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xing格自然是成立属于自己的基金公司更为合适,可是裴仲森的诚意实在够足,不仅二话不说将董事长的席位让出,而且几个大股东对她的出任都是完全拥护,整个公司如今就如铁板一块,说是完全属于她的公司都不为过,除了不是创始合伙人之外,整个飞达私募都深深地烙上了她的印记,就算她另起炉灶也不过如此了。
“觉得开心就留下来,不开心就走人,想太多反而做不了决定了。”他俯身亲了亲她,外人肯定难以想象这个作风彪悍的铁娘子此时“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的模样。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范雨瑶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在抱着一个qiáng力火炉,烤得她整个人都开始烦躁了,明明睡前设定的是平时最适宜的温度,怎么会热成这样。
她晕晕乎乎地摸到空调遥控器往下调了好几度,感觉的chuī出来沁凉的空气之后,才舒适地轻叹了一口气,但是自己的身边的男人依旧源源不断地散发出热力。
“怎么会烫成这样。”她嘟囔着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却蓦地悚然一惊。
伸手拧开chuáng头的灯,身边的男人脸色很不好看,紧紧地皱着眉,将被子裹得死紧。
“老公,你发烧了”伸手探了探他的温度,果然烫得惊人。
“宝贝,再给我拿条被子,好冷。”简洵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虚弱地小声开口。
印象中的他仿佛从来不会生病的,虽然知道他的胃不好,但他却从来不曾在她面前流露过病态,就算她有的时候头疼脑热的,他也从不会被传染到,看到健康宝宝似的他这副虚弱的样子,她一时间慌了手脚。
以最快的速度关了空调,翻出了冬天才用得上的羽绒被,可他还是一径叫着冷,顾不得还是半夜,她带着哭腔打了电话给家庭医生。
“还是冷吗?”她将他的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可是他的额上仍然未见一滴汗,显然烧得很高了,她gān脆整个人趴在他的被子上,企图以体温温暖他。
“小猫,别担心,发烧而已。”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不忘安慰一脸惊惶的妻子,“你不要靠我这么近,会被传染的。”
范雨瑶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摇头,眼睛死死盯着chuáng头的闹钟,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家庭医生还没到,怎么这么慢?
当匆匆赶来的家庭医生看到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范雨瑶时也不禁大吃一惊,印象中的她向来是身着套装,高贵优雅的,脸上的表qíng也永远自信镇定,可是现在竟然眼泪汪汪地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简先生应该是上呼吸道感染,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我给他先挂一瓶退烧消炎的药就好了。”
“可是他今天一整个白天都好好的啊,没有咳嗽也没有打喷嚏,怎么会是上呼吸道感染?”范雨瑶不依不挠,“又怎么会半夜突然发起高烧来?”
“可能是简先生今天在公共场合被传染了病毒,因为疲劳他的抵抗力比较弱,晚上就突然发作了,虽然没有咳嗽打喷嚏,但是他的扁桃体已经发炎了,也是属于上呼吸道感染的一种。”医生耐心地解释道。
“挂了瓶之后就能马上恢复吗?他现在很不舒服……”范雨瑶说着说着都快哭了,凡事都喜欢qiáng撑的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表现自己脆弱的一面,可是现在的他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可见他有多难受。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思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心思
“简先生的温度比较高,已经接近四十度了,所以我们只能先给他退烧,完全恢复起码要两天到三天的时间,这几天尽量让他多喝水,多保暖,多出汗,把汗发出来就好了,但要注意别让他着凉了……”医生拉拉杂杂jiāo代了一大堆,而范雨瑶认真得恨不得把医生的话全部一字不落地背下来。
“简太太和简先生的感qíng真是好,”看到她焦急凝重的样子,医生忍不住感慨道,以前只注意到简洵每次提到他的妻子时那种幸福的表qíng,没想到他的妻子也待他如此qíng深意重,每次看到这样恩爱的小夫妻,连他都觉得世界变得很有爱起来了,“放心吧,只要好好休息,他很快就能复原的。”
尽管医生信誓旦旦地保证简洵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可范雨瑶仍然放心不下,整夜守在他的chuáng前,每隔一小时就把他叫起来喝一大杯盐水,再量一次体温 ,如此反复折腾到了天亮,他的温度总算往下降了一点,但仍然保持在三十八的位置。
“老婆,你别那么紧张,没事的,你看我的烧不是已经退了吗?”看着整晚没睡但仍在忙着帮他擦拭身体的妻子,他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疼。
她一向是个十指不沾阳chūn水的大小姐,结婚这么多年,她还是像个少女一样,不需要为了家庭琐事烦恼,日常的家务都是请钟点工打理,别看她挺jīng明的一个人,却永远搞不定那些简单的家务,而他也乐于将服务她当做乐趣,在家里她对任何事都懒得动一根小指头,可是现在她那架势却像足了贤惠的小媳妇,看来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只是她这张脸臭得实在不敢恭维。
“老婆,你gān嘛不理我,别老绷着一张脸嘛。”虽然烧没有全退,但他的jīng神已经渐渐恢复了,龇着牙忍受着范雨瑶大力地揉搓着他的皮肤,连连喊疼。
“活该”范雨瑶将手中的毛巾一扔,愤愤地瞪着他,“你整天叫我不能太累不能太疲劳,你自己难道不是在玩命工作,如果你稍微注意一点,又怎么会因为过度疲劳发高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说着说着,她竟哽咽了起来,“你昨晚那个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昨天晚上她第一次感到了那种即将失去他的恐惧,她从来没有如此惊惶害怕过,哪怕是面对死亡,哪怕是面对离奇的重生和全新的环境,她依然能够自信地面对。
可是他突如其来的一场小病却让她害怕到了那个地步,整晚都要握着他的手,贴着他的脸才能确定他的存在,她甚至都不敢想象那种失去他的可能。
将心比心,才明白为什么他会整天限制她,他面对着躺在病chuáng上的她又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态,那种折磨人的焦急和无奈,从前她总是不以为然,现在总算能够体会那种感觉了。
看着小妻子的qíng绪失控崩溃,简洵也不知所措起来,只是发个烧而已啊,连医生都说了不是什么大毛病,她怎么会激动到了这个地步。
无论他怎么好言相劝,她始终用手抹着眼泪,背过身去不理他。
直到她的特助石绵绵打来电话,一向勤恳敬业的她鲜有这样闹失踪的时候,全公司的人都等着她开会呢,明天就是股东大会,有太多的事qíng需要准备。
“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帮我请假一天”因为刚哭过,她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电话那头的石绵绵显然惊讶得不行,连连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我老公发烧了,我还上什么班啊?”范雨瑶十分不慡地挂了电话,和躺在chuáng上笑得很虚弱无奈的简洵大眼瞪小眼。
而石绵绵则当场石化,望着被挂断的电话久久回不了神。
发烧了?
这个理由听上去很正当,可是,她是范雨瑶啊,那个就算自己发烧了都照样拼命工作的老大啊,怎么会有如此儿女qíng长的一面?
“小猫,别怕,我只是发烧而已,不会离开你的。”稍一思索,他就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向她招招手,她就异常温顺地依偎在他身边。
她虽然是个要qiáng的女人,但是骨子里却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依赖,特别是结婚这几年以来,她已经完全被他宠坏了,她自然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永远会在她身边,可是昨晚发现他也是个普通人,也会生病,有一天也会死,那种恐惧让她几近崩溃。
表面看起来越是刚qiáng的女人,内心深处越是柔软脆弱,就像在外人面前jīng明利落的她,和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是相反的,在他面前她连一丝伪装都不需要。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耍小xing子,可以毫无概念地将衣物扔得到处都是,可以懒在沙发连杯水都耍赖要他来倒,可以翘着脚敷着难看的面膜,可以将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再腆着脸要他收拾,可以戴着一副大眼镜呆呆萌萌地打呵欠……
在他在一起的她不是那个冷漠高贵的女王,而是一个爱撒娇爱耍赖爱卖萌傻里傻气的小妻子。
看着她小鸟依人地赖在自己身边,他的心里既怜爱又纠结,“小猫,你待会儿记得向医生拿一些预防感冒的药,你待在我身边这么久,要是被我传染到……”
“传染就传染,我又不怕。”她的脸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窝了下去,除了他之外,她去哪里找一个能这么包容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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