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松缩了缩肩膀,后怕的往四下瞅了瞅。
“虽然在你看来,他做出这样的事qíng有些恩将仇报、láng心狗肺,你会恼怒生气都是正常的,但他也是为了查处案qíng,惩处贪官污吏,qíng有可原嘛……至少是个为民着想的高官。”
孟一乐一步一步往外走,他转头冲闷闷不乐的大松一笑,一双桃花眼顿时璀璨生光,“再说了,像爷这么英俊潇洒的公子,只怕扬州城的女人都日日喊着要嫁与我呢,不就是没了位夫人吗,等爷哪天得空了,再给你找一位就是!”
大松撇嘴,拉着张脸地也不肯笑:“都吃了三天牢饭了,还是改不了这胡说的毛病……”
“说什么呢!找打是不是?”说着跑过去作势要打他。
大松吓得撒丫子就跑,一边跑还一边躲闪,“少爷别踢,奴才错了……二老爷!……少爷,二老爷正瞧着您呢!”
孟一乐闻言,下一秒便收回了脚,赶忙立正站好,回头冲车上掀起帘子的人讨好地喊:“二爹!”
马车上的二老爷脸色沉沉,喝他,“刚出来大牢就如此顽劣不堪!屡教不改、冥顽不化!给我上来!立刻!”说完气愤地合上了帘子。
孟一乐一听还要与他同乘一辆马车回府,知道路上少不了一顿说教,回头扁着嘴冲大松做了个哭脸,紧接着笑嘻嘻地应了声:“哎,谢谢二爹,我就来!”跑过去踩着矮凳上去了。
*
他们在扬州城没有久留,二老爷让人提前就收拾好了东西,待得将孟一乐接回去,第二天便启程回京城了。
孟一乐回京的路上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等真到了顾府门前的时候,却怂不不行,紧张的两只手心都微微出汗了,他不知道是上一个世界被韩父韩母吓出来的毛病还是什么,现在一听说要见顾明琅的亲爹娘就后背无端发冷。
谁料,孟一乐刚一下车,抬眼就看到一座超级气派的宅院,两个高大的石狮威严地坐立在地上,守卫在大门两侧,重檐叠顶,上面匾额上“顾府”二字金光闪闪,在太阳下隐隐反she着财宝的光芒。
孟一乐:【我可记得顾明琅家里很有钱,这个匾额上的题字,我猜是用金子贴上去的!】
432:【闲得无聊,顺手帮你鉴定了一下,是的,9999纯金!】
孟一乐:【窝糙我走的时候一定要带着两块金砖!】
432摸他的脑袋瓜:【快下车吧,你娘亲和你爹爹出来了!】
孟一乐乖乖点头:【哦。】
孟一乐踩着矮凳下了马车,克制自己想揉一揉已经酸痛屁股的冲动,笑嘻嘻地望着顾府门前站定的三人,“爹!娘!二娘!”他三两步跨上石阶,抓住旁边两位成熟气质女人的手。
孟一乐:【我娘和我二娘都好年轻啊!!我的天哪!!这哪里像是娘亲,根本是姐姐好吗!!】
432:【别激动别兴奋,古代成亲比较早,你娘就大了你16岁,你二娘大你13岁。】
孟一乐:【天哪,顾明琅都20了还没娶亲,这这这这算不算晚婚晚育了!】
432:【算算算,别聊了,赶紧好好演戏!】
“哼!还知道回来!我看你要是再不回来,都能把扬州的大牢给人拆了!”顾老爷冷着脸,上来就是一顿训斥,吓得孟一乐赶忙往顾娘和顾二娘身后躲了躲。
顾夫人和顾二夫人赶忙将顾大纨绔护在身后,面上却都带着点点柔和笑意,不跟发火的男人正面怼,这就叫做以柔克刚。
孟一乐笑嘻嘻地伸出一颗脑袋来:“爹您别生气,我这不是知道错了,赶紧就回京城来见您了嘛~”
顾老爷瞧见他这幅样子就来气,chuī胡子瞪眼:“还敢躲!闯了祸就知道往你娘亲身后躲,我看你这一身毛病就是被她惯出来的!”
孟一乐撇嘴,弱弱反驳,“儿子不好是儿子自己品xing的事,跟娘无关!”
“还敢顶嘴!”
“好了,这一路车马劳顿,大哥就别先忙着训斥他了,咱们先回府,歇息一会儿再详细说罢。”这时候二老爷也从马车上下来了,他老远就听到大哥又在训斥这个宝贝儿侄子,连忙又赶上去劝架。
顾老爷这才算是罢了。
顾家家族不算大,一直没什么大动静,谁知近两年祖坟却冒了一股儿青烟。
顾明琅的祖父是个六品小官,在官场混了几年,既不送礼也不受贿,知道做官不挣钱依着自己的xing子也没什么前途,便生了别的念头,做官做到一半gān脆辞了去做生意,树挪死、人挪活,还真就给他好好挣了一笔。
到了顾明琅父亲这一代,生意更是大到整个长江以南都开了他家的分号,一时间红红火火,无人能比,偏偏顾家的香火不旺,只有大院里生下了顾明琅一个男丁、两个女儿,二院三个女儿之外再无男丁。
顾家两个主事的老爷都是痴qíng人儿,不愿多娶亲纳妾,只娶了一门夫人便关起门来过日子了。人人都说顾夫人和顾二夫人好福气,让人羡慕,京城不少有女儿的大户人家都看中了顾家男人这一点,想和他家独子结下亲事,可谁知到了顾明琅这一代,却来了个大反转,成了人人皆知的风流少爷!
而顾家这唯一的男丁,既让顾家二位老爷疼惜,又让他们犯愁——顾家这么大的家业,以后难道就真的要jiāo到这个败家子手里么!
*
四人到了客厅内,等下人摆上了饭菜,屏退四周,刚用到一半,果然就听顾老爷问话:“听说你那个夫人,被你休了?”
孟一乐正咬着一块排骨,听到这话连嚼都不敢嚼了,他转头求助地看向二老爷,二老爷低着头专心用饭不理他,他只好含糊开口:“嗯。”
“理由呢?”
孟一乐将嘴里的东西赶忙咽下去,答:“她心里对我没那个意思,我也不好qiáng人所难。”
顾老爷瞪他:“胡说八道!没那个意思为什么当初要嫁给你?”
孟一乐撇撇嘴:“我也想知道啊爹!你说这人,对我没意思还非来招惹我,结果等我娶了他,他又突然后悔,bī着我在休书上签字画押……这都什么事儿啊!儿子也委屈着呢!”
顾老爷见他耍赖,又气了几分,他最愁的就是顾明琅这个不争气样子:“人家好好一位姑娘嫁给你之后,又死活要求你休了她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因为你与人成亲后仍不安分,因为你那臭名昭著、声名láng藉的风流花事儿!”
顾老爷一针见血,刚好戳到了事实的真相。
顾明琅笑嘻嘻的,露出一排大白牙,被这样指着鼻子骂了还半点不知羞:“是啊爹,你分析的真对!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来来来,食不言寝不语,您多吃些柳芽,消消火~”
顾老爷对他这招没办法,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气哼哼地又说他两句,将碗里的柳芽全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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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琅突然变了xing子,顾老爷和顾夫人都有点吓到了,就连二老爷、二夫人都跑到大院里来替他求qíng了,“大哥,孩子犯了错,管教当然是要管教的,可也不能这样跟他硬掰啊。你看琅儿现在整天抱着书看,动不动就发呆出神,不出去喝花酒,也不和院子里那些女婢嬉闹了,这这这这要真魔怔了可怎么办才好!”
顾老爷也正在愁这事,面上却还是黑着,道:“他一声不吭娶了亲又休了妻,关他一个月让他好好反省,也不算多严重!”
二夫人这时候赶忙凑上来补一把软刀:“大哥,你有所不知,琅儿休妻不是自愿的,听说是那位姑娘qiáng迫他休的妻,他心qíng本就郁郁,你就别在这时候再罚他守着那个小院了,让他多与外界接触接触,好好放松下心qíng才是!”
顾老爷有些犹豫。
顾夫人见状立马挤出了几滴眼泪:“这孩子要真憋出什么毛病来,咱们顾家可……可不就垮了吗?”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大松,去跟少爷说禁闭取消了!”
于是顾小公子作大死之后的惩罚就这么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然而顾公子仍是每日呆在书房看看书,逗逗花花糙糙,自个坐在院子里瞧着树下那只秋千发发呆,便又过去了一天。
顾府上下都有些着急,拼命想找出些顾明琅感兴趣的事儿,然后,顾明琅的生辰就这么来临了。
都说家里有老人在,小辈儿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过生辰的,于是这一日顾老爷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儿子平日里那些狐朋狗友全都进了门,将他家那个大纨绔带出去寻开心了!
寻开心去哪?这群大纨绔最是知道,一个个声声喊着:“顾兄。”白日里吃饱喝足、赏花溜鸟,一到了晚上,便将人领进了京城最大的最大的那家花楼——怡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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