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着如今夏凡的想法,其实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确地超乎一切思维判断。
转回头说起夏尧,他是夏景夕十八岁时,玩大了生的私生子,如今已经二十六岁。原本这样的孩子,夏家是不会认得,可惜的是,夏景夕这些年来,他老婆一连串的给他生了四个女孩,无奈之下,就将养在外面的夏尧接了回来,还专门送到夏景年身边,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
因着夏舜和夏禹岁数都比夏凡小点,还在上学,夏尧小时候私生子的经历,又让他很珍惜这个机会,所以他很得夏景年器重,上辈子,也是他来接的夏凡。
约是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夏尧立刻站了起来,跟贝诚和夏凡打了个照面。他来之前应该做过功课,立刻就冲着夏凡笑了笑,“是夏凡吧,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夏凡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又上了两步,走到了门前,掏出钥匙开门。夏尧知道夏凡经历丰富,怕是不好对付,却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说话,这根本就不是正常反应啊?别说陌生人为何来找自己,就是他这张相似的脸,夏凡不得有点好奇心?
可惜的是,夏凡开了门,先进了屋,等着贝诚也跟进去了,压根没管准备往里凑的夏尧,直接关门。夏尧眼疾手快,知道这门关了,怕是今天一天就白费了,几乎是同时,一把将胳膊塞进了门缝里,门大力打在了胳膊上,夏尧立刻疼的嗷叫了一声。
在屋内的贝诚瞧见这一幕,不禁眯了眼,这人不见得多聪明,可是个狠角色。夏凡却是见怪不怪,上辈子他已经见识过夏尧的手段,相比他日后做得那些事儿,这其实不算是什么。
他就那么挡在贝诚前面,也不在关门了,任由大门打开,冷冷的看着夏尧抱胳膊表演,就跟看默剧似得。
夏尧认为,戏,就是演给人看的。他在演,无论夏凡抱着什么心态再看,那都是被他吸引了,目的就达到了。所以,对于夏凡那恨不得将人剥皮的眼神,夏尧视若无睹,抱着胳膊疼了一会儿,才抬起满头大汗的脑袋,冲着夏凡真诚的说,“夏凡,你别误会,我是你堂哥啊。你爸爸夏景年,让我来接你回家了。”
“回家?”夏凡玩味的咬着这两个字。
夏尧吃力的点点头,“对,他一直很想你,很想见你,可惜又怕你太过怨恨他,不原谅他,所以一直拖着。前两天,大伯他生了重病,如今危在旦夕,他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让我接你回去。”
“什么病?”夏凡压根不为所动。
夏尧哪里知道夏景年生了什么病,不过瞎掰一个倒是简单,“胃癌,已经晚期,你也知道,胃癌是得了就没办法治,如今只是等你见一面了。”
夏凡听了这理由直接笑出声来了,让夏尧的脸立刻黑了一下,可夏凡压根不管他,回头问贝诚,“老板,我记得三个月前,夏老板还在酒桌上一个人gān过一斤白酒,七瓶啤酒吧。”瞧着点了头,夏凡又说,“那种喝法都一点事情都没有,胃癌晚期,是不是查错了。”
履历上只写着夏凡是万兴的董事长助理,从不参加jiāo际,何况夏氏药业在海市并不显眼,跟财大气粗的万兴没有任何直接来往,他哪里想到,两人竟是喝过酒?
这让夏尧处于被动之中,他只能解释,“就是因为没症状才没查出来啊,如今却是越来越厉害了,夏凡,这种事情能说谎吗?来之前,大伯也说了,他知道这些年没管你,你跟着外公生活,受了不少罪,肯定会记恨他的,可是,这是时代造成的悲剧,他当年抛下你们母子实在是迫不得已,所以才想着要补偿你,他不会亏待你的。”
夏尧上辈子和这辈子说得内容除了病了那段,几乎一样。可不同的是,上辈子夏凡听了后,几乎感动之情塞满了眼睛,他恨不得立刻离开大舅管辖下如同监狱的生活。而如今,这般冠冕堂皇的鬼话,却只能让夏凡恶心。
夏凡刚刚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实在没心情跟他打jiāo道,直接问,“你确定是病了,不是打着这个旗号,想骗我去云城?我离开海市的时候,夏景年可是刚刚接了个大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盘他还没卖出去,夏家现金流出问题了吧。”
这话让夏尧吓了一跳,夏景年赔掉了夏家所有的流动资金和部分不动产,可这一切刚刚发生,即便在东市,也不会瞧出这个问题。
他有些gān巴巴的说,“哪里,怎么会呢?”
“甭管他会不会,我相信他会这么做,夏先生啊,从来都是个不守礼法的人。”夏凡接过话茬,“不过你也不用给我打圈圈,看病我是肯定不会去了,想要钱的话,我倒是有很多,可我没看到他的诚意,求人不是这个求法。你告诉他,我妈妈还在坟里等着他的赔罪,他愿意,有的谈,不愿意,就另找他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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