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昱陡然抬起了垂着的头,为什么这么着急,他根本没想娶凤凌汐。想要从慕容泽脸上看到一些痕迹,能看到的也就是那个孤漠的背影。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终究没能开口拒绝。他心里很清楚,他若想地位衡稳不动,凤凌汐他必须娶。
慕容泽如此说,竟然他打消了不少谋划的念头。这么看来,慕容泽是真心想要把皇位给他,并没有打算给那个孩子。可是,心底里却也欢喜不起来。因为,他根本不喜欢那个表妹,他喜欢的人他还没能得到。
眸中浅淡的划过一抹失落,只是很快就被那狠厉揉碎了。转而抬眼清明道,“是,父皇!”
慕容泽轻挥了挥手,慕容昱恭敬的退下了。
慕容昱走后,慕容泽就叫来了身边的席公公,拟了圣旨,盖上玉玺,拿去将军府宣读了。
凤凌宇回来后就一直窝在青峦院。他并不是从祭坛回来的,而是从西郊回来的。
一个人静静的凝望着手中的玉佩,心里qíng绪泛滥。他从上午找到下午,都没能找到他想要的身影。不过,内心里这些年来的苦盼,终究不负,果果可能还活着。
他并没有拿着玉佩去找凤承九,就算知道,凤承九可能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把果果找回来。
他不想果果被当做工具,他怕一旦果果被找回来,他就没有能力再保护她了。
他好想说服自己,引他出去的人就是果果本身。可是,果果从小痴傻,根本不可能记得自己的身份。就算后来记得了,也不该在那个时候出现。
想到这凤凌宇浑身一怔,放玉佩的人目的就是把他引开。而想要把他引开的人定和那三人脱不了关系。抓到了这么一个线索,心里就再难平复了。有些慌乱的捏着玉佩往外冲去,他要去找妹妹。
回想母亲临死前看着那襁褓里婴儿那难舍悲痛的目光,他一辈子都不会遗忘。
眸中有自责有欣喜,面上jiāo错着各种复杂。
只是刚到前厅正好遇上了来宣旨的席公公,只得快速将玉佩敛进了袖子,垂头掩下了面上的qíng绪,随着凤承九跪到了地上。
席公公宣读完了旨意,最为欣喜的莫属凤凌汐了。那低垂的小脸上满满的惊喜,转而又化作了淡淡的娇羞。
凤承九低垂的眸中快速闪过一抹担忧,抬头时面带喜色的接下来圣旨。并亲自把席公公给送上了马车。
看着那远去的掠影,拿着圣旨的手不禁紧了紧。后日就是大喜之日,没想到时间竟是如此急迫。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得看天意了。
凤凌宇淡然的瞥了一眼那满是喜色的面容,急匆的出了门。只是从凤承九身边经过时,被那略显苍老的声音给叫住了。
“宇儿”
凤凌宇顿住了脚步,心底微微波澜。
“父亲大人有何事?”
语调很是清淡。若不是他罪孽深重,果果也不会被人劫走。他如今的不安也是他罪有应得。
凤承九微沉的眸中有些昏huáng,声音暗沉道,“等汐儿大婚后,你就尽快回南疆吧。”说完,有些沉重的迈着步子进了院子。
凤凌宇一瞬的震动,心中有些说不清的qíng绪在酝酿着。总觉得会有什么事会发生。
捏了捏袖中的玉佩,压下了心底的qíng绪,大步的离开了。
太子府,灯火通明。
因着后日就是太子的大婚,凤承琦知道消息后,连夜就从宫里支了好多宫人过来帮着打点。
泰和苑中院门紧闭,可是依旧隔不了那一片热闹的声响。
慕容昱捏着手中的银针在灯下细细看着,回想着白天的那一幕,心中一股闷火自顾燃烧着。yīn厉的眸中满是狠绝之色,烛火下的倒影也蒙上了一层yīn戾之气。狠狠地把那银针甩向了一边的角落,喊了门外的木林进了来。
“主子”
木林应声躬身立在一旁候着。
“去把上官翼找来,就说本太子要跟他合作!”
慕容昱狭长的眸中染着一抹决绝,大有誓不罢休之意,冷声吩咐道。
想着上次若不是上官翼给他提供的消息,他竟是不知,乐墨就是他一直要寻之人。他虽不知道上官翼为什么如此献好,但是心里很清楚,上官翼必是有求与他。只要能各取所需,又有什么妨碍。况且,他以后的大业,还需要依仗上官家的财力。如此,他就更应该跟上官翼合作了。
木林接到吩咐,应声退了下去。只是没消一会,上官翼就到了。
上官翼如此的心急,看来,他的筹码,很有分量。慕容昱不自觉勾起了唇角。
上官翼一身蓝衣,少了当初的那份洒脱,脸色略显苍白的坐在一边的木椅。
“你想要得到什么?”
慕容昱直接开口道。
“我只要一人。”
上官翼握拳轻咳了一声,接着道,“乐宝”
当初,若是他可以早些遇上她,也许就不会这么错过了。他一直有所顾虑,却只能独自困顿着。而今,他却不想放过这最后一搏的机会,就算他深知,自己将命不久矣。他只要放纵这么一次,最后一次。
慕容昱陡然投去一抹冷光,面上笑意不再。
上官翼仿若不觉,面色淡然的端起来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你有什么资格?”
慕容昱音线陡沉,心底的qíng绪不自觉外溢。乐宝是他看上的人,他上官翼凭什么?
“凭我上官家族遍布阑启的产业,凭我上官翼的头脑。少了我,你定不是乐墨的对手。你可别忘了,他手里不仅有花氏暗隐的产业,还有花氏的暗卫,当然,还有景王爷的兵权。你一人,对抗的了吗?”
上官翼毫无惧色,一字一句无不敲击到了慕容昱的心。
不错,就因为乐墨势力的qiáng大,他才不敢轻举妄动。就因为乐墨的势力他才会惴惴不安。
现在想来,这些年来,他过得太过安逸了。所以才会因为当年花贵妃遗子尚存的言论,内心惶恐不安的跑去了吴地。他从未担心过自己的地位,却不想就有那么一天可能就会有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夺走,他怕,很怕。
上官翼见慕容昱沉默不语,自知自己的话对他起了作用。见那神色有些犹豫,上官翼清淡的开口道,“我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我就想要达成最后的心愿。而太子却不同了,以后,阑启的大好江山都将等待你的挥斥。”
上官翼这么一说,无疑坚定了慕容昱内心里除去乐墨的决心。乐墨不除,他一辈子都不得安宁。而乐宝,他也不会放手。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淡笑,他自可以先应下。
“好!本宫答应你!”
皇宫之中,威严中透着压抑。
御书房中略显灰暗,只有一盏烛火在那摇曳着。
慕容泽一身龙袍好似也没了往日的光彩,有些褶皱的堆叠到了一起。
一个清俊的身影从后窗夺入,一步步迈向那桌前的人。
坐着的人听见那脚步声,有些无力的挺起了身子。
“你来啦。”
第十八章 因果
一个清俊的身影从后窗夺入,一步步迈向那桌前的人。
坐着的人听见那脚步声,有些无力的挺起了身子。
“你来啦。”
他知道,他一定会来。所以他提前支走了所有的暗卫。
“陌儿在哪?”
慕容清语调竟也平和了,不似白日里那么高亢。
“枫弟,我知道我的罪孽深重,也不想能求得你的原谅了。”
慕容泽仿若没听见慕容清的话一般,自顾的说着。
“陌儿在哪?!”
慕容清加重了语调,眸中一片森然。自他趁他不在qiáng娶陌儿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没有任何qíng谊了。
慕容泽轻轻嚅动着嘴唇,“陌儿,陌儿在哪里。”目光呆滞的嘟囔着。
慕容枫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qíng绪,挥手震塌了书桌。
外面的守卫听见响动,立马想要冲进来,却被门口的席公公给拦住了。
席公公面色有些焦急的冲里面问道,“皇上,皇上”。
慕容泽从迷乱中惊醒,眸中不复初时的呆滞,望向慕容枫的目光异常的复杂。
“来人,捉拿刺客!”
慕容泽一声呼喊,外面的侍卫大批涌了进来,席公公想要去拦,就再也拦不住了。
他心里清楚,里面的人应该是景王爷,他不想景王爷受到伤害。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就凭这些?”
慕容枫不屑的看向那蠢蠢yù动的侍卫。刚想出手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连那银针都再也没力气甩出去了。
“慕容泽,你依旧如此卑鄙!”
慕容泽不再看向那面色霸厉之人,抬眼看向别处,吩咐道,“将景王爷送去明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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