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防,有野心,有心计,又有手段,他日若为敌,不可小看。”萧飏望着远言,眸光清锐,如今西南西北在他手,东南东北在修涯手中,苍月内部不稳,封国这时候来袭,内忧外患会更加难以收拾,到了锦州是必要暗中派人注意着封国的动向,否则真的怕会陷入那样十面埋伏的局面。
凤浅歌微一拧眉,皇宫中活下来的人,几个不是有心计有手段的,她曾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保全身自己,却是一再被卷入其中。这世上从来不缺聪明人,最聪明的那一个从来也不会是她。
玄成驰马疾回来报:“忻州已经封锁戒严,无法过去。”
凤浅歌秀眉微拧,望着远方的天色,要去锦州就必须过忻州,若再耽误下去元州的追兵也来了,到时两面夹击,更难脱身,今夜看来又是一个不平夜。
第二百二十九章 死路生路
暮色降临,一行人勒马停在忻州城外,可想而知此时城内的布防是何等严密,硬闯过去几乎不可能,算算时间元州城的追兵也将至忻州。
凤浅歌望着高大紧闭的城门也不由犯了难,握着缰绳的手不由紧了紧。萧飏侧头望了望她,眉宇间掠过一丝复杂,对几人道:“玄风随本王自城中走,天痕你带她从左侧绕行,务必在封城之间出去,玄成从右侧绕行尽早出城,备好马匹。”他们如今的马匹已经连续行了一天了,不能再继续用了,城中必弃,出城之后没有马匹如何到锦州。
“是。”玄成玄风回道。
“我跟你一起。”凤浅歌侧头望着他一脸坚定之色,从城中走,无疑是将所有的兵力都引了去,让他们好从两边走。
苦萧飏侧头望向她,清冷月光下目光深沉,淡声道:“他们的目标是本王,凭这些人还奈何不得我。”这样的对手,他又不是第一次面对,只是不想她随之陷入险境。
“四哥……”凤浅歌出声,他自然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只是这个人每次说要与她同生共死,却总是把生的机会给予她。
萧飏望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萧天痕身上,大有警告的意味,这回要是再出了差错,他定饶不了他。萧天痕接收到他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女人这么qiáng悍哪还用得着他来保护。
他深深望了她一眼:“出城等我。”说罢与玄风一道打马而去,远远望着他手中长剑如白光裂空,将高大的城门破开。
远远听城内传来的厮杀之时,她的心倏地揪紧,萧天痕朝她一望,听到厮杀之声渐远,便道:“我们走吧。”说话间玄成已经策马入城,他必须赶在他们出城前准备好一切。
凤浅歌远远眺望着忻州城内的火花,深深吸了吸气,与萧天痕一道纵马驰入城内,按原计划从左侧绕行,因为萧飏的入城,城中大部分兵力集合在城中大道,他们一路遇到的阻碍并不是很多,有的街巷可以看到有大队的人马朝正道集结,她的心越揪越紧。她相信他的实力,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神,这么多人况且都早有准备,他一个人不一定能闯得过。
“别看了,我们出城等他,这些人还取不得四哥xing命。”萧天痕一脸平静地说道,他随四哥这么多年,什么战没经过,这些人还伤不得他,只是要为他们争取时间要费心一些。
凤浅歌闻言抿了抿唇,狠狠抽了一鞭,马儿扬蹄狂奔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奔去。看到城墙之上的重重黑影,心狠狠一沉,勒马停住与萧天痕牵着马匹隐入暗巷之中。
“该死,他们竟然在这里布了箭阵。”萧天痕低声咒道。这样居高临下的位置,不管是他们还是四哥闯过来,都会被she成马蜂窝去。
凤浅歌微一抿唇,侧头暗数着城上明里暗里弓箭手的多少,及门口的守卫,这个时候玄成也差不多到城门口了。萧天痕发了愁,这么多弓箭手怎么对付,他们两个就算再加上玄成也只有三个人,对付这数百的弓箭手。
“城墙下的给你,上面的给我。”凤浅歌望着城门处的守卫低语道。
“你疯了。”萧天痕低声道“你要再有个好歹来,我怎么跟四哥jiāo待。”那是箭阵,不是什么好玩的,她去对付,她一个人一双手能对付几个。
“你少废话,这里再不解决一会谁也出不去。”现在那些弓箭手还没发现他们,他们还可以再筹谋片刻。
萧天痕一听也是这理,望向她:“那你怎么办?”
凤浅歌指尖拈出无数金针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用针的手法一向是百发百中,比这些人的箭还要jīng准。萧天痕一见也同意了她的做法,朝城门处一望,而后指了指一旁的马匹,见她点了头,便朝马儿狠狠抽了一鞭。
马儿从小巷中狂奔而出,城门的守卫立即警觉,城墙之上的数百弓箭手,百箭齐发she向马匹,几乎在他们发箭的同时,凤浅歌手中金针激she而出,足尖一点几个几落已经上了城墙,出针的jīng准度,动作的迅捷度,行云流水无一丝懈怠,连萧天痕都不由惊叹,这女人简直不是人。
数百的弓箭手被她手中的金针已经毙命一半,人一上城墙她便拾起了地上的长弓和箭囊,剑如流星,数剑齐发,无一落空。
从右侧绕来的玄成也在同时赶到城门,萧天痕瞥了眼来人,大喝道:“先走。”玄成未作片刻停留打马出城,他要尽快出去在准备好了上路的马匹,在这里耽误不得。
萧天痕一瞬瞥向城墙之上,只见轻灵的身影在上面上下翻飞闪劈着对方的箭矢,且一边闪避一边搭弓出箭,转眼之间城墙之上的数百弓箭手已经在她手上毙命大半。
凤浅歌击灭弓箭手,持弓站在城墙之上,一身素衣在夜风中翻飞,远远望着城中大道的那一片火光,看着那处火光越来越近,她知道他快过来了,以防万一三箭搭弓望着大道之上渐近的火光。
月光之下,一身白衣的身影自沿街的房顶疾奔而来,看到城墙之上的人影薄唇不由一扬,而在这时,背后几支冷箭便朝他激she而来,城墙之上三箭齐发破空而来,在空中激落三支箭,萧飏避过三箭矢,疾奔城门口,凤浅歌自城墙之上纵身一跃,飘然落地她身侧。
萧飏见她身上无伤便也放了心,一拉她便道:“走。”
三人一道疾奔出门,随在其后的玄风将城门合上方才自后追了上来。
刚走不远便见迎面一人驰而来,玄成翻身下马:“王爷,前面一线岸有埋伏,过不去。
几人不由顿时心下一寒,前有伏兵,后有追兵,眼看着后面的火光越来越近,玄风玄风几人不由都记望向萧飏等着他的决定。凤浅歌朝四周望了望,出声道:“走水路。”
萧飏闻言望向她,这边已近西北地形状况她比他熟,该听的时候还是要听的。
“那边不远有处浩大的芦苇dàng,可以暂避一时,我们闯过忻州的事出云堂很快也会知晓,天一亮就会有人来接应的。”凤浅歌朝一边望去。
闻言几人便朝他们走的方向而去,几人钻进浩dàng芦苇dàng中,刚一进去追兵便追至一线岸,知其未通过一线岸便又折回四处搜寻。
“那边有船。”萧天痕借着夜色看到河道之上的一叶轻舟,这附近的渔家留下的。
“不能上船。”凤浅歌喝道,回头一望远处的追兵的火花渐近,担忧道“现在时值深秋,这里的芦苇都枯燥易燃,他们一放火,连船带人都保不住。”
萧天痕一听便垮下脸来:“你知道还把我们往死路上带。”
萧飏朝她望了一眼,很快也明了了她的想法,一线崖硬闯肯定过不了,还会被后面的人追上,这芦苇dàng中看似死路,实则暗藏生机。
玄风远远望着远处渐起的火花,出声:“王爷,他们放火了。”
“从水下走,出了暗河就能出了这里。”凤浅歌望着他说道。从这里逃生总比从一线崖硬闯要好,只要等到明日出云堂和奔雷堂的人赶来,忻州便可直接拿下。
萧飏转头望了望那渐近的火花,借着风势已经朝他们这边烧了过来,当下便道:“下水。”四人齐齐跃入暗河之中,待到火花bī近,深深吸气沉入水下。
水面之上大火借着夜风烧得迅猛,火光照亮了夜空。从水下看到,水面之上仿若是天际傍晚的火烧云般绚丽动人,萧飏一手搂着她顺着暗河的水流而去,几人很快出了暗河。
四人齐齐浮出水面,萧天痕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这是深秋,河水冰凉的刺骨,他可没像他们两个体质偏寒,自然不惧怕这些寒冷。
顺流而下,进入山林之中,寻了处隐密的山dòng歇脚。玄风玄成很快拾了柴木生起火堆,并且很识趣地在外面生了堆火也不进来打搅,萧天痕也异常识趣地随着玄风二人一道在dòng外,不过忆及城门之处的那一幕幕,一个病弱女子有那样的身手实在让他难以置信,什么东西到了他手上都成了杀人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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