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女人不必和她废话。”聂远臻大踏步上前,咔嚓几声,叶薇薇的双臂软软地垂了下去。“墨然呢?”
叶马氏吓得惨叫了一声,叶薇薇疼得额头汗水滑落,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又扬眉大笑:“阮梨容,你知不知道,聂远臻刚才这招,我也用在沈墨然身上了,不过……”她柔柔地说着:“我对我亲亲表哥狠不下心,我也没有聂远臻的力气和准头,拧断我亲爱的表哥的双臂我足足拧了一个时辰。”
“薇薇,你少说两句。”叶马氏尖叫。
“少说两句她们就能放过我吗?”叶薇薇摇头,微笑着道:“娘,你害怕,我却不害怕。”
聂远臻紧张地看着阮梨容,手掌朝叶薇薇天灵盖击去。
“聂大哥,有关墨然的消息,不管好坏,我都想知道。”阮梨容伸手格住聂远臻。
何必受那折磨!众人一齐不赞同地看阮梨容,却没有再阻止叶薇薇。
“阮梨容,你想知道,那我就详细地一件一件告诉你。”叶薇薇笑着,柔软的语刀一刀一刀扎阮梨容。
“沈墨然当年毁我容貌,我怎么能不回报呢?我在他脸上,划下一刀又一刀,他可没有我当年幸运,我当年给他划伤脸后,很快请大夫来敷药止血了,我划了他的脸后,用蜂蜜给他止血的,没止住,我又找来几十只蚂蚁放他脸上止血……”
哒地一声,阮梨容握碎了一个茶杯,掌心汩汩滴血。
苻锦白着脸抓住阮梨容的手要替她包扎,阮梨容摆了摆手,淡淡地看着叶薇薇,细声道:“再说下去。”
“沈墨然不惨叫,我看得不慡,既然他的嘴巴不能发出声音,那舌头留着也没用,我就割他舌头。”叶薇薇顿住,看着阮梨容轻笑,“放心,他的头部一直摆动,我捆得了手脚定不住头,没割成。”
众人面色微松懈,阮梨容眸色却更沉了。
“阮梨容,看来你颇了解我,知道我不会就这样放过沈墨然。”叶薇薇哈哈大笑,“我当然不会放过他,我灌了他哑药。”
阮梨容面色越来越败,身体僵僵,很紧张,滴血的右手手指在桌面上来回划动,红红的鲜血染开桌面。
聂远臻看得疼痛,正想请苻锦再开口要包扎,嘴唇启开又迅速闭上,朝叶薇薇又靠近了一步。
阮梨容看似无意识转动着手指,原来是在写字,她写着——注意叶薇薇,不要给她自绝。
看到聂远臻靠近叶薇薇,阮梨容淡淡地接着问道:“你还对墨然做了什么?”
“弄断了手,为了不给亲亲表哥逃走,我当然只能敲碎他的双足了。”
“我们会加倍还给你。”苻锦气得发抖。
“还吧,我不介意,我想,我是受刑不过的,我死了,你们还怎么折磨我?”叶薇薇格格笑着,娇声道:“可怜我的亲亲表哥,太贪生了,晕了又醒,醒了又晕,几度九死一生,却总是不肯死。”
心有牵挂,怎愿赴死!阮梨容心尖滴血。
“墨然现在在哪里?”深吸了口气,阮梨容平静地问道。
“死了。”叶薇薇摊手,耸耸肩,笑容满面:“阮梨容你好天真,你以为我能给沈墨然活着吗?”
“墨然还活着。”阮梨容定定地看叶薇薇,“叶薇薇,我知道,墨然还活着,所以,你很不甘心,你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折磨我吗?因为墨然还活着,我们夫妻总能团聚。”
“你在做梦。”叶薇薇脸上笑容消失,很快地又回复笑意,“阮梨容,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都不算大事,你难道不问一声,沈墨然的贞cao还在吗?”
她提高了声音:“阮梨容,沈墨然确实死了,一年前死了,不过,我给他生的儿子活着,我儿子叶波,今年两岁,就是他的种,你要是不信,可以到叶家了解一下,叶奇一妻三妾,没有一人给他生下儿女。”
☆、93不胜清怨
“你给墨然生了个儿子?”阮梨容反问,在叶薇薇肯定地点头后,低低地笑了,对修七道:“麻烦姐夫走一遭叶家,把叶薇薇刚才说的话告诉叶家人一声。”
“阮梨容,你要gān什么?”叶薇薇脸色变了。
“不gān嘛。”阮梨容淡笑,“叶奇和他父亲联同你们母女害墨然,律法不容,定是要锒铛入狱的。你儿子不姓叶,我自然要和叶家人说一声。”
“阮梨容,你……你……”叶薇薇指着阮梨容的手指哆嗦发抖。
“我怎么啦?你以为我虽然恨你,但是深爱着墨然,决不可容他的儿子流落在外,受叶家人欺凌,是不是?”
叶薇薇咬住下唇,咬得很用力,眼里期盼一闪而过。
“如果真是墨然的骨ròu,我自然不会由得流落在外。”阮梨容摇了摇头,嗤笑道:“叶薇薇,你再狠再毒,也是做母亲之人,为了保你儿子,真真是机关算尽。”
“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叶薇薇如qiáng弩之末。
“我也有不明白要请教你。”阮梨容说了一半不说,朝苻锦伸出伤手:“公主,劳你帮我包扎一下伤口。”
苻锦虽不明白阮梨容怎么突然不问了,却也不说什么,仔细地帮阮梨容上药包扎伤口。
阮梨容手心的伤口很深,苻锦小心清理敷药,敷了很长很长时间。
叶薇薇一直张扬的神qíng慢慢崩裂,“阮梨容,你想问什么?”
“你能告诉我什么?”阮梨容淡淡反问。她想知道沈墨然的下落,想知道叶薇薇那时怎么设局害的沈马氏和沈丽妍,还有这回怎么骗沈墨然落进她圈套。
“沈墨然已经死了,你如果要问他的下落,我可回答不上。”叶薇薇又露出得色。“我折磨死他了,ròu削下来喂了狗,骨头嘛,扔到饮马河里,你可以到河里摸摸,兴许还在。”
阮梨容冷下脸,对聂远臻使个眼色,聂远臻猛地一下卡住叶薇薇双手和下巴。
“阮梨容,你要gān嘛?”叶马氏不停发抖。
“不gān嘛,把你女儿说的那些招数,施展到你们身上试试。”
用汗巾卡过叶薇薇的嘴巴将她捆好,防止她咬舌自绝,跟阮梨容吩咐外面候命的衙门众差役道:“马上都出动抓蚂蚁,抓得越多越好。”
跟苻锦要过她的佩剑,阮梨容对着叶薇薇手腕比划。
“阮梨容,你放过我们行吗?”叶马氏颤颤哀求。
“说出墨然的下落,我可以考虑。”阮梨容冷冰冰道。
“我不知道,薇薇自己整的沈墨然。”叶马氏吓得五谷排泄物落了一裤,恶臭扑鼻而来。
“不知道?”按住住叶薇薇的手,阮梨容道:“我这宝剑挥下,你女儿手掌就得齐腕断掉,冒着热血的断手下来,你想说也晚了,还有这双脚。”阮梨容手里的宝剑指向叶薇薇双腿:“叶马氏,你说不说?”
“我真不知道。”叶马氏涕泪jiāo流。
阮梨容微一皱眉,手里宝剑调转,眉峰扬时,叶马氏双腿膝盖以下分成两截。
叶马氏凄厉地惨叫,不停地哭求饶命,却始终没说出沈墨然的下落。
看来,叶马氏真不知道。阮梨容看叶薇薇,叶薇薇眼里只有狠绝没半分害怕软化。
把叶薇薇得意地讲来的诸般手段尽皆用在叶马氏身上,叶薇薇仍是半点要说话的神色没有。
折磨叶马氏不能bī迫她,看来只能用她儿子bī迫了。
嘴巴还卡着,只让叶薇薇右手能小幅度移动写字,阮梨容道:“叶薇薇,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如果你说出墨然的下落,我可以放过你儿子。”
“那是沈墨然的儿子,你要护不护随你。”叶薇薇写道,面上半点不紧张了。
“你儿子不是墨然的。”阮梨容紧盯叶薇薇,脑子里转了转,赌道:“叶薇薇,你这谎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我?”
叶薇薇眼里疑色一闪,很快回复正常,尽管只是瞬息的变化,却没逃过阮梨容的眼睛。
“叶薇薇,墨然早就不能人道,我是他妻子,怎会不知道。”
“你胡说,沈墨然真不能人道,你的女儿从哪而来?”叶薇薇握笔的手抖个不停。
“这还不简单?”阮梨容浅笑,道:“假装害喜,然后从外面抱一个回来冒充亲生的。”
阮梨容赌,叶薇薇只是从外面打听着自己的消息,自己府里的下人没有被她收买的,她不知最准确的qíng况。
叶薇薇眼里露了绝望,却还犹疑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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