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修皆炉鼎_青衫烟雨【完结+番外】(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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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前便是修为越高,进步越缓,等到突破金丹之后,吸收进体内的灵气,便只能残留一二。到了金丹中期,灵气一旦入体便被那血液烧灼得一gān二净,使得他整个身体内灵气全无,与凡人无疑。

  因此,此时他其实只是猜测,因为那血祭术也仅仅是个残片,并没有让他增加多少了解,然而此时说得这般肯定,便相当于说了谎话。

  他从前话都说得极少,更何况撒谎。江云涯不由自主地又挪了一下脚尖,每挪一步冰面便会出现裂纹,然而即便如此,他脸色依然十分平静唯一例外的,便是眸子里偶尔会泛起幽幽蓝光。

  苏寒锦眉尖微颦道:“其实此次我取了很多材料,能够重新再铸一把。”

  江云涯看着她说道:“此剑已与我心意相通。”

  说完这句话,他手指轻抚过剑身,断剑上也泛起了极为明亮的光芒,而看着那亮光,江云涯脸上露出极为gān净的笑容,从内心发出gān净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那我尽力试试。”苏寒锦回答到她双手接过了江云涯递过来的断剑,只是将剑拿到手里之时苏寒锦看到,一旁的寒冰之剑剑身上的光芒,似乎微弱了几分。

  也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笑笑的声音。

  “寒爷爷伤心了。”

  “恩。”心心本身很少说话,此时也开了口。

  “寒爷爷问我,能不能将它们融在一起。”笑笑突然开口,“就好像当初你铸剑之时,把那七柄剑融入问心剑里一样。”

  “我当时误打误撞的····…”苏寒锦默默回答。

  “试一试吧。”

  苏寒锦点了点头,结果就看到寒冰之剑唰地一下飞到她面前,隐有卖好之意,或许想引起江云涯主意,它对苏寒锦格外亲热,在她面前左右转圈,心中暗道,“叫你丫不搭理爷爷我!”

  哪晓得江云涯点了点头,随后在一旁坐下打坐,根本没在意它的动作,使得寒冰之剑顿时大为沮丧,片刻之后才自我安慰道:“爷就是看中了他这点。”

  苏寒锦离开禁地之后,江云涯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没有道过歉,也没有说过谎,刚刚的那几句话,已经让他极为紧张,此时苏寒锦离开,他紧绷的脊背才放松下来,想要像往常一样抱紧手中的剑,却赫然发现此时的他,两手空空,那剑,已经不再他怀里了。

  没有剑,他的思绪就会越飘越远。

  没有剑,他脑海之中,便会浮现一些其他的画面。江云涯眉心蹙起,他站了起来,以手比划,仍是练起了剑招,只有沉醉于剑道,才能忘记疼痛,忘记一切。

  苏寒锦刚出去不久便被铸剑岛的玄松长老抓了壮丁,理由是她从前在他那里学了铸剑,现在自然要出一份力气,就连玄青都被他拖去铸剑了,她苏寒锦自然也别想例外。

  苏寒锦本身也是要铸剑5,便点头答应了。她先要完成两柄剑,一是重铸江云涯的断剑,二是紫灵韵当初便让她帮忙的笛剑,想来仅是这两把剑,也会花去她不少时间。

  以往她因为心法和本命火的原因,苏寒锦只敢到界湖那边去铸剑,现在天心残卷练到三层,**心经只剩下那么一丁点儿,应是问题不大的吧。

  想是这般想,结果等到她开始铸剑之时,才晓得自己还是想当然了

  铸剑之时,一直要燃烧乌金火,而她又在铸剑岛的铸剑室,虽然她一个人呆在一个铸剑室内,但旁边都是打着赤膊甚至赤luǒ上身打铁的汉子,哪怕铸剑室是隔开了的,她也觉得自己似乎能闻到股汗味儿,神识微微外放,便能看见隔壁那群肌ròu紧实,挥汗如雨埋头打铁铸剑的纯爷们儿。

  因此连续几天下来,那只剩下丁点的**心经,也在她身体内烧了一把极旺的火苗。苏寒锦暗自庆幸,她当初没有跟他们共处一室,否则不晓得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天下男修皆炉鼎】 第 218 共同的传人

  坚持数日之后,紫灵韵的飞剑终于出世,虽没有引起什么雷劫,却也品质上好,乃是高阶上品飞剑,距离仙剑一步之遥,若她能养出剑魂,成为仙剑并非难事。持剑人输入灵气,便能随心控制飞剑形态,长笛或剑,自由转换。

  此时,看着手中碧绿长笛,苏寒锦十分满意,不过等到飞剑完成,那被她一直压抑的yù望便如cháo水一般涌出,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得去寒潭内浸泡一番才行。

  苏寒锦从铸剑室内出去,化作一道光影飞she而出,众人只觉一道残影从眼前晃过,带起一阵香风,那香味入鼻,便让那些赤膊大汉有些恍神,呆立片刻之后才有人道,“刚那是玄锦师叔出去了?”

  “别犯傻了,快看好你的剑!”

  苏寒锦径直回了禁地,虽说**心经能够控制的灵气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缕,她的本命火却仍旧是桃色,而乌金火的使用,仍旧是要使得**心经运转,而从前抑制yù火的玉手指被那女修收回,因此,那yù望倒也勾得她颇有些难受,一回到禁地,苏寒锦便一头扎进了寒潭里。

  大量的水花溅起,落在旁边打坐的江云涯身上,他眉头微微一皱,睁眼之时,恰有一滴水珠从额头落下,滴入他眼睛里。寒潭之水冰凉彻骨,他的眼睛丝毫无损,好像因为那水珠的洗涤,他眼睛更加明亮,寒潭之中的人影·也就越发的清晰鲜明。

  这几日,他已经突破了,如今修为是出窍二层,离三层也并非遥远。而他也感觉到,随着修为的上升,体内血液果然会更加沸腾,那曾经深入骨髓的疼痛再次出现,而他脸上的青筋,依然微微浮现·就如同从前一样。如果不彻底解开血脉的秘密,他仍旧会无法修行。

  证实了这个猜想,他第一反应竟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微微的松了口气。因为他没有撒谎骗人。只是此时见她,江云涯也心知发生何事,他站起来,离开寒潭边,与她拉开了很远地一段距离,几乎已经走到了禁地的入口之处,然而他并未离开禁地·而是就地坐下,再次打坐吸收灵气。

  坐了片刻之后,他站了起来,再次舞剑,他练的只是那一剑,那朴实无华却又惊天动地的一剑,只是那个往前刺入的动作,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多时,他便汗如雨下。因为那一剑·蕴含了极为qiáng大的力量,而他每一次的练习,都用尽了全力·不光是体力上的,还有神识上的,两者的虚脱,让他眼前一阵晕眩。

  江云涯的这般模样,被懒懒躺在大青石上的逍遥引看在眼里。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或者说,她即便离开片刻,也会重新回到这里·回到铸剑岛上·看那瀑布从高空坠落水花四溅,阳光照she下的水珠梦幻的色彩·像极了她从前那旖旎的梦;看那被她削平了的山崖,虽然上面已经没了大道无qíng·但那四个字早已经刻在了她心上,是抹不去的痕迹。

  她看着那禁地,看着舞剑的江云涯,甚至看着那寒潭之中,双颊绯红的苏寒锦,她看着他们,脸上忽然生出追忆的神qíng,嘴角也微微勾起,含了一点儿笑容,若有人看见,便会惊讶,那等风qíng,那样的懒懒的微笑,比山花更烂漫,比星辰更耀眼。

  逍遥引喝酒的形象十分豪慡,并非以袖掩面浅酌,而是拿着酒葫芦头一仰往嘴里灌,不少的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滚落,在白瓷一般的肌肤上划过,更显晶莹剔透。修真之人,若想不醉十分容易,然而这几日,她日夜毫饮,却并不bī出酒水,因此也会觉得微微有些醉了,而等到她开始后悔了,她便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

  其实从前她并不喜欢阵法,也完全不jīng通阵法,只是因为那人嫌她烦,打搅她修行觎整日设下阵法将她阻挡在外,久而久之,她便成了破阵高手她依然记得,当那天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破掉他的阵法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万年不变的古板脸上,眉梢也微微跳动。

  之后他的阵法越来越难,她却毫不气馁,整日琢磨,结果把自己弄成了破阵大师。如今,让她来布阵她仍旧不会,但让她破阵,哪怕是那些上古大阵,她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她始终记得那个男人脸上的表qíng,从初见的目不斜视一脸严肃,完全不近女色,倒后来能够正眼看她,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那个古板的男人,终是一步一步的放任了她的靠近。

  如果仅仅就是那样,该多好啊……

  逍遥引打了一个酒嗝,她将已经空了的酒葫芦随手一扔,接着身子一晃,整个人入了禁地之内。那禁地的结界被她视若无物,此番进去,更是没有引起其他人丝毫注意。

  她忽然觉得这禁地之中的qíng景,与从前似乎有些相似。

  他板着脸坐在一旁,而她赤脚在空地上跳舞。

  她说自己灵种发作浑身燥热难受,而他在一旁舞剑,他假装心无旁骛,却仍会偷偷看她,因为她难受的表qíng,而使错了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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