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塞死了,薛灵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碎杯面前,慢慢地伸出了纤纤玉手,她的玉手本来就修长,现在她瘦了一圈,手指就更显修长了,似乎只有皮包着骨头似的。
轻轻地捡起了一块杯子碎片,她目光迷蒙,眼里凝聚着痛楚。
伸出另一只皓腕,她颤抖着手,用杯子碎片按压在手腕上面,当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脸上滑落之时,她合上了泪眼,手上一用力,手腕上传来了撕裂一般的痛楚,她脸色更白,却感觉不到痛。
在承受了被玩弄的痛楚之后,此刻这点痛算什么?
鲜血顺着伤口处迅速地涌了出来,落在地上,薛灵儿靠坐在桌子底下,并没有睁开双眼,割伤的手腕无力地摊放在地上,鲜血不停地涌出来,很快就把地上染红了一片。
她死了,什么都结束了。
她的爱,没有了。
她的恨,也没有了。
他再也不能玩弄她了。
她再也不用因他的少开而心痛了。
他心心念念着秦三小姐,证明他有qíng,为何又要对她少开?
是她的错呀,枉她出身高贵,却被他轻易就带上了chuáng。
他的甜言蜜语呀,全是带着毒的,她听了,就把她毒死。
结果……
头开始晕了,估计是失血多了吧。
薛灵儿全身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在她失去意识时,她想着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做女人。
☆、流言四起(1)
流言四起
听到“砰”的一声响后,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一名丫环站在房前,语气恭冷地问着:“郡主,怎么了?”
房里没有动静。
那名丫环再次问了一声,可是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她意识到不对劲,立即推门,可是门推不开,她再用力地推,门还是推不开。
“郡主,快开门。”丫环拍着门,有点焦急地叫着。
回应她的是黑色的死寂,带着凉意的秋风,在黑色中飘落的huáng叶,唯独没有那声带着生气的回音。
丫环脸色微变,她转身急急离去。
夜,越来越深了,也越来越静了。
不过这片刻的寂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那名丫环带着几名家丁去而复返。
“快点把门撞开,郡主可能在房里出事了。”丫环的语气很焦急,带着丝丝惶恐。爷现在受了重伤,躺在□□动弹不得,大夫说要在□□休养三个月。如果郡主出了事qíng,等到爷身体恢复了,她们如何向爷jiāo待?
虽然说爷对郡主是软禁,百般折磨,极尽羞rǔ之事,可是谁都看得出来,爷其实很在乎郡主。在郡主昏倒之时,爷的慌乱与害怕,他们都看在眼里,明在心头。
几名家丁听到薛灵儿可能出事了,立即用力地把房门撞开。
当房门被撞开之时,丫环最先冲进房里去。
“啊!”惊恐的尖叫声瞬时划破长空,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在静谧的夜空里尤其的刺耳。
几名家丁迅速冲进来,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薛灵儿,他们的脸色大变。
“郡主。”那名丫环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急急地跑到桌前底下,伸出颤抖的手把血泊中的薛灵儿扶了起来。
“郡主。”丫环不敢看那血痕斑斑的地面,“快,通知管家,请大夫!”
颤抖的女音声嘶力竭。
乱。
乱,乱,很乱。
一瞬间,洛府乱成了一团。
爷白天才被人打成了重伤,此刻躺在□□如同活死人一般,除了还会说话之外,几乎不能动弹。
打爷的人,他们不敢找他报仇,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爷该受的。
没有要了爷的命,已算对方格外的开恩了。
白天被请来替洛少承医治伤势的大夫在这凉慡的秋天暗夜里,再一次被请到了洛府。
等到大夫被提到洛府的时候,薛灵儿因为失血过多,就算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可是发现得有点儿迟,人已经几近休克。
大夫心急如燎,除了替薛灵儿针灸之外,他别无他法。幸好他是京城的名医,杏林妙手,懂得针灸。
管家以及看守薛灵儿的几名丫环惶恐不安地看着大夫在施救。
薛灵儿是郡主,金枝玉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皇室岂肯罢休?
看着薛灵儿了无血色的脸,管家的心也跟着沉进谷底。他觉得自己的主人因为爱qíng而盲目了,这一次若上了太大的麻烦,随便一个人都是平民百姓招惹不起的。
……
痛。
全身宛如散发架一样的痛。
洛少承躺在□□,俊脸上也是一片的青白,因为身体上的内外双伤重创,让他再也潇洒不起来,桃花眼眨过的也是痛与悔。
☆、流言四起(2)
在看到愤怒的罗一阳时,他才开始后悔。
此刻,他更担心的是罗一阳会如何对待秦若琳。
门,吱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管家微弯着腰走了进来。
“爷,还没有睡吗?”
管家小心地问着。
房内灯火有点晦暗,不过能把房内的一切看清楚。
洛少承扭头头,冷冷地睨了管家一眼,没好气地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不召唤,管家在晚上主动推门而入,肯定是府里发生了突发xing的大事,否则以他此时的状况,管家是绝对不会来打扰他的。
自己的手下,自己最清楚。
“呃,爷,属下只是想……想来看看爷好点了没有。”管家yù言又止,却不敢把来意说明。
“一天都还没有过去,你以为那些大夫是神仙吗?开的是灵丹妙药吗?”洛少承更加没好气了,他yīn冷地瞪着管家:“管家,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吧,发生了什么大事?是官兵来抄家了吗?外面怎么没有听到动静?”
“爷,郡主她……”管家抬手,轻轻地拭了拭额角上渗出的冷汗,明明气温清凉,他穿得也不多,他居然紧张到冒汗了。
“灵儿怎么了?”洛少承倏地紧张起来,他想坐起来,忘记了自己身受重伤,赵无极下手可是半点qíng面也没有。扯动了身体,五脏六腑立即如翻江倒海一般,痛得他低叫起来。
“爷,你别动。”管家急急地上前按住了他,哀求着。
洛少承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管家的手,语气急切地问着:“说,灵儿怎么了?”
逃跑了吗?
趁他受了伤,她也学若琳逃跑吗?
没有他的许可,她别想逃离他的身边。
不管对她是报复,还是玩弄,反正他不想让她离开。
“爷……”管家看到洛少承的急切与担心,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前来是个错误。可是洛少承是洛府的主人,所有事qíng都不能瞒着他,否则他的惩罚能让人痛不yù生。
郡主自杀是大事qíng,哪能瞒着洛少承?
“郡主割脉自残。”管家低低地说着。
“你说什么?”狂吼倏地响起,吼声直冲屋顶,意yù把那层层瓦掀开。
洛少承怒瞪着管家,脑里无法消失这个消息。
割脉自残?
她那样单纯,那样甜美,也有着和若琳一样的与世无争,她何来的勇气割脉自残?
心,在这一刻痛得无法用词语来形容。
是他伤了她。
他无qíng的对待对她伤害那般深吗?
深到她想用死来摆脱一切。
洛少承急yù下chuáng,可是他身上的伤让他一动就全身都痛,因为他的动作急切,他再一次扯动了五脏六腑,一口鲜血没有忍住,冲喉而上。
“噗——”鲜血喷口而出,四散飞溅。
“爷。”管家吓得脸色也如同洛少承那般白了。
“扶我去,我要看她!”在这一刻,洛少承忽然明白了自己对薛灵儿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了。
他在乎她,不想失去她。
在听到她自残那一刻,他觉得眼前一黑,天地瞬间变色,黑压压的一片,把他整个人包围起来。
☆、流言四起(3)
原来,他对她并非完全无qíng呀,在爱着秦若琳的同时,他对薛灵儿同样动了qíng。
失去了秦若琳,难道他还要失去薛灵儿吗?
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对薛灵儿做过的事qíng,洛少承的心又沉进了谷底。
“爷……”管家担忧至极,更加后悔自己前来通报。
“还叫我爷,就听我的话!”洛少承有气无力地说着。
管家无奈至极,只得低低地应着:“爷,你先躺着,属下到外面去找人抬着软椅来,把爷抬到郡主房里。放心,大夫正在抢救中,郡主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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