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这又关皮特什么事?!”
“皮特在收拾艾伦的起居室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但肯定是一些致命的证据,能够直接让阿诺德产生怀疑和动摇的直接证据!”
“等等,让我仔细想想……我记得在意外发生的时候,艾伦的慌乱和对阿诺德的关心不是假的,说明他并没有想要伤害阿诺德的想法……这次的意外真的是他发动的吗?他没有理由……”
“兰登,你听我说!”比尔抿了抿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立即去找到爱丽莎公主,请她帮忙拿回录像视频,然后再立即换上新的宣传片,你的身份决不能bào露,知道吗?”
他们到达目的地,打开舱门走下飞行器,这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比尔的选址都很细心周密,孟一乐跟着比尔的脚步往前走。
半晌,他两人转过一个弯,孟一乐犹豫着问出:“如果不小心bào露了,会有什么后果,比尔。”
前方的比尔听到停下步子,回头睁大了眼睛瞧他,一脸“你他妈是疯了吗”的表qíng,他走回来站定在孟一乐面前,“小兰登,你将阿诺德放走的事qíng如果被基地的人民知道,他们该会怎么想?”
年轻的上将深深望着他的眼睛,眼中闪过挣扎和痛苦,“比尔,所以真相永远都要被掩盖,他至死都不会知道孔立就是我,对吗。”
“他已经活下来了,不是吗。不要任xing小兰登,我无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想想父亲和母亲。”
孟一乐垂下眼眸,遮住里面所有的不甘与遗憾,道歉:“对不起,我知道了。”
比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轻声道:“该结束了兰登。”
结束什么,当然是要结束这场长达七年的愚蠢暗恋。
孟一乐点点头,没有说话。
比尔抬手帮他抹了一把眼眶,感受着手中的湿热,“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上过千百次战场,身上的伤疤可以叠罗汉,流过那么多次血,就是没流过泪,不准哭!”
孟一乐托起一抹艰难的笑意,将眼内的泪水qiáng行忍回去,带着通红的眼眶,“走吧。”
可即便是这么骄傲的星际第一上将,在面对一场没有可能的爱qíng时,都表现的这样卑微。
比尔转身抓着孟一乐继续走,可刚转过弯,两人便都怔住了。
孟一乐望着突然闯入眼帘的一双合体长靴,那人身上的永安军装十分合体,将人衬的修长又挺拔,他缓缓抬头,看到银质的腰带和胸前挂的满满的勋章,那些无言的赫赫战功。
再向上便是绷紧的下巴线条。
孟一乐瞧着面前的人,良久一动不能动。
半晌,阿诺德那双狠厉、jīng明的双眸这才轻轻转动,他直直望进孟一乐的眼睛里,沙哑着嗓子开口:“果然是你。”
年轻上将被他盯着,下意识便想要逃跑,可是却知道不能畏惧和躲避,那些都没用。他现在要做的只有保持冷静和理智,让事态尽可能缓和下来。
他吸了一口冷气,带着凉意的声音吐出来:“阿诺德上将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和比尔上将还要赶着去见爱丽莎公主。”
阿诺德却似没有听到一般,他一步一步走到孟一乐面前,带着眼中的震惊和所有的无措,慌乱之间,他便看到了孟一乐藏在背后的双手。
似忽然想到什么一般,他伸手想要将孟一乐的胳膊拉出来,却又迟疑着不敢,只是沙哑着嗓子问:“你的手……”
孟一乐立即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已经没事了。”他声音淡淡的,又冷又沉,似一口见不到底的古井,让人没由来的心慌。
阿诺德望着孟一乐的动作,一双眼睛无措地转了转,他似带着点慌乱般,“你是在计较我之前对你做过的那些事吗……”
一旁的比尔终于忍不下去,他不耐烦地打断阿诺德的话语,将孟一乐拽到自己身边,隔开两人,“阿诺德上将还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不如改天约个时间再聊,爱丽莎公主还在等着我和兰登过去。”
阿诺德原本无措慌乱的眸子瞬间黑沉下来,他冷冷瞧着面前的比尔,“改天约个时间?比尔上将,你这话说的可真是轻巧,只怕到时候又要有各种理由阻挠了吧。”
比尔冷笑一声,直接迎上对方的眼睛,半点躲闪也无,“怎么,只许你前来预约,兰登便没有权利拒绝了么!”
两人不再说话,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静的厉害,孟一乐和432则在一旁闲闲的当吃瓜群众,他俩聊了一会儿觉得再这样下去,非得爆发一场世界大战,赶忙过去劝架。
孟一乐走过去拽住比尔的手,面色沉着:“没有时间了,比尔。”
比尔这才冷冷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身旁的年轻上将,他恨恨道:“走吧。”
孟一乐当然知道比尔不喜欢阿诺德,这么长时间一直的陪伴,比尔把兰登的这场暗恋全部看在眼中,一直替兰登不值和不甘,尤其是艾伦代替孔立的这件事qíng,他一直自责又愧疚。
他甚至将差点失去兰登的痛苦,全部归咎在阿诺德的身上,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救这个人,兰登也不会这么冲动,做出这样的傻事。
虽然父亲、兰登,甚至他自己都有责任,可他做不到恨他们,便只能加倍的将这些愧疚、苦恼加著在阿诺德身上。
然而孟一乐的步子还没迈出去,便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他垂眸瞧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突然想到离开永安的红毯上,那个人当时也是这样紧紧抓着自己。
那个嘴角带着讽刺笑容的阿诺德他直至现在还没忘记,当时他以为对方认出了自己就是孔立,心qíng复杂的不知究竟是苦还是甜,但心qíng却是激动、兴奋全部奋力汹涌。
可自从那天之后他的生活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一个叫做艾伦的青年出现,抢走了他的所有光明。
而这一次他便如同受惊的动物一般,再也不愿抬头去瞧阿诺德的表qíng。
阿诺德看着那个底下眉眼的青年,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那样的动作显得十分顺从,滚了滚喉咙:“你不能走。”
话还没有解释清楚,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走。
“阿诺德上将还要我留下做什么呢,”年轻的上将保持着原本低垂眉眼的姿势不变,整个人却笼罩上一层冰冷的寒意,“继续接受你的嘲笑和羞rǔ吗,您是觉得之前这些还不够,或者您还没有玩够……”
“不是,兰登上将……”阿诺德赶忙打断他的话语,望着那人露出被颤着厚厚纱布的手指,心中划过一阵紧接着一阵的疼痛,想到之前自己做过的那些行为,终于在有点点理解目前人的委屈。
“兰登上将……?”孟一乐咀嚼了一下这个称呼,然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这一声称呼,还真是生疏的够可以。
当然生疏,7年痴恋,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事,最后尘归尘、土归土,终究所有的故事画上了句点,而他也明了、看清一切。
阿诺德瞧着那两只手指,眼中含着怜惜和无尽的悔意,轻声问他:“痛不痛?”说完眼眶立马染上红色,忽的想起两个小时前医务室内的那一次照面。
当时这个人该是带着怎样的心qíng看着他和艾伦站在一起,又是如何做到悄悄离开,一直咬牙忍下所有的疼痛和真相,只是心甘qíng愿地一直在背后默默付出。
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切,如果他早点知道……如果他早知道眼前人便是心上人,何至于……何至于有那么多荒唐的误会和错过。
孟一乐挣开他的手,冷冷望向他:“阿诺德上将说笑了,鄙人一生参加成千上百次战争,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阿诺德望着自己被冷冷甩开的手,默默地将拳头攥起,他沙哑着声音:“你恨我对不对。是,你该恨我的,可我当时不知道……”
“阿诺德上将,不必再说了。”孟一乐顿了顿,后退一步,再次拉开两人的距离,然后悄悄将胳膊藏到身后。
他转头看向别处,将脸扭过去,不愿再和面前的人对视,“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当时在八宝山你将我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将之前的事qíng还清了。所以,我们之间并不存在恨,什么都没有。”
阿诺德望着孟一乐坚毅的脸部线条,以及那人雕刻完美的侧脸,心中对对方的渴望在知道真相的一瞬间,再没有任何遮掩。
然而看到孟一乐这幅模样,他便像是一身热血突然被人兜头淋了一盆凉水,只剩下几缕青烟挣扎着不肯停歇。连一丝希望也不敢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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