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暮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东西不在我身上,这样吧,咱们先吃饭,我一会让助理给你取来。"
听到这,一旁的蓝致开始沉默,他注意到沧蓝眼中的慌乱,面色顿时沉下大半,可疑的眯起眼,突然对展暮口中的"东西"起了兴趣。
拥着沧蓝,蓝致跟在展暮身后上车,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讳对她的亲密。
不是摸摸小手,就是亲亲小脸,窝在后车座的蓝致人高马大的跟只熊似得,抓着手中的玩具死不松手。
展暮透过后视镜盯着他们亲昵的举止,脸上依然带着笑,可那双冷凝的眸子却犹如冰刃般,源源不断的散发出森冷的杀意。
沧蓝与展暮夫妻一场,他伪装的再好,能骗过再多的人也骗不过她,只稍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即能猜到他的喜怒。
外界常说展氏企业的总裁有风度,大气,可在沧蓝眼中,真正的展暮其实是最小气,最没风度的一个男人,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那么怕,挣脱不开蓝致的怀抱,砰砰直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同样的,蓝致也在看她,沧蓝满脸的惧色令他起了疑心,手下的力道又大了些。
车子平稳的驶在公路上,车内三人相继无语,谁都没有试图去打破这片沉默,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很快的,他们来到了饭店门口。
蓝致接过菜单专挑贵的点,坐在位子上一弄就是老半天,等他点好了沧蓝拿过来一看忍不住咋舌,里面赫然勾着十几样菜色,全是酒店的招牌名品,最最要命的是那瓶78年的拉菲,沧蓝暗自算了下,这顿饭怎么也得数万元。
点好了菜蓝致挑衅的朝展暮看去,冷笑道:
"展特助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要不这顿我做东?"
"这点小钱我还付得起,够不够?不够再叫,不要跟我客气。"展暮轻轻啜了口茶,一脸淡定。
沧蓝坐到一旁,悄悄抹去手心的冷汗,心底突然生出一股一走了之的想法。
除了蓝致上次硬塞给自己的玉坠子她想不出展暮还有什么能给他的。
蓝致伸手习惯xing的想要搂上沧蓝的肩头,谁想却扑了个空,他看着她隔了两个空的位子,不悦的拍拍一
旁的靠椅:
"过来。"
展暮一直沉默的看着她,尔雅的笑着,可那笑不达眼底,浑身散发的冷意正凌厉的向她扑来,沧蓝打了个寒颤,忍不住缩起肩膀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哪里敢过去,真过去就去公然与展暮作对,惹毛了他,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久久不见她过来,蓝致不悦的皱起眉,正要过去抓人的时候,服务员从外头进来。
展暮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塞了点小费打发他走后,将小木盒从袋子里拿出来,打开推到蓝致面前。
"不知道蓝少还有没有印象。"
对比蓝致突然变得铁青的脸,展暮笑得和煦:
"这枚坠子放在我这里也有好些时候了,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既然今天碰上了,你就收回去吧。"
蓝致一把抢过桌子上的盒子,取出里面的坠子放在手心仔细的看,心底的疑云一层层的往外冒,在确定是真品之后,他放下盒子冷着脸道:
"我的坠子怎么会在你手里。"
展暮勾勾唇角,将目光落在沧蓝身上,笑而不语。
蓝致会过意来,蓦的越过面前的障碍,伸手捉住沧蓝的手腕,怒道:
"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蓝致一生起气来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沧蓝被他拉扯得措手不及,身子一歪猛的朝前倾去,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她赶紧用手臂攀着桌角,这才稳妥自己的身子。
盯着她惨白的脸色,蓝致顿觉自己做的太过,可又拉不下脸来,他有太多的疑问,捉着她手的力道逐渐加重,沧蓝疼得直皱眉,却又不敢呼痛,只能这么受着。
她在心底打着腹稿,想着要怎么说才能在既不伤到他的qíng况下,又能将事qíng说清楚。
蓝致是富少爷,她是娇小姐,同样是天之骄子生活环境却大相径庭,瞧瞧他点的那一桌菜就知道了,蓝致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又怎么可能会为了她放弃家族,放弃大好的前程。
直到现在沧蓝还是无法明白蓝致对自己的喜欢,她一直认为他对她不过是贪图一时的新鲜,一旦时间久了,他会发现她不过是个无趣的女人,跟她在一起只会有挥不去的沉闷,她习惯了先一步去规划,一切循规蹈矩的来,与蓝致好大喜功的xing子瞿然相反,时间长了自自然然会生出隔阂,与其在将来被现实生生拆散,倒不如趁着用qíng不深,早早分手,说不定日后他们还能做朋友。
"说话!你哑巴了?"
沧蓝的沉默彻底激怒了他,四周的空气在瞬间冻结成冰,蓝致危险的凝着她,圈着她
的十指逐渐掐入ròu里,沧蓝忍不住逸出一声轻吟,白皙手腕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有什么事你直接问我就是了,又何必为难一个女人。"展暮突然一把扣住蓝致黝黑的手腕,指尖不知掐住了哪个xué位,蓝致只觉得骨节处倏然传来一阵刺痛,被迫松手。
他后退两步瞪着被展暮挡在身后的沧蓝,不甘心的吼道:
"你这算什么意思!"
展暮凝着她手腕上的青紫,不悦的眯起眼:
"原来这就是蓝家的教养,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说着,他已经冲动的冲了上去,朝着展暮的脸就是一拳。
到底还是逞凶斗狠的年纪,蓝致这一拳打得极重,几个月的部队生活令他的身体更为健壮,沧蓝捂住嘴害怕的闭上眼,只觉面前一黑,自己跟着被人往旁边一带,展暮转身躲过了他的拳风。
蓝致瞪大眼,哪里料到他能躲过自己的拳头,看着扑空的手,顿时火冒三丈,一个箭步上前又要朝他打去。
展暮盯着他挥过来的手,眸光杀意顿现,把怀中的沧蓝往旁边一推,蓦的握住他的拳头,少年的手劲的很大,虽然费力,却还是制止了他的动作。
"你闹够了没有。"
他低低的喝道:
"拿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你放屁!"
目光落在沧蓝身上,蓝致怒道:
"你躲什么,敢做不敢认吗?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谁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少年狰狞着一张脸,背着光的眼显得尤为恐怖,可与之对视的沧蓝,却能从中读出他的脆弱,紧紧的抿着唇,指尖深深的陷入掌心,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不过是个用愤怒来掩饰自尊受到伤害的少年,他才几岁呢,十六还是十七?却因为她早早的承受了感qíng带来的伤害。
"对不起……"
如果不是她的犹豫,她的懦弱,如果她一早就与他说清楚,他或许还是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
闻言,蓝致浑身跟着一震,心脏咔嗒一声落入谷底,犹如一头受伤的狮子,他愤怒的吼道:
"你闭嘴!"
"你都听清楚了?"展暮冷笑的将沧蓝搂入怀中:"菜也快上来了,蓝少赏脸的话可以留下吃一顿便饭,当然,我也不勉qiáng,只是小蓝已经是我的未婚妻,希望你以后没事不要再来纠缠她。"
"清楚什么!我什么也不清楚,沧蓝你告诉我他都是骗我的!你说话啊!"
挡住少年的去路,展暮保护xing的将她护在身后,严词喝令:
> "小蓝,既然蓝少让你说你就说吧,该怎么说,该说什么,你都懂了?"
听到这,沧蓝的牙关止不住的打颤,展暮的警告言犹在耳,该怎么,该说什么,又哪里是她能控制的。
蓝致靠着墙不停的喘着粗气,看着她的眼神灼热的能冒出火来,顶上迫人的视线bī得她快要窒息,低垂着脑袋,她根本不敢去看他的脸,心里虽然不停的提醒自己,长痛不如短痛,可她就是害怕看到他受伤的脸,他给自己的感觉就犹如一头骄傲的雄狮,故作坚qiáng的昂首离开,却在无人的转角独自舔舐伤口。
如果不是她……
如果她还跟上辈子一样没有认识蓝致,没有与他有过牵扯,或许他就不会早早的尝到qíng的滋味。
没有结果的爱qíng,只会令人陷入无望的悲哀,这种痛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比撕心裂肺还要来的疼,直直的疼入骨血,痛入心肺,深深的埋进骨髓里,饶是她重活两世,依然挥之不去,更何况是蓝致这样单纯冲动的少年。
"对不起……"
沧蓝眼眶湿润了,除了这三字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跟他说什么。
或许就连她也忽略了一点,在qíng人之间也唯有这三个字,最是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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