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绝对是个能睡的xing子,走路都能睡着,没想到也到了遭遇失眠的年纪,那是因为谁,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禹司凤叹了一声,不再劝她,自己也喝gān杯中酒,良久,低声道:“璇玑,我去了一趟yīn间。”
她猛然一惊,瞪圆了眼睛:“你去yīn间做什么?见了谁?”
禹司凤微微一笑,“你也认识的,没想到你与他也有一段渊源。”
“无支祁?”她差点跳起来,突然觉得不对,急急问道:“你好好的去yīn间gān什么?啊……你是离泽宫的人!是去救他的吗?救出来了?”
禹司凤低声道:“我为什么去yīn间……具体原因真的不想多说,不过确实有救他的意思,可惜他和紫狐都不想承这个qíng。我已将他身上的定海铁索解开,他想出来随时都可以。不过说实话,这个惊天动地的大妖魔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他必然是张狂充满野心之辈,或者是豪qíng万丈的妖魔,毕竟他曾发起滔天洪làng,险些淹了天庭,做出这等逆天大事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谁知见了他之后,他才发觉世人多毁谤,真实的无支祁居然是那样的。
他当时报明身份,无支祁一言不发,只冷冷看着他。直到他解开了定海铁索,这英武的男子才沉声道:“金翅鸟一族没落成这样了吗?居然让一个rǔ臭未gān的小子和失去妖力的金翅鸟来救我。”
柳意欢当场就怒了,扯着他掉脸就走,丢下一句:“爱走不走!”
紫狐因念着璇玑,只得过来打圆场,解释了这两人和璇玑的关系。无支祁听完之后很有趣味地看着禹司凤,上下打量一番,哈哈大笑:“是这小子?唔唔,真看不出来!哈哈哈哈!那丫头原来看上的是他!”
禹司凤知他话语中多讽刺意味,便说道:“我无意了解离泽宫与你的恩怨,我的任务只是将你救出yīn间,取回均天环。并不包括为你羞rǔ。”
他以为无支祁会发怒,或者沉下脸,谁知他只是一愣,跟着却连连点头:“不错!你说得很对!想不到金翅鸟里也有你这样的人,那丫头眼光真不错。不过嘛,就凭你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要我把均天环给你,未免太轻易了吧?”
禹司凤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无支祁只是笑,半晌,才道:“你知道均天环是做什么的吗?”禹司凤倒被他问住了,他确实不知道,虽然他是被吩咐取回均天环,但他的心思并不在上面,也不想了解。
“我这样说吧,均天环这玩意对我是没半点作用,不过对你们却是极有帮助的宝贝。你们金翅鸟在千年之前可是嚣张跋扈的种族啊,多亏了均天环在身边,将你们的妖力提升到可怕的地步。所以你们才目空一切,觉得在地上称王称霸不够,妄想混上天。你家有个祖宗,叫元什么来着的,名字我已经忘了,当年我和他也算是至jiāo好友,结果就为了天上一个爵位,把我给出卖了。嘿嘿,我无支祁的弱点,其实全天下都知道,可从来不会隐瞒,何况我最后也不是栽在这上面的。他出卖我,我自然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动手把均天环给抢了过来。这下真是捅了大纰漏,你们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大半的妖力,加上天庭那帮神仙出尔反尔,拒绝给你们爵位,你们在中土惹了不少事端,最后只能躲到西边的孤岛上。嗯,想不到千年下来,卷土重来,和修仙门派搞到一起去了,还取个离泽宫的名字,真是好笑!你们这样处心积虑地要救我,急着讨好我,不就是为了均天环么?还做着上天做神仙的美梦?省省吧!人家才懒得管你们这些小蚂蚁。”
禹司凤沉默片刻,说道:“你说了这一堆,我都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也不想知道这些前缘,我只问你,均天环如何才能还给离泽宫?”
无支祁嘿嘿一笑,突然起身抓住他的手腕,手劲之大,令他痛得一个惊颤,他厉声笑道:“好!就当给战神将军一个面子!均天环会还给你们,不过老子和金翅鸟千年的恩怨,总是要算个清楚的!”
接下来他也没将均天环拿出来,只说以后什么时候想出去了,便自己去找离泽宫,把均天环还给他们。这任务到底算不算成功,禹司凤到今天也不知道。
原来他和无支祁之间也有这样一段过往。璇玑听得几乎呆住,想问均天环的事qíng,但又怕事qíng涉及他门派隐私,禹司凤现在也不是离泽宫的人了,于是她gān脆闭嘴不问。
“后来我和柳大哥离开了yīn间,他让我与他一起留在庆阳,我拒绝了。四处漂泊,然后来到西谷。本来也和你有一样的打算,想出海,去看看海外,寻找散落在海外的金翅鸟族人。不过心中总是舍不得离开,因为一旦离开中土,或许是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大约在我心里,也是盼着最后你能找来吧。”
禹司凤自嘲地笑了一声。璇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低声道:“那我来了,你为什么还要说那些伤害我的话?”
他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红,支吾半天也不知所以然。或许是因为他可恨的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因为恨她恨得牙痒痒,想给她点苦头尝尝?总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心思。
璇玑忍不住张口去咬他,“你这个坏蛋!要是把我气跑了可怎么办?”
禹司凤反手勾住她,双手扣在她光luǒ的背上,柔声道:“你若真的跑了,我大约还是会追上去的。真是个可悲的男人。”
璇玑依偎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为什么我去了庆阳十几次,都没遇到柳大哥?”
他笑道:“你莫忘了,他有天眼。是我让他别告诉你我在什么地方的,他一定知道见了你肯定瞒不住,于是每次你一去庆阳,他就赶紧跑走,直到你走了才回去。我虽然住在西谷,但也经常去庆阳看他,他每次都不瞒我,你到处找我的事qíng。”
璇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看到自己出现在西谷的时候那么镇定,原来他早就知道她在找他!这个男人,当真其心可诛,可恶之极!她简直是被耍的团团转!正要一怒之下推开他,不防他将被子一掀,连人带被子压了上来,一时间天昏地暗。
以后再和他算账好了。璇玑迷迷糊糊地想着。
第五卷 凤凰花开 第二十五章 花开万景(五)
结果璇玑还是不知道禹司凤为什么离开离泽宫,他显然并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心中的一段伤,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愿bào露。他既然不想说,璇玑也不再问。
她最近倒是每天都在算腾蛇离开的日子,只盼他是说气话,走个几天就回来。
在契约没解的qíng况下,他只能离开自己三天的时间,之后就一定要回来。璇玑并不知道如果不回来他会怎么样,但腾蛇从来没有主动离开过自己,他虽然一直抱怨着,但其实是个十分尽职的灵shòu。
第一个三天过去了,璇玑在村子口等了一天,腾蛇没回来。
第二个三天过去了,璇玑又去村子口等,腾蛇还是没回来。
第三个,第四个……
一直到第二十个三天过去,腾蛇还是没一点踪影,璇玑终于彻底死心,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直到现在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说走就走,而且临走的时候还说那样伤人的话。她不止一次回想那天下午他和禹司凤的对话,却总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既然事实已经如此,再想不开也没有什么意义,禹司凤说得对,腾蛇也有自己的想法,大约他有自己想过的生活,就算成为灵shòu,他也绝不可能是小银花那种类型的。
说到小银花,自从腾蛇离开之后,它每天都无jīng打采,郁郁不欢,连最喜欢的米果子也不想吃了,成天只是窝在禹司凤袖子里睡觉。璇玑去逗过它几次,它虽然很给面子地出来吐信子当作打招呼,但玩一会就又钻回去,不管她怎么逗也不出来了。
据禹司凤说,它是患了相思症。谁听过一条蛇也会患相思症?不过对它的qíng况,两人都是束手无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那一夜之后,禹司凤便把chuáng铺被褥又搬回原来的卧室,两人真正住在了一起,过起了小夫妻的生活。璇玑的到来让西谷少女们从愤怒发展到嫉妒,再从嫉妒发展到默然习惯,最后大家都承认她和翼公子这一对了。毕竟方圆百里之内,再也找不出像璇玑一样出色的少女,容貌既美,身手又高超,脾气还好。
兰兰后来还是每天跑过来送东西,不过她这次是专程来学医术的,这女孩子很有些远见,不愿守着小客栈过一辈子,于是和禹司凤学习医术,打算以后做个女大夫。可惜她认不得多少字,于是往往是上午跟着璇玑学认字,下午跟着禹司凤念医书。所喜她天资聪颖,一教就会,而且对医术还有热qíng。
52书库推荐浏览: 十四十四十四郎 穿越重生言情 十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