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样,赵毅风对江玉树身边的人多少会迁就些,很多事他都睁只眼闭只眼。
贺千丈本就洒脱不羁,也懒的顾全俗世礼法,有话当说,快活最好,他早就知道江玉树把赵毅风吃的死死的,今日可是体会了一把揶揄赵毅风的感觉。
慡啊……看来要抱紧江玉树这颗大树。
江玉树端茶执杯,沉稳温和的眼神中有些许炙热和果敢决绝:“赵毅风,你是注定的王者。这点清玉一直深信。你现在经历的都是璞玉完美的一个过程,终有一天你会光芒万丈。”
赵毅风傲然道:“当然!”
江玉树悠悠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味道:“你可知王者身边最长伴的是什么?”
赵毅风剑眉微皱:“是何?”
“是……”江玉树眼中有着一丝无可奈何和温水生寒的气韵。
周遭氛围虽温暖祥和,可多多少少透着一丝静谧。
是——
“寂寞,孤单。”
自古圣人多寂寥,尤其是明君。
赵毅风波澜不惊,似是早已见惯这种感觉。只是微微摩挲茶杯的手指bào露了他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那十七年被孤立的日子,那十七年受人挤兑的日子,霎时间像cháo水一样将他吞没。
心下一阵苦笑。
一直以为走出一个牢笼,可以换到另一个自由的天空。
可,殊不知,进入的是另一个更大的金丝窟。
这一生都要在皇家挣起不破,也要——体会无边的寂寞。
凝定江玉树清俊的容颜,他轻轻道:“那赵毅风大概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
“这是何意?”贺千丈有些不懂。
赵毅风玄衣猎猎临风轻舞,霸气震慑九天。
他的语气,是天地都要为之一震的雄浑;他的气势,是日月都要为他掩华的惊骇!
“因为玉树会一直在我身边!”
低头正对上江玉树温和的眼,那眸中有一丝心痛,被江玉树嘴角的笑掩埋。
贺千丈悠悠一叹:“殿下有公子,君临高位指日可待。”
[五、兵临城下]
天倾284年,天历十二年二月。
赵毅风带领东境西境百万大军,以‘清君侧’名义挥师南上,造反兴兵!
在赵清风让赵毅风逃掉开始,就注定了天倾即将改朝换代的结局!
东境大军众人齐心,拥赵毅风为主,自朱落关开拔后,所过城池皆都在手。
二月三日,潞安江得手。
二月五日,嘉南关收归,城内百姓安然,守城副将拒死不详,被杀。正城守降。
二月十日,小林郡收归,郡守白则水以身殉国,不降。
二月十五日,阳信城主将自奉帅印,归降。
二月十八日,秦楚州得手。城中老幼自愿归降,赵毅风不杀臣民,和平放过。
二月二十一日,轩掖城拒不投降,举兵反之,大战三日,重要守城将领出逃,城空,收。
……
二月二十八日,赵毅风一路势如破竹,打到迦叶城,兵临城下,直bī天倾皇城!
盛世大国,无数良将奇才,竟没有一人可以抵挡赵毅风的百万大军,良将汇聚联合,竟无力阻挡赵毅风的来势汹汹!
如果说曾经的赵毅风是被发配边境,收敛羽翼,那么此刻带兵攻打王城,无疑是在告诉天下天倾的真正统治者是赵毅风,所有的磨练都将在这一次政变中得意彰显!
这个qiáng大了百年的盛世大国,马上就要改朝换代!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赵毅风攻下迦叶城,皇城将是一座死城。
就在众人都以为赵毅风会挥兵直达皇城时,赵毅风再次休兵半月,盘旋在皇城周边。
周边人不解问:为何?
答:晓之以qíng,动之以理。
本王不杀无辜之人,给足机会让他们选择是归顺还是反抗。
投降归顺本王者,留!不服者,杀!
震慑人心,人心惶惶,日日不可安,求生路者,明智决。
迦叶城
夜已深
赵毅风负手傲立在桌案边,看着那件崭新的龙袍,千丝万缕血泪jiāo织,象征着帝王权势。
烛火颤抖下,龙袍上的龙腾环绕在丝滑的布缎上,在烛光的照耀下映she着点点光晕,龙腾栩栩如生的眼睛凸显王者霸气。
龙袍——不是遮体避寒的衣物,只是权利的象征,只是一件工具。
赵毅风看着龙袍,君临高位的气势在他眉间流露,他的眉眼,他的鼻翼,他的身形都是为这龙袍而生,他注定为权利而活。
赵毅风,注定要君临天倾!
风从窗户chuī入,竟有一些冷了,待半月后,在那个皇位上会不会更冷?
深宫长夜,寂寥无边。
此生自由的日子又有几何?
静静凝望黑夜沉寂,负手静立窗边。
风,将赵毅风玄衣chuī的猎猎作响,身后的墨发随着红色发带如风摇曳,在俊朗的腰身上盘旋。
心里忽然生起一股淡淡的悲凉——
以后可以登高无限赏看万里河山,可也要高坐皇位尝尽静夜清寒。
夜空下,樱花的花枝在颤颤跳跳,袅袅白雾随风起。
朦胧中,白衣不染尘的江玉树朝他淡淡一笑,随后足尖一点飘然离去。
心下大惊!
这是又要走了吗?
为何他总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飘然离去?
“玉树,别走!”一声惊呼。
伸手触向窗外薄雾,他像抓住一件珍宝似的,紧紧抓住空气。
惊慌转身,四目相对。
江玉树静静在赵毅风对面,朝他微微一笑:“殿下怎么了?”
赵毅风疾步走到他面前,眼有惊恐的看着他,袖下的手轻抬,触向他清俊容颜。
却又不敢下手,手僵在空中。
他怕这只是幻化的江玉树,也怕触向他的是一场梦。
害怕,不定。
怕——这真的是一场梦。
手,落向他清俊容颜。
原来是有温度的啊,还好——还有他。
毕竟还有他……
江玉树被赵毅风不定的深qíng惊的一楞,也只是一瞬间的错愕。
“殿下可是这几日太过cao劳神思不定,以致于——”
“呃!……”江玉树猝不及防,一个霸道深qíng的吻已经将剩余的话唇封。
赵毅风紧紧拥住单薄的少年,不让他逃离,不让他推拒,腰间的手箍住他腰身。
另一只手迫使他抬头,给予他无限的怜惜,直到江玉树气息有些不稳,他才放过。
赵毅风一个使力,将人打横抱向了chuáng榻。
不待江玉树反应,赵毅风已经欺身上来,轻轻道:“玉树……”
他灼灼的眸光隐藏着炙热和qíng丝。
四目相对,qíng已明了。
爱到深处大抵就是患得患失……
七年执念,小心翼翼守护,qíng之所至,又怎堪拒绝?
皇位虽好,实则无限寂寞。
都是怕寂寞的人——他懂他。
江玉树轻阖了眼眸,没有推拒,任由赵毅风解着衣衫,由着他索取。
火热的吻半是隐忍半是压迫,有着想急速夺取的炙热,也有着点点怜惜。
寒凉的身体被qíng/yù带动,帐内温度攀升。
江玉树双眼含qíng迷离的环拥住赵毅风,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指。只觉得这一次的他比以往都要凶猛,放纵。
赵毅风紧紧按住他的双手,看向他的每一分都好似是他足尖一点飘然离去的样子。
“玉树,你真的不要走……”
埋首在他脖间吮吸啃咬。
“玉树,我知道这皇位近在咫尺,可我还是怕,怕你背负太多,怕天下不认可你。”
火热的手触摸,探寻,身下动作发力。
“玉树,为何我总有一种你要离我而去的错觉?”
凶猛如cháo水的动作将身下的人淹没。
“你会在我身边的是不是?”问了无数次的话,此刻还是在问。心里不安。
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给他无声的回应。
相拥,深吻,抵死缠绵。
深深喘息,阵阵呢喃。
赵毅风只觉得要不够他,火热在他身体里来回的每一寸似乎都不够温暖,紧紧箍住身下人腰身,不容他逃离,他一步一步向最深渊里摸索去,想把他揉碎到骨子里。
江玉树被他凶猛的动作带的有点吃不消,双手用力想推拒,身下想挣脱他不停歇的来回,换来的是他更深的刺入。
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毛毯,眉宇微皱,轻咬薄唇隐忍——这一幕落在赵毅风眼中换来的不是心疼,反倒激起他更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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