惊,原先被延年糙惊的失态也稍缓几分,只剩惊诧和努力抑制的慌乱:“陛下此话是何意?臣听不明白。”
他说着不断给蓝厉使眼色,出乎意料,一向对他敬畏有加的蓝厉,此时竟然一反往日的蠢笨,眼神凌厉的睨着他,竟带着一丝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
使臣一惊,他此时方才想起他的身份,苗疆的太子,未来的苗王。
他这么久以来,早已习惯了不把他放在眼里,这忽然而来的新认知,让他张开的嘴久久合不起来。
“什么意思。”晟麟帝复述了他的话,言语里带着浓浓的讥讽。
“若不是你们苗疆屡屡在中原动手动脚,朕也不会知道苗疆竟然有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邪教。”
苗疆使臣一听“邪教”二字,当即涨红了脸,想要脱口而出的怒骂好半天才忍住。
“杀害苗疆皇室,控制苗王,让所有苗人入教,又在国内实行黑暗恐怖统治,这不是邪教是什么,自诩是圣天教,就真的神圣了吗。”晟麟帝冷冷道。
苗疆使臣立即怒发冲冠,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不许侮rǔ圣天教,即便你是大奉的皇帝,也没有资格侮rǔ最神圣的圣天教!”
他说着看向蓝厉,“大王子,你就仍由外族诋毁苗疆而不出一语吗!”
原本面无表qíng的蓝厉忽然一笑,那笑容好像苗疆使臣说了世上无稽之谈的笑话。
“杀我兄弟,害我父亲,让我当了十年的傀儡。”蓝厉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你和那邪魔,真以为我会甘心?”
苗疆使臣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抖着手指责:“你!你竟然称呼教主邪魔,我回去就禀告教主,你的苗王只怕是当不成了!”
蓝厉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他的苗王当不当的成不由你们决定!”莫天然轻轻一句话,分量十足。
蓝厉看向他眼中露了丝感激。
苗疆使臣更加愤怒,盯着蓝厉道,“你居然谋反,你不想要你父王的命了吗!”
蓝厉眼中似乎要冒出火来,要不然一旁的贺远成拦着,只怕要上去掐死他。
苗疆使臣被蓝厉的状态弄得一惊,晟麟帝此时忽然笑了起来。
“我的命不牢你费心。”
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在人群中传出。
苗疆使臣眉头猛地一皱,听了十几年的声音太过熟悉,他一下就认了出来。
蓝厉见到来人,顾不得自己身为男人的颜面,激动的眼泪扑簌,朝来人扑过去,“父王!”
众人微微叹了口气,便是晟麟帝见状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声,想到自己的孩子都伴在自己身边,不曾面临这离别之苦,更加觉得苗王与蓝厉可怜。
“蓝厉,我的好儿子,这么多年你受苦了。”苗王老泪纵横。
“父王。”蓝厉哽咽,他忍rǔ负重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能再见父亲一面,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激动的不知如何才好。
十年!
十年里蓝厉早已不是他自己,为了活下去救出父皇,查出弟弟的下落,他努力迎合那邪魔的想法,变成了他满意的愚蠢又纨绔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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