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纳斯金色的眸子闪过一道光,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但是,他前一刻还对着埃拨拉喊打喊杀,后一刻竟然会只身前来,要求合作共同对付赫梯,如果他不是傻子,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会答应。
显然他不可能傻子,会用借刀杀人,让自己置身事外的手段就足以证明了。
“还用考虑吗?”夏尔曼拿起静置在桌上已经很久的酒杯,把玩着,欣赏着,黑色的眸子却看不出丝毫的玩味。
“你当埃勃拉是什么,又当我是什么,可以任你玩弄。”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不能不防。
放下酒杯,夏尔曼狭长的双目里冷凝出一抹笑意,“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不该付出一点代价吗?”
愕然出现在鲁纳斯的脸上,“你……”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示意着。
他果然知道了!
鲁纳斯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极了一条处于攻击状态的蛇眸。
“如果你现在想杀我,也是易如反掌。”夏尔曼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点都没有危机意识。
“你以为我不敢。”鲁纳斯yīn冷地吐出一句,他未免太小看他了。
“想杀,就尽管动手。”
鲁纳斯冷哼一句,“你似乎忘记了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现在是你的地盘,将来可就不一定了。”他的暗示尽乎嘲讽。
鲁纳斯听出了他话中有话,脑中一个回转,像似得到了什么讯息,他试探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知道赫梯皇妃在埃勃拉。
“你说呢?”夏尔曼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这句话却透露了谜底。
鲁纳斯如临大敌,却又想不出哪里出了纰漏,对于阿尔缇妮斯的身份,他的保密功夫已经做到十足十了,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天下没还有不透风的墙?
如果赫梯皇帝真的知道了,为什么没有来兴师问罪,除非……金色的眸子窜出一道厉光。
夏尔曼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你可能不知道,赫梯皇帝已经亲自率兵,在沃伦纳山已经驻扎了半月有余,不过也对,他一直以游牧方式驻扎,除非能混入其中探查,否则从外界看只会以为那不过是一拨散人。”
沃伦纳山?
鲁纳斯暗忖道,聪明的决断,虽然离埃勃拉的边界还有一段距离,但那里不仅可以有效地保护身份不破露,还可以随时以游牧人的身份进入关卡察看敌qíng。
沙漠国家就是这样,为了找绿洲迁徙,游牧生活非常多,根本无法引起怀疑。
树叶藏在哪里安全,答案就是藏在森林里。
看来埃勃拉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这就是你认为我一定会答应的理由。”要么合作,要么腹背受敌,然后亡国。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下你最需要的是什么?”
两人再次对视,目光中涌动得都是杀意。
鲁纳斯不是蠢蛋,他断然不会相信夏尔曼会帮他,会帮,只会因为合作对他也有利。
“怎么?不认为我是杀了你皇弟的凶手了?”他不会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
“你不是为我抓到凶手了吗?”夏尔曼也不是省油的灯,说得煞有其事,仿佛是在感激埃勃拉为自己的兄弟找出凶手报恩来的。
鲁纳斯知道他是绝对不打算承认了,但是他也不能戳破,一旦戳破,对他来说没有好处,如果真如夏尔曼所说,赫梯皇帝已经有了行动,那么现在的埃勃拉绝不能缺少亚述的援助,虽然摆明了夏尔曼是在利用他。
夏尔曼知道亚述不是赫梯的对手,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为亡弟复仇却战败的事qíng博取赫梯的同qíng,慢慢地蚕食赫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只要有埃勃拉的协助,他不需要蚕食,而是鲸吞,一个人打不过,那么两个人呢?
好个如意算盘!
而埃勃拉,现在却不得不被他利用,但,利用也是双方的。
他想要阿尔缇妮斯,但不除去赫梯皇帝,他就永远不能真正的得到她。
至于之后……
“这次合作我想会比上次有趣的多!”鲁纳斯意味深远地说道。
有趣——是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一样狡黠,一样的yīn狠。
“那是当然的!”夏尔曼握住酒杯,“gān一杯如何?”
鲁纳斯嘲讽道,“确定酒杯里没毒?”
夏尔曼一饮而尽,后道,“没人能杀得了我。”
“gān杯!”举起酒杯鲁纳斯也一饮而尽。
因为是同类人,他明白夏尔曼话里的意思——他,只有杀别人,没有被别人杀。
正好,他也是!
谁是合作后的胜利者,现在还是未知数。
*
月影西移,此时在沃伦山脉上一个四周都有人护卫的山dòng里,萨鲁秉烛看着桌上的地图,地图上红色颜料勾画出多种战略方式的进攻防守路线,突兀地,他手中的一把匕首直cha入地图中艳红色叉字。
他翠绿色的眸子中有着必胜的灼热,弯起的嘴角说明了他有十足的把握。
就是这个地方——决战的最佳地点。
“陛下,又有消息了!”梅诺急步走进山dòng,手中捧着一枚竹筒。
萨鲁伸手接过,迅速拆开阅读。
不大的羊皮上写着简短的一句:“时机成熟。”
萨鲁深沉着眼眸,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随即,他的眸色更为沉暗,凝聚出一股汹涌的波涛。
善于察言观色的梅诺发现了他的异状,“陛下?”
“终于是时候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兴奋,愉悦,更是一种杀之而后快的激动。
梅诺也兴奋异常,“陛下,我军士兵势气高昂,一定可以将埃勃拉打得片甲不留。”
萨鲁冷笑,“何止片甲不留,我要埃勃拉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冷酷到能够冻结天地言语,让人不寒而栗。
听得梅诺只觉得埃勃拉这次铁定是完蛋了。
萨鲁看着匕首cha入的地方,“明日深夜,全军潜入拜玛沙地。”
“是!!”
待梅诺走后,萨鲁才将直cha的匕首拔下,微眯得双眼血红如注,像只开始捕猎的野shòu,不懂则已,一动便是见血封喉。
露娜……
只有我才可以拥有你。
只有我……
同一时刻,阿尔缇妮斯整夜都睡得极不安稳,不知为何她觉得全身在发冷,不自觉地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寝殿里只留了少许的烛火,有些昏暗,但足以看清周围的一切,过了好些时候,她才逐渐清醒,抹去额际的汗珠。
寂静地夜里她能够很清楚听到自己的急速地心跳声,莫名的不安和恐惧贯彻全身,让她坐立难安。
她有一种预感,有事qíng发生了。
掀开蒙在落地窗户上的纱幔,夜空没有一丝星光,低沉而凝重,甚至没有一丝风,整个气氛浓重得让她有些压抑。
不安加剧,她有中bào风雨前的宁静之感。
“萨鲁……”
深深藏在心底的这个名字,让她轻启檀口,呢喃了出来。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但是以往这句能够让她安定下来的咒语,却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让她越来越不安,无论说几遍,她依然难以平复心中的焦躁与不安。
从来都是无神论者的她,第一次双手合十祈祷上天的庇佑。
她就这么倚在窗边祈祷了一整夜,直到天空大亮,待布玛进来伺候她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就这么靠着窗边睡着了。
因此免不得引来布玛一阵的惊呼尖叫。
直到中午,她的耳根子才清静了下来,心仍是惴惴不安,但是她却苦于无法,思来想去,她踱步走出寝殿,想chuīchuī风让自己清醒一下,当然身后的布玛依然会亦步亦趋的跟着,但此时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扼制她了。
走着,走着,她也不知道到了哪,尽管埃勃拉的皇宫素以迷宫之称,她也懒得寻路,反正身后的布玛认得路,总会把她带回去的。
就在这时,不远处似乎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高壮的男人,身后还跟了一群打扮相似的人,只有其中一个虽然衣饰相同,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仿佛在空气里挤压,让风都变了味道。‘
天生就比别人敏锐的直觉让她下意识的想回头就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腿长得比较长,还没等她转身,他们就靠近了,她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们擦身而过,她回头看了过去,却发现他们之中那个气质独特的男人也回首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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