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美人谋_似是故人来【完结+番外】(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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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墨然哥哥和梨容在房间里,却不给我进去。”陶羽衣委屈地告状。

  “人家正忙着,你进去gān什么?”陶胜风冷着脸斥责。

  “有什么好忙的?”陶羽衣不高兴被摒弃在外。

  这时候能忙什么?陶胜风和聂远臻低下头,沉默不语。

  冬阳从窗纸透进来,被窗花分成斑斑点点,投影在沉暗的在面上,像寒芒无声地刺伤人心。

  姚伯嘉看着陶胜风伤qíng,往常,这时自是劝说安慰几句,今日,却怎么做都不对。

  聂远臻刀口舔血的人,随身带的就有大内止血良药,他脖子上的血止住包扎好了,虽有些不便,却没有生命危险了。

  “姚叔,你脖子怎么啦?受伤了?”陶羽衣惊叫。

  一语提醒陶胜风,陶胜风微一沉吟,道:“伯嘉,你回房休息,养上一段时间,我和羽衣先走,后面再派人来接你。”

  聂远臻刚才没说隐qíng,只说稍后要押送沈墨然进京。

  沈墨然进京,阮梨容自也要进京,陶胜风遣留姚伯嘉,心中隐约盼着阮梨容不与自己生分,还能一路同行进京。

  阮梨容与沈墨然梳洗妥当过来时,姚伯嘉恰好走了。

  义薄云天两肋cha刀,一个谢字不足以表达感激之qíng,手足相jiāo之qíng,相谢也显得生分,沈墨然只轻声问候伤势,陶胜风问他身世隐qíng,两人沉声商议着,此番进京,怎么让沈墨然脱离沈家,又不至于给天下人声讨不孝。

  “梨容,你方才和墨然哥哥在忙什么不给我进房间?”陶羽衣扯了阮梨容,不依不饶地追问。

  阮梨容尴尬不已,眼神飘移,却对正聂远臻悄悄注目的眼睛。

  眼神突兀对上的瞬间,聂远臻无措地攥住衣袍,原本微微泛红的古铜色肌肤变得更红,连同耳根脖颈一起漾起可疑的红晕。

  他看来,比前世陷得更深,阮梨容自责不迭,先前不应该为避开沈墨然与聂远臻订亲的。

  阮梨容的目光一闪即过,聂远臻紧张得发抖,圆桌遮住了视线,也掩盖了他的战栗,那无意的一瞥,带来令人窒息的cháo热铺天盖地。

  陶羽衣契而不舍追问,阮梨容语拙,qíng急中反问道:“你不是逛过青楼吗?”

  “逛过青楼和你们关起门不给我进去有关系吗?”陶羽衣更迷糊了。

  前些日子还滔滔不绝很多招数教自己拴紧聂远臻,现在又迷糊了,阮梨容头疼,厚着脸皮道:“你和一个男人在房间里时,也不想我进去。”

  陶羽衣似懂非懂,伸手去拽聂远臻袖子,“大木头,咱们到隔壁房间关上门说话,我试试看是不是不想给梨容进去。”

  谁和你孤男寡女一个房间呆着,聂远臻甩袖,狠狠地甩掉陶羽衣的手,大声道:“墨然,走了。”

  甫相见又分别,阮梨容凄凄看沈墨然。

  “你别上京城了,在家安心等我。”

  “会不会出什么事?”

  “信不过我,还信不过远臻吗?”沈墨然微微一笑,拉起阮梨容的手,狠狠一握,随即放开,猛然转身,大步走向房门,挺拔的背影在阮梨容模糊的泪光中消失。

  房门咣当一声摇晃着关上,北风从门fèng穿进来,带来瑟瑟寒意,阮梨容无力地跌坐椅子上,清泪不再qiáng忍,尽qíng地流淌。

  怎么墨然哥哥明明不像是囚犯,却还要被押送进京,陶羽衣挠头,没想明白,看阮梨容伤心,扭头想问陶胜风,陶胜风面色比阮梨容更悲伤,气氛沉重得让人透不过气,陶羽衣受不了,悄悄抬脚走,要去问姚伯嘉。

  “阮姑娘,我为伯嘉做的糊涂事,向你道歉。”陶胜风开口,打破了一室沉默。

  没有造成伤害,没必要再追究。且需要低头道歉的,也不应是陶胜风。阮梨容摇了摇头,看陶胜风俯趴在chuáng上,qiáng硬的心变得柔弱,叹了口气,低声道:“陶爷,我家房舍不多,不便请陶爷到家中做客,我先回家了,稍后使两个婢子过来,由她们服侍陶爷。”

  香檀第一望族,房舍再少,哪没有一两处院落待客?

  心上人这么拒人千里,陶胜风受了伤,冰山般冷酷的脸崩裂。

  阮梨容道别言语说完,见陶胜风低垂着眼皮,眼眶发红湿润,被遗弃的小狗般,居然显得有些可怜。抬起的脚不觉又落回,犹豫一下,问道:“陶爷背上的伤疼得厉害吗?需不需要请大夫来再诊视?”

  往常这些事都是姚伯嘉在做,陶胜风红着眼眶看阮梨容,有些委屈地小声道:“伯嘉做的糊涂事,真不是我的本意。”

  自己问的是要不要请大夫,他怎么又兜到别处,阮梨容一时间没想明白,迷惑地看陶胜风。

  “我到你家去养伤不行吗?”陶胜风细声哼哼。

  大冰山在跟自己撒娇,阮梨容悟了过来,怔了怔,面孔涨得通红,半晌,缓缓道:“墨然从京城回来后,我就要和他成亲,到时,请陶爷光临喝一杯喜酒。”

  萦绕于鼻端的清香消失,房门启合间,阮梨容蹁跹袅娜的身影阻隔,陶胜风恨恨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说的什么糊话?怎么鬼迷心窍了?

  ☆、72变生不测

  女儿两次上京突然回转,阮莫儒与肖氏心中,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心中怕着,这么拖下去,肖氏生下孩子后女儿再上京,会一去不回。

  要调派两个人却服侍陶胜风,等不得慢慢说,阮梨容忍着羞臊,吞吞吐吐告诉肖氏和阮莫儒自己要嫁沈墨然。

  阮梨容此番回家,虽有郁色,然扬眉启唇间却像悠然绽放的花儿,柔媚娇美。肖氏心中还以为是带着女儿一起上京的陶胜风使她改变的,闻得是沈墨然,唇角的笑意微微僵住。

  往日什么都顺着女儿的,这件事上,肖氏却不愿顺着阮梨容的意。

  阮莫儒与她同样想法,沈家人几次三番暗害女儿,前些时更是上门rǔ骂,自己bī着沈马氏公开道歉,两家如今势同水火,女儿却嫁给沈墨然,阮家脸面何存?最重要的是,骨ròu之qíng不是沈墨然不姓沈便能斩断的。

  今日,沈马氏回家,与叶马氏姐妹俩大吵大闹,沈千山搞上小姨子的丑闻,香檀城已传开了,这样的婆家,阮莫儒哪放心得下。

  不过,阮莫儒当年被自己的母亲以死相bī,违背意愿娶丁氏,虽然反对,却不愿qiángbī女儿斩断qíng根。

  “爹,娘,陶爷为了墨然受杖责,羽衣不会照顾人,我想从咱们家里调派两个人过去照顾他。”阮梨容不知爹娘心中已千回百转,说明qíng况后,便提出要派人去服侍陶胜风。

  “那日我看着,陶爷的那位随从姚管事,极妥当的,怎么还要从咱们家派人去?”阮莫儒不想阮梨容连沈墨然的朋友都照顾。

  “爹……”阮梨容拉长腔调撒娇,见阮莫儒不肯松口,扭昵了一下,臊着脸把喜欢自己弄出一连串意外麻烦的事说了,又道:“爹,娘,虽说姚管事罪有因得,可陶爷因此没人照顾,女儿哪儿袖手旁观。”

  陶胜风喜欢自己女儿!阮莫儒眼睛一亮,跟肖氏眼神jiāo换,责道:“姚管事存心不良,却也罢了,陶爷高风亮节,你怎能如此寡qíng,把重伤的人丢在客栈?快去请了家来。”

  “爹。”阮梨容苦着脸摇头,道:“陶爷存了那个心事,女儿既已知悉,自当避嫌,哪能撕扯不清。”

  “只是做客,哪来不清?”阮莫儒顿了顿,道:“他为沈墨然受伤,你怎能甩手走人?”

  阮莫儒一语击中阮梨容的负疚,阮梨容被问得哑口无言,想想真个做得忒绝了,忙带了人去客栈抬陶胜风回来。

  “远臻这边虽不成了,可陶爷看起来也是极好的,妻妾皆无,极是可靠稳当之人,又没有爹娘亲长约束,陶姑娘虽说口无遮拦,比沈家那起子人,不知好了多少……”肖氏盘算着,笑道:“老爷,咱们梨容就是招人疼。”

  阮莫儒开始是笑着的,后来,笑容消失,叹了口气,张开双臂将肖氏轻轻地圈住,低声道:“阿秀,咱们忘了聂大人为什么要退亲了。”

  肖氏愣了一下,猛然间想起,抓住阮莫儒袖子,不停地摇头,道:“我不信,梨容身体好好儿的,病疼都少,哪就不能生儿育女。”

  “若是真的呢?”阮莫儒眼神有些迷惘,“阿秀,沈家一家子可恶之极,可沈墨然,真真挑不出错处来,他为了咱们梨容,甚至冒大不讳与家人断绝关系,还怕给人疑忌梨容,用了那么曲折的一个稍有差池,便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脱离沈家的法子。梨容极难害喜一事,我想,他定也知道的。”

  “老爷,你不想反对了?可沈家那一家子人,除了沈墨然,没一个是良善易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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