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展暮几次上沧宅做客,她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嘴里嚷着作业繁多,死活不肯给他开门。
她知道,只要沧忠信还活着,展暮就不会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对她硬来,所以现在的沧宅,是她最好的庇护所。
沧蓝一路乐观,一路悲观着,一方面
她乐观的猜测,或许展暮对自己只是一时的好奇,猎奇心作祟,时间久了,当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无趣又沉闷的女人时,什么qíng,什么爱都会烟消云散,之后一切又将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而另一方面,她悲观的是沧忠信的健康状况,距离沧忠信突发癌症的时间只有五年多,如果沧忠信去了,沧氏的一切将会落到展暮的手里,到时自己会怎样……她不敢想象。
当年事qíng发生的过程她不清楚,虽然最后陈丽还是去自守了,可其中的细节她弄不明白,陈丽一个小女人哪弄的药能在短期内使细胞癌化,毕竟沧忠信每年都会做身体检查。要出点问题医生会验不出来么。
这事根本不是她能阻止的,如果真是陈丽做的,她做为沧忠信的枕边人随时都能下手,她能做什么,难不成跑到沧忠信面前告发她?
一来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说辞,二来,若不是陈丽做的而是内有隐qíng呢?她这么一闹,先不说沧忠信相不相信她的话,光是陈丽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错杀良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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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3
月底的时候两姐妹陪同沧忠信去狱中探望沧忠时,沧蓝静静的跟在沧忠信身后,透过玻璃窗打量沧忠时变得清减的脸。
几个月的牢狱生活使他整个人内敛不少,见到哥哥,不会像从前那般痛哭流涕,求着要离开,脸上反而挂着淡泊的笑,言谈举止间生出几分疏离。
是什么样的境遇能使一个原本嚣张乖戾,举止粗俗的人变得这般沉默。
沧忠信对这个弟弟是满怀愧疚的,温言软语的劝说,大把大把的花钱疏通关系,只为了唯一的弟弟在狱中的生活能够好过一些。
从看守所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沧忠信沉思了一会儿,回头问道:
"小红啊,最近你展大哥有没有跟你说点什么?"
沧红一脸的困惑:
"展大哥没有跟我说什么呀。"她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她也很久没有主动去联系展暮了。
沧忠信沉吟半晌,这时候司机也把车子开了过来。
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车速平缓的行驶在盘山公路上。
在经过一片小区平房时,沧忠信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
C区的平房老旧残破,以他多年的经验来说,这里在十年内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
沧忠信皱起眉头,一脸的凝重,他这女婿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双倍的价钱收购这片土地摆明就是亏本的买卖。
前几天他否决了展暮递上来的计划书,剪掉他的经费,却敌不过他的决心,短短数日内他卖车卖房倾家dàng产硬是凑出五百万以私人名义竞标下。
沧忠信所不知道的是,这块在他眼中破旧不堪的贫民区在三年后会因为政府计划,变成一块货真价实的金土地。
魏无斓百无聊赖的窝在PUB的皮质沙发里,优雅的翘着腿,四周充斥着混乱的摇滚乐与一对对耳鬓厮磨的男女,闪烁的灯光下,他如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
手里夹着香烟吞云吐雾。
他在等人。
"久等。"展暮一身西装出现在沙发前,严肃俊朗的外表与吧内迷离的气氛格格不入。
"你要的东西。"魏无斓眉头都没动一下。
稳稳接住甩过来的U盘,展暮直接链接进手提电脑里。
"展暮,你最近胆子真大啊。"
展暮头也不抬:
"怎么说。"
"背着沧忠信窃取蓝氏竞标书,那块坡地值得你冒这个险?"
C区那片地方送他他都不要,魏无斓有趣的打量展暮工作时的样子,平时冷静自持的展特助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键入最后一个字,展暮合上电脑,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
"20万,你的报酬。"
"这么少?"魏无斓咋呼:"为了这玩意我差点被人给查到,你就给这点?"
"你被人查到了?"展暮不愉的挑眉。
"笑话,谁有那个本事。"魏无斓不满的掐灭手上的烟头。
展暮轻哼了声,收拾好东西起身:
"事成后我再汇50万进你的户头,现在我只有那么多。"
他与魏无斓的合作关系始于一年前,虽然还是个在读学生,但无可否认的是魏无斓在电脑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
展暮走出蓝色火焰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睥睨山下灯红酒绿的风景,手里的竞标书突然变得沉重无比。
三年后,C区会成为他翻身的筹码。
☆、第十一章4
这几天沧蓝的小日子过得特别平静,展暮忙着发展他的事业,根本没时间过来骚扰她,而蓝致被困在部队里,自从他偷运进去的第一百部手机被充公后,已经变成上头重点观察对象,别说回来找她麻烦,就连每天的查勤电话也没再响起。
而就在这段平静的日子里,她jiāo到了人生里的第一个女xing朋友。
程英--
据说程英的妈妈在怀胎十月的时候疯狂迷上了金庸,迷上了那个温婉而凉薄的女子,正好她爸姓程,故而有了个这个名字。
都说人如其名,可这个程英与金庸笔下所着的程英大有不同,完全向两极化发展……说起来,她也只有名字算的上温婉……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昏暗的电影院里,沧蓝满脸通红的低垂着脑袋,不时的接收到众人恼怒的目光。
她轻轻扯了扯一旁的程英,小声的道:
"你别笑那么大声。"
"啊?很大声吗?不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利落的短发,修长的腿,一张令人分辨不出雌雄的俊脸,程英边笑边拍打前排的座位。
沧蓝忍不住扫了眼前排大哥颤抖的双肩,可以想象再不制止程英夸张的动作,这高头大马的男子说不定会跳起来揍她。
"你说那女的从电视机里爬出来,她就不怕卡着吗!"程英放过了前排的大个子转身过来拍她的肩膀,作为女子篮球队的队员,她的力道不轻,这么一巴掌下来,沧蓝可以听到自己的骨骼处传出的咯吱声。
她们是怎么认识的?那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飞来横祸。
一切都得由一颗从天而降的篮球说起。
沧蓝是个很胆小的人,过马路绝不闯红灯,吃饭一定细嚼慢咽,从不与人发生口角,即使发生争吵,也一定是最先妥协的那个……
这么小心翼翼的一个人,却防不住一颗迎面砸过来的球。
那日沧蓝好端端的在校园中散步,走着走着,只见眼前一黑,脑门上传来一阵痛楚,来不及细想,她立即往后仰倒,晕了过去。
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自己被人打横抱起,天地间都在旋转,模糊的视线让她瞧不清抱着她的是什么人,只是那人有力的臂膀提醒着她,那或许是个男人。
直到沧蓝清醒过来,对上一张没神经的笑脸时,她这才醒悟,原来那颗球的主人是程英。
程英笑得没心没肺的,人高马大,手下的力道半点不输男子。
自从那次的不砸不相识,她们两人渐渐熟稔起来,沧蓝每日会多带一
个盒饭,里面加了程英喜欢的菜色,而程英则负起替沧蓝赶跑众多追求者的责任。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程英还在笑,笑得合不拢嘴。
沧蓝沉默的将视线移到门口的海报上--午夜凶铃。
这片子很好笑吗?
同程英分手后沧蓝招了计程车回家。
小路两边种满了紫荆树,也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在月光的挥洒下,枝头上的紫荆花散发出点点白光,一朵一朵的含苞待放,在这个冬日的夜里增添光彩。
车子在大闸门前停下,再往里一点就是步行区。
计程车渐渐远去,沧蓝独自一人漫步在小路上,拾起脚边的落花,她凑到鼻间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一直很喜欢紫荆花,美丽却也坚qiáng,在寒冬中傲然绽放,不卑不吭,如果她也能有那份刚qiáng,又怎么会落到这幅田地。
轻轻叹了声,沧蓝陷入沉思,谁想,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双手,连拖带拽将她带入一旁的花圃。
长着粗茧的大手捂去她到嘴的尖叫,沧蓝惊恐的瞪大眼,疯狂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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