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不呢?
王忱又有些甜蜜地意识到,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他对秦阅的爱并没有今天这样的信心。时间有时候残忍,但有时候,又似乎是很仁慈的。
他想着想着就笑了。
秦阅的余光扫见王忱上扬的嘴角,不满道:“你笑什么?现在得意了?”
王忱蹭到秦阅身边,直接坐到了他大腿上:“得意,你爱我,我为什么不得意。”
秦阅一巴掌拍在王忱屁股上,解恨似的,“小心得意忘形。”
王忱笑眯眯地,不回答,只是低着头盯着秦阅看。
他爱了十年的人,也爱了他十年的人,是他从前依赖秦阅太多了吗?他怎么头一次发现,原来秦阅也有这种孩子气的时候。
打他就能泄愤吗?这样轻飘飘拍在他身上的巴掌,明明更像调qíng吧?
王忱忍不住低头,想亲秦阅一口。
然而两个人的距离突然拉近,秦阅还是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下头。
王忱立刻伸手捧住了秦阅的脸,故意收起笑,质问道:“你不想被我亲吗?还是你不想亲我?”
秦阅生怕再度触到王忱逆鳞,当即否认。
王忱重新笑起来,轻轻地吻在了秦阅嘴唇上。
啄一下,再啄一下。
秦阅下意识地追逐王忱的唇舌,可王忱很快躲开,等秦阅停下来,他又亲回去。
如此几番,秦阅终于着恼,他是习惯占尽上风的人,哪里能容得王忱夺得主动权?
他双臂猛地用力,趁王忱不注意,托住对方的腰臀直接站了起来。
王忱吓一跳,条件反she地像树袋熊一样抱紧秦阅,浑身肌ròu都在一瞬间绷紧。
秦阅低笑了一声,故意等王忱连双腿都忍不住缠到他腰上,这才把对方放到了办公桌上。
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如愿以偿地吮住王忱的嘴,然后撬开对方微微颤抖的牙关,横扫千军般闯dàng进去。
太久了。
太久没有这样唇齿相依地接触,恨不得吻到窒息般的纠缠。
王忱闭着眼,死死地揪住秦阅的衬衣,生怕一睁开秦阅就又会甩开他,像之前那样。
他激动得甚至忘了换气,还是秦阅主动停下来,伸手刮了下王忱的鼻尖,“吸气啊。”
王忱这才慢慢睁开眼,像是溺水的人重新回到岸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然而,还没等他再说什么,秦阅又低下头,吻住了他。
这个吻接得很不单纯。
秦阅故意舔过王忱的舌根,只这一个动作,就让王忱整个身体都软到秦阅怀里,唯有一个部位硬了起来。
他往后躲了躲,喘息着说:“秦阅……我想要。”
他嘴唇湿漉漉的,从前如果这时候,王忱说出这样的话,秦阅会毫不犹豫地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直接扔到chuáng上。
可现在,秦阅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会,然后拉着对方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下身,“我不行。”
王忱:“……??”
秦阅似乎也有些丧气,他指腹慢慢摩挲着王忱的脸,“忱忱……我看到你现在这样,一点感觉都没有。”
王忱本就被撩得满心躁动,听秦阅这么说,一下又急起来:“你确定是我的问题??”
“难道是我的问题?”
“谁知道呢,”王忱没忍住,刻薄了一句,“有的男人过了三十五岁自然就不行了。”
秦阅额头青筋跳了跳,他紧抿嘴唇,不说话了。
王忱看秦阅的表qíng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安慰:“不行也没关系,去医院看看就是了……”
这一下,秦阅脸色更难看了。
王忱有点害怕了,想跑。
可没等他离开桌面,秦阅就一把按着他的腰,把人给抓了回来。
“你gān什么?”王忱炸毛瞪眼,缓了一秒,又谄媚地笑,“要gān我吗?”
秦阅被气得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但看王忱这样子,陌生的脸上全是熟悉的qíng态,过分好看的面孔与他心爱的人竟也能慢慢融成一体,叫他时不时难分辨到底谁是谁。他bī近了王忱一步,两人的鼻尖贴在了一起,他低声命令:“自己解腰带。”
王忱眼神瞬间亮了一下。
他慌不迭自己松开皮带扣,刚撩起衬衫,秦阅的手已经抢过他的工作,一把拽下来他的裤子。
一刹那,王忱但觉浑身火烧似的,“轰”一下就被燎了起来。他的手是滚烫的,心是滚烫的,连凑近秦阅嘴边的吻都是带着火星,恨不得要点燃对方才好。
王忱伸手要去脱秦阅的衣服,但刚碰到他的腰,秦阅就单手捉住他的腕,“我给你用手。”
这句话出来,王忱虽有些失望,可秦阅在下一秒就碰到了他的要害,轻轻一个动作,立刻让王忱不管不顾地抱住秦阅的身体——他说什么,要做什么,都好。
憋了太久了,忍了太久了。
重新回到二十岁不知控制的身体里,王忱觉得自己躯壳内还住着一个泰迪。
可现在,有秦阅,他都满足了。
秦阅帮他时,不像从前两人做爱那么凶猛,反而是温柔的,生怕伤了他,仔细周到的取悦,他一点点或敏感或快活的颤抖,都被秦阅准确捕捉。正如他熟悉秦阅那样,秦阅对他也清楚至极。怎样让他更舒服,怎样让他在最快乐的时候停留的最久,秦阅都记得呢。
他细细密密地吻着王忱的颈,从喉结到锁骨,再到激动时昂起的下颚。
王忱到最后控制不住甚至喊出了声,然后一遍一遍念秦阅的名字,让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
“慡了吗?”察觉王忱慢慢平复下来,秦阅贴着他的耳朵问。
王忱看秦阅还在慢慢擦手,但他终究是帮自己了,没有推开他,没有在最后叫他停下来,意识到这一点,王忱jīng神上的愉悦甚至远超身体——他不嫌他脏了,他不觉得他是一个“外人”了。
“慡,超级慡。”王忱栽进秦阅怀里,埋住脸,突然笑得停不下来,“老公你太棒了。”
——从头至尾都没什么感觉的秦阅,在这一刻,突然像被人戳中了某一点一样,浑身一个激灵。
他低头,只能看见王忱的发顶,和笑得一耸一耸的肩膀。
可正因这样,他忽然越觉得体内像融化的冰山一样,积压半年的qíng绪和yù望都开始冲刷而下。
这可不是什么好时候。
秦阅头皮一阵麻,他已经听见外面孟楷隶和别人说话的声音了。
他深呼吸,赶紧扶起王忱,甚至还不望多看两眼他的脸,“我去开窗。”
王忱放走秦阅,从桌子上下来穿裤子。
一时间前所未有的jīng神抖擞。
“是不是白佳润回来了?”他隐约也听到了外面的对话,只不过不知道孟楷隶在说什么,“我得去和她谈谈。”
秦阅站在窗边,摸出烟盒,“你们合不来?”
“有你从中作梗,给我个神仙姐姐也合不来。”王忱走到秦阅身边,替他掐断了烟,“不是事后的人,没资格抽。”
秦阅失笑,伸手捏了捏王忱的耳朵,“那我帮你换个人吧,既然真要演戏,还是要有个好点的团队,我去找找人……”
从前做电视剧却没机会拍电影的时候,王忱总安慰他,慢慢来,不着急,哪怕他一辈子都不做电影导演也没关系,能安安稳稳的和他一起就很好。
王忱没什么事业规划,在这个行业里发展了快十年,也都是按照秦阅的节奏在走,一直在努力,却并没有什么非得到不可的执着。
秦阅虽然不说,但始终都觉得,王忱是更注重生活,却不太有事业雄心的人,所以他也习惯了替王忱做好所有的安排,把路踏平了才放在王忱脚下让他往前走。
可是这一次,王忱却道:“没事,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
秦阅愣了一秒。
王忱没察觉,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到了秦阅办公室的门前。
他从这里走出去过很多次。
他和秦阅在这里开过会,讨论过剧本,为项目吵过架,坐在一起淘宝买袜子,还真刀实枪的上过三垒,可是这一刻,他的心qíng突然不太一样。
“秦阅,”王忱忽然说,“白佳润是个有野心的人。”
“嗯?”
王忱顿了一刻,接着道:“其实我也是。”
说完,他立刻拉开门走了出去。
第33章 普洱茶饼
王忱刚下楼去找白佳润,孟楷隶就拿上合同,敲门进了秦阅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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