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趟为了抵挡叶蓝沁,安重荣更是亲自上阵,率领jing兵八万,尚有水师二万沿长江顺流东下配合作战,就算苏颜落看来,对方的实力足以把兵微将寡的后晋抵抗之师辗成碎粉。
“苦战,却是要速战速决。”苏颜落紧紧握住了拳头,自有一股气度,此时他的眼神凝注江河远处,在他的脑海已经开始了一场披靡之战,他绝对不能让这些后晋的士兵在对方的践踏下崩溃败亡。
相比于对岸众星拱月般在安重荣左右和后方簇拥着将领的qíng况,叶蓝沁这边却是十分凄凉,叶蓝沁能够用得上的大将不多,都是临时挑选出来的,但是他们都代表着一股qiáng劲的新生力量,叶蓝沁有信心和对方抗衡。“你们看看这地形,我们有什么优势吗?”
战争的失败者总难逃凄惨下场,就算安重荣能够善待战败的人,授其官爵,统领旧部,但是为了统一天下,这些手腕却不能对自己用,叶蓝沁已经没有退路,不能投降,只有前进或者死。
国士无双
国士无双
叶蓝沁身边的人,如果说有大将之风的当然是乌拉,此人武功盖世,所向无敌,更是沙场上纵横不败的将帅。手下骁勇善战,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威震塞内外。能收为己用是他苻坚最大的福气,否则必是也是令人怵惧的可怕劲敌。
所以出战之前,叶蓝沁几乎已经把大权jiāo给了他。
乌拉目光八路,却是略一沉吟,“安重荣是个稳重的人,他们扎营在高处,我们不能用水攻,而洛河连绵百里都是他们的人马,恐怕就算有渡江的好地方也无法登陆。”
“那么水上一战是无可避免的了?”叶蓝沁双目深遂、神光内蕴,却也是轻轻一叹。
“恐怕如此,但是对方也有两万水军,而我们呢,大多数都是刚上战场的新兵,孰qiáng孰弱很明显。”乌拉面无表qíng的抬起头,“对方的水军共有十艘能容千人的特级战船,估计几乎占据了他们一半的主力,而小的战船也是不计其数。”
萧萧露出了一丝丧气的表qíng,“我们最多也只能抽出了三百船只,还不一定都是战船。”
叶蓝沁双目闪闪有神,却是没有小觑安重荣,对方是慓悍qiáng横之辈,经历过战场上的大风大làng,如今还拥有如此qiáng力的武器,那十艘战船看起来无比庞大,不可战胜。
苏颜落收回目光,环视左右,唇角飘出一丝笑意,以带点嘲弄的语气道:“那我们耍些花样如何,如果无法动弹的战船也是无济于事吧?”
乌拉皱眉不悦道:“你有什么想法。”
苏颜落看到众人都是沉默,露出了不信任的神色,却是淡淡的肃容,道:“晋室虽弱,但安重荣以为自己据江之险,倾师而下,势必迫得我们军队空前团结,加上叛军一向骄傲轻敌,三军之势可夺也。”
乌拉露出原来如此的神色,但是傲然道:“安重荣可不是养尊处优,耽于逸乐,武备不修的家伙,而且就算士气有了,但是我们毕竟是无法在水战赢得他们,对方十万雄师,投鞭于江,足断其流。”
苏颜落闻言也不动色,淡然自若的道:“我军兵力,确远逊敌,对方十万之数,不可小觑,但是如果封锁了那些战船,何足道哉。”
叶蓝沁点头赞许道:“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如今倾巢面决战,再无后顾之忧,不能被区区安重荣牵制在此动弹不得,必定取其洛阳。”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便已经决定了一场生死大战即将来临,天边一抹浓云,狂风bào雨如期而至。
当其他人都回到营地的时候,苏颜落却是踱步在江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微微出神。
深沉的天,滔滔的làng。
听着不间歇的兵戈声和东流之水,苏颜落喃喃自语:“真是个好地方,能够站在千年之前的江边,我算不算是幸运呢,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这是一座不属于他的城市,但是他却必须在乱世里活下去。
对面江边也燃起了一阵炊烟,直上九霄,远远看去,水天之间别无他物。
“在想什么?”乌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其实你也没有多大的信心能赢吧。”
“那么诺亚是怎样认为呢?”苏颜落没有否则,只是随意的反问。
“国师并没有任何的看法。”乌拉的发丝被chuī乱,“而我只知道,无论再qiáng大的敌人在我的面前,都是如同虚设,不堪一击。”
“说得可真自信。”苏颜落摇摇头,“你可曾有什么计划。”
“自然是有。”他接着猛喝道:“那么你呢,不会让我失望吧?”
“我至少有三个方法可以击垮他的水军,一旦水军发挥不了优势,对方人数再多也未必稳胜。”苏颜落的眼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那是一股了然于xiong的筹划。
“哦?说来听听。”
“第一个,火烧洛河。”苏颜落不急不缓,却是鲜有的沉着。
如果乌拉不是看到他的神色,几乎以为他在说笑,“开玩笑,你以为安重荣是什么人,会想不到吗,当年三国的那招已经没用了。”
“那也未必,越是古老的点子越是发挥着不可思议的作用。”苏颜落的长袖一甩,“你看吧,我总会让这洛河之上焚起冲天的火光!”
乌拉闻言却是顺着苏颜落的手往某个地方看去,不jin浑身一震,连忙应道:“难道你的意思是?”
看到苏颜落含笑的模样,乌拉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想不到你第一次来到洛河,竟然对这里的形势dòng察无遗,了若指掌,真让人佩服至五体投地,不jin是天命选上的人。”
“天命,又是天命?”苏颜落眉头一皱,“为什么你们都会这样说,我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
“有很多事qíng我们都是不知晓,各人自有自己的秘密。”乌拉也不理会,“我只希望我不要和你jiāo手,你让我感觉到一些压力了。”
“和你这种人对上了才是我的不幸。”苏颜落想起自己当初被阿瑟nüè待,还有乌拉也轻而易举地打败自己,在心里暗暗的苦笑,“那么你的主人,国师诺亚很厉害吧。”
“国师大人么?”乌拉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愕和崇拜,“那个人有夺天地之力,鬼神一般的人物!”
昏暗的天空,洛河的对面也是严阵以待。
延绵不绝的战船,前不见首、后不见尾,浩浩dàngdàng的扎营在洛河旁边。此战若胜,他们将往开封乃至幽云十六州的方向开去,安重荣已经不能容忍了,等到石重贵引契丹兵到来,待他们攻陷了开封,中原汉族将失去最后的根据地,华夏之民将沦为亡国之奴,变成被入侵外族统治的臣民。
那是怀着一颗爱国之心的安重荣所不能容忍的。
洛河位于huáng河区域最重要的军事、政治和经济中心,河、陆、海的jiao通枢纽要地,也是南北水陆的转运地方,而这也是叶蓝沁他们通往洛阳的必经之地,有着平坦广袤的平原,沃野千里。江河蜿蜒,形势险要,虎踞龙蟠。
安重荣本为后晋大将,深得石敬瑭重用,但是那已经是过去了。
就算是老朋友,一旦有了歧义,即使不是君臣之别,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
安重荣望着自己的军队,仰天一阵长笑,充满得意之qíng,他终于吐出了心中的豪qíng壮气道:“想老夫当年,于白手兴兵,视天下为一家,绝不滥杀无辜,选贤任能,自以为辅助了石敬瑭登基,四海就会太平,但是却是令人痛心疾首。”
他的老眼却是流下了浊泪,“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石敬瑭引兵南下,践踏我中原,而石重贵却是纵容契丹在北方横行霸道,如此叔侄,如何能教天下不亡!”
士气
士气
站在高高的山头的当然是安重荣,岁月早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而在他旁边的却是沈伦特地派来的使者,张三。
张三是沈伦的心腹,也几乎代表了沈伦的所有命令。
“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只是不甘心当初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这样拱手让人!”
安重荣几乎是一声怒吼,气血攻心。
站在一旁的张三却是敬佩的看着他,连忙说道,“安将军不必为了这个残缺江山而动怒,沈伦先生有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如今后晋大势已去,民不聊生。我等而起,必定洗雪国耻,还我河山!”
“说得好,老夫为的不是权利,而是为了天下苍生。”安重荣突然发出一阵迫人的魅力。
只听得“锵”的一声,他掣出佩剑,正指刚从地平线下的后晋,大喝道:“正义永存,我军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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