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尧一听也皱了眉,安家的那个家属院他也去过了,小小一块地,四处都是房子,也就是说,四处都是眼睛,想要隐藏一件事,可是难上加难。可这话不能这么说,他踌躇道,“就算他们弄去了药渣,又不是专门学医的,也看不出来。”
夏景年听了摆摆手,不太自信道,“不知怎的,我总是觉得怪。如今想来,凡凡那孩子自从海市一出现,就像是掐准了我的脉搏似得,处处都将我一军。你说楼市那么风云变幻的地方,他居然能够把准时机,让我陷在了坑里,那可是政策性的塌盘啊,你说他怎么做到的?”
夏尧自然回答不出来,他只能沉默。夏景年独自一个人想了许多,才叹气道,“不想了,他总归不是能预知未来的神仙,就算我对不起他们母子,老天爷帮他一次,难不成还能次次都帮他?这方子咱家把得这样严密,又加了不少西药成分,早不是原先那张了。我是被海市的事儿弄得太在意了。你该gān什么gān什么去吧。”
饶是夏景年如此说,刘德福也带着厂里的保安,将监控从头到尾的查了一遍,除了发现两个偷药的自家贼外,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可疑人物出现。
因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夏凡手里有着怎样的证据,夏氏只能做常规准备。请来的律师魏爵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建议夏氏跟安氏应该在开庭前私下进行一次会面,如果能谈妥,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对于此,夏景年其实打心眼里并不愿意。毕竟海市一事,他怨恨夏凡颇深。只是如今他瞧惯了夏凡的手段,毕竟夏氏的安稳最重要,就点了头。可惜的是,那边的回复只有三个字,法庭见。这让夏氏上下都气的不得了,用刘德福的话说,等上了庭给他好看。
开庭的日子定在了1993年的最后一天。
因着当年在省城的时候,状告房东一家,夏凡被人差点伤了,所以贝诚这次严禁夏凡抛头露面,直接穿着厚实的羽绒服戴着大帽子,做了辆出租车过来。此时胖叔那辆桑塔纳已经停在了法院的大门前,夏凡远远瞧着,一群记者如同扑食的鸟儿一样,呼啦啦的将胖叔围了个水泄不通。
话筒都快戳到胖叔的鼻孔里去了,他还是笑眯眯的,冲着记者们问好。而与此同时,一阵刹车声响起,夏凡的视线随着声音变动,恰巧就看见了从车里走出来的夏尧,他小跑着到了车的右后边,殷勤地打开了车门,将夏景年迎了出来。
夏家人来了。不少记者相互jiāo头接耳,怕是分工任务,不一时,就有一部分人围到了夏景年面前。一下子,两人官司没打,在法院外,先打上了擂台。
这边有人问胖叔,“您状告夏氏侵权,请问是指哪方面呢?”
胖叔答,“是指夏氏的主打药品,胃舒泰。”
那边夏景年发言,“胃舒泰是我们夏家的祖传秘方,经过大量科学家的试验而改进而制成,是夏家几百年来的心血,谁要是说我们侵权,怕是夏家的老祖宗都不gān。”
这边有人问夏景年,“既然这样,请问您对安氏状告一事如何看,又会如何处理呢?”
夏景年笑笑道,“我十分明白一家刚刚经过收购的小药厂,想要做大做qiáng的愿望。在这个经济发展迅猛的年代,年轻人想要早早把投资收回,显然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不代表着能够急功近利。药是什么,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一个只想着如何谋利,如何利用行业内龙头的名号炒作自己的药厂,他的产品……”他摇摇头,却没评价下去,反而换了话题,“我奉劝安氏药厂的负责人,还是要沉下心来,稳扎稳打,市场这么大,只要产品好,总归是有饭吃的,何必吃的这么难看?”
这话讽刺意味明显,让守在胖叔身边的记者立刻骚动起来,想要听听胖叔如何回复。谁料胖叔连看都不看夏景年一眼,道,“的确如此,做药如做人,只是一个连祖传秘方都可以杜撰的人,药又会好到哪里呢?对于一个以救命治人为己任的药厂来说,我们不能眼看着这样欺瞒大众的情形发生,却因为所谓的行业老大,而拒不发声。责任,对于我们来说,更重要。”胖叔对着各位记者歉然地说,“有些证据和事实,因为怕会实现泄密,我们会在庭审时提出,请各位记者移步吧。”
胖叔的话中有话,显然让记者们更好奇。一群人听着,就纷纷点了头。随着胖叔和夏景年往三号厅走去。到了楼梯处,两个人还虚伪的相互让了让。
贝诚远远瞧见了这一幕,冲着夏凡道,“胖叔这三年进步可真大,当年在小城第一次碰见他时,还是个小商贩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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