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他的消息了。”她急切地握住丽莎的手。
“是的!”
“在哪?他在哪?”她以为这辈子都可能见不到他,听到他的消息,她不免有些激动。
“听说在埃勃拉,不过还没确定,查探得人说,他曾经在那里出现过。”
“埃勃拉!?”阿尔缇妮斯皱眉,她看过这个时候的地图,知道埃勃拉在叙利亚以北的地方,那是一个和赫梯一样,拥有qiáng大军事力量的帝国。
卡尔在那吗?
“皇妃殿下?”见阿尔缇妮斯不说话,丽莎推了推她。
“消息确定吗?”
丽莎点头,“确定,不过只是出现过。”
那也足够了,总比没有任何他的下落的好,这三年,她一直派人去寻找,如今就算是一点点蛛丝马迹,对她来说也是高兴无比的。
当下,她就做了决定。
“我要去埃勃拉。”说着,她已经站起身,似乎已经准备走人了。
“我不准!!”光着膀子,身下只穿着白色腰部的萨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脸色黑沉地从内殿走了出来。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卡尔的消息。
“不准就是不准,没有理由。”
“我要去!”她一定要找到他,解开他们之间的误会,否则她一生都会有遗憾的。
萨鲁看着她,她脸上的坚决,让她知道她不可能会打消念头,他压下此刻胸中那股浓浓地醋意,坐上椅榻后才说道,“身为皇妃,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地位代表了什么?”
她是个理智的女人,要和她说道理才行。
但是此刻,阿尔缇妮斯没有理智,对于她来说,目前找到卡尔是最重要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她当然知道皇妃这个称谓代表了什么,即便她没有加冕,但她依然是,因为皇帝说她是皇妃,她就是,没有她反驳的余地,她更知道,一旦她遇到危险,危害到的不仅是她自己,更是整个帝国,但是她无法不去,卡尔对她来说是在这个时代唯一和二十一世纪的联系,如果爷爷知道,也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求你,萨鲁,让我去,我保证,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她冲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掌,“卡尔对我来说是哥哥,是我的亲人。”
“那我呢?”萨鲁的眉头皱得死紧。
“萨鲁,不要再这个时候吃醋,你明知道……”
她的话还说完,就被萨鲁牢牢扣住腰身,拖扯了过来,“是,我就是在吃醋。”他捧起她的脸,bī近她,用额头抵着她,“我不准你老是想着别的男人。”
“你别这样……”她刚启唇,就被他的吻给堵住了想要说的话。
“萨……鲁……”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火热地吞下她的每一个字。
直到吻得她无法说出话来,他才说道,“你想找他,我可以派人去找,多少人都可以,我保证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可以把他找到。”
“不,那不一样!”她想推离他的怀抱,可是他抱得太紧了,她根本无法动弹。
“哪里不一样?”他火了,他都说了会帮她找,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卡尔是被我bī走的,是我把伤了他,所以我要亲自找回他,亲口像他道歉。”
“等我派人找到他,你一样可以说。”他吼。
“不,不一样,你找不到他的,只有我才可以。”他派去的人,卡尔一定会躲,除非是她。
“不准,我就是不准,听到没有。”他开始咆哮,除了嫉妒,他更忧心她的安全,可恨的是她根本不清楚,而他也不可能陪她去,一个帝国如果没有皇帝和皇妃,谁来主持大局。
他的蛮横,让她无力,可是如果失去这次机会,或许她就再也找不到卡尔了也说不定,一想到这,她就泪雨滂沱,“我求你,萨鲁,求求你,让我去。”
她的眼泪让他的心狠狠揪紧,不自觉地就柔声安慰道,“露娜,别哭,我不是不让你去,而是担心你。”他无法止住她的眼泪,只能将她揉入怀里,“你该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失去你。”
“我知道,你说得我都知道,可是这一次我一定要去,求你,萨鲁,求你让我去找卡尔。”她泣声恳求他。
她不断滴落的眼泪,像岩浆,烫得他的心都快窒息了,他知道如不答应,她可能会就此哭道眼睛瞎掉也说不定。
闭上眼,他隐忍着心底的不愿,咬牙地说道,“我答应你。”
阿尔缇妮斯喜极而泣地看着他。
“但是……”她脸上喜悦让他刺眼极了,“你不能一个人去?”
“嘎?”她停下擦眼泪的手。
“带上奥利,塔卡,还有卡布斯,还有……”他瞥了一眼一直站在那里的丽莎,“把丽莎也带着一起去。”可以的话,他希望她能带一排军队,可是那样太惹眼了。
“要那么多人吗?”她只是去找人而已。
她的质疑很快惹来萨鲁的一阵怒视。
“好吧,我带。”
“还有……”他的话还没说完。
还有!?她水雾似的眼睛看着他,还要带上谁?
“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管你找不找得到,一个月内你必须给我回来。”他几乎是用恐吓语气在说这句话,再次bī近她,抵上她的额头,“给我你的我保证!”
“我保证。”她举着右手发誓道。
但是……
她还是食言了。
*
两个月后——
皇宫深处,巡逻的列队通过走廊谨慎小心的护卫着,此刻夜已深,但皇帝寝宫却依然灯火通明。
烛火摇曳的殿内有一道昂长的身影,他端坐在书案前,以手撑颚,处于假寐状态,书案上堆满了黏土版,看样子他可能是看的累了,所以小憩一下。
“陛下,还在看奏折?”殿外一个清秀地年轻人问着守门的侍卫。
“是的,梅诺大人。”正打算换班的侍卫恭敬的答道。
听闻,梅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换班了,然后端着酒杯走进寝殿,他是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官,主要负责皇帝的起居生活以及一些杂事,由于皇帝陛下不喜欢侍女接近,所以他的工作任务也就增加了不少,比如像今晚,他职责上需要提醒一下,他该安寝了。
刚入殿,梅诺就看到了正在小憩的萨鲁·姆尔希理二世,也就是现任的赫梯皇帝,当下脚步也放轻了。
如猫步般无声的脚步,依然惊动了萨鲁,但他没有睁开眼睛,“梅诺吗?”
慵懒但有力的声音,让梅诺一惊,慌忙下跪,“是的,陛下。”
“过来吧。”
“是。”梅诺站起身,举步走向书案,将酒杯放在上面,“陛下很晚了,喝了这杯酒,您该安寝了。”
倏地,萨鲁睁开那双霸气凛冽的绿色眸子,就像一只狮子盘踞在属于自己的王国,即便慵懒,也气势惊人,这着实让梅诺吓了一跳,侍奉了他近三年,他依然摸不清他的脾气,但他看得出,他的心qíng很不好,顿时他有些心惊ròu跳,不由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萨鲁伸手取过杯子,微微晃动了几下,只见酒色艳丽,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优雅的品茗着,入喉的是上等的葡萄酒,香甜浓郁,一直都是他的最爱,眸色也稍稍平复了些,他看了一眼还未批阅的奏章,丝毫没有就寝的意思。
“陛下,不安寝吗?”
“睡不着。”他审视着手里的奏章,淡淡地道。
“是,陛下。”
梅诺悄悄退了出去,一出殿门,他才敢大口的呼气,每每面对这个皇帝,他的神经都要极度的紧绷,因为他时喜时怒,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凡接近他的人,莫不感受到一种恐慌。
萨鲁看着手里的奏章,然后沾了用浆果汁研磨出的红色颜料,在上面画了一个圈,等批阅得差不多了,他捏了捏鼻梁,神色似乎有点困倦,往椅背上靠去,视线不经意间落向用来隔开内殿和外殿的纱幔,那里面暗黑一片,显得清冷异常,顿时眉宇紧皱,脸色也跟着yīn沉了几分,让整个五官都透着一股魔魅的气息,涌动在眼眸里的是一小簇星火,他冷哼了一声,取过酒杯,像是在撒气似的一口仰尽,然后重重地放下。
此刻,一向最爱的美酒在嘴里变得毫无味道,他很少在这么晚的时候喝酒,因为她说过,讨厌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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