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十分清楚,在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在场的qíng况下,掀出了这样的丑闻,那么多百姓在场,那么多眼睛在,不是可以靠时间和权利可以压下去的了!
“那,那怎么办!”柳大夫人惶恐的说道,她不相信柳老夫人当初听了她的话一点疑心都没有,这个老妇,当初肯定是听懂了她的意思,不过那时候也赞同她的做法,如今出了事,就全部怪在她的头上。但是到了如今这个份上,她只有问柳老夫人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完全不懂得那些官场上的事qíng啊!
“怎么办?这事就算是银子也压不下去,就算银子压的下,你认为我们柳府比沈家有钱吗!”柳老夫人咬着牙,脸皮子颤抖道:“你qiáng娶的事不成,就等于和沈府彻底决裂了!何况现在这样闹开了!你以为沈茂是个好惹的人吗!”
柳大夫人跪在地上,一脸的惊恐,这样的后果她根本就没有想到,简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惊悚千倍百倍,阳哥儿的事她本来掩藏的很好的,玩死的四个都是卖了死契的丫鬟,只有这个美丽,当初进府的时候是签了活契,不知怎么被阳哥儿喝醉酒拿去玩了一个晚上,就玩死了,她当初都让人处理好了的!怎么又会在在众人面前揭开,虽然那个美丽是个丫鬟,可她签的是活契,只要契约时间到了,她还是个自由身,本质上是良民的。
那四个丫鬟没关系,可是杀了良民,按照大雍律法,基本是活不成了。齐家已经将柳易青赶出去了,如今柳易青还坐在牢里,被抓进牢里的的女人出来哪还有别的路,也只有自己投河自尽的下场了,就连老爷,老爷也……
柳大夫人觉得这一系列的事qíng来的太过突然,她完全理解不了,开始哭着喊了起来,“母亲,你一定有办法的,一定要保住老爷的官位啊,要是老爷没了官位,我们柳家就彻底完蛋啊……”
外面一道身影如风一样的卷了进来,柳启东身上的官服都没有换,抬起穿着皂靴的脚对着柳大夫人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你个贱妇!我就说你和你那败家子的女儿没一个好东西!你看看你生的什么东西!一个就未婚先孕跟人先搞得肚子都大了,嫁过去了还不安分,天天回娘家要钱,一个就被个丫鬟下了药,不举了还不知道老实,竟然还玩nüè待!你看看你生的一个两个,简直就是垃圾,畜生!”
柳大夫人被这一脚踢的撞到了花梨木的凳子上,背部撞上了桌脚,好似脊椎咔嚓响了一声,几乎是不能动了,柳启东看她蜷缩在地上,双眸怒红道:“你知道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说什么吗?老子这一辈子的官途都给你毁了!毁了!现在是留职察看!再过不久,老子就要变成了白身了!你个扫把星,什么事都处理不好!还娶沈家女,还跟我说是个好计谋!你个贱妇!贱妇!贱妇!”
柳启东连骂三句贱妇,连续三脚都踢在了柳大夫人的胸口,直将她踢得口冒鲜血,柳易月进来便看到如此光景,先过来连忙扑在了柳大夫人的身上,“爹,你为什么打娘亲啊……”
却被柳启东一起迁怒的一脚踢到另外的桌子下,“你个小贱货!还跑在这gān嘛!贱妇教出来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时候在bào怒的柳启东的眼底,柳大夫人所生的都没一个好东西!所有的人都是!
桌上的茶水正烧得滚烫,柳易月撞了上去,铜壶翻了下来,高温茶水全部浇在了柳易月的左脸上,发出滋滋的热气,柳易月痛苦的尖叫道:“我的脸……啊啊啊啊啊啊啊……”
连声的尖叫传遍了整个柳府,将所有的下人的心都要穿破,柳老夫人坐在屋中,看着眼前这一连翻的剧变,完全是反应不过来,脑中血压冲高,她闭上眼,深深呼吸了几口,将内心的躁动极力的控制下来,如今府中就她一个支柱了,若她还不冷静下来,柳府就没救了。
整整一个晚上,柳老夫人没有休息,翻来覆去到第二天一大早,换上衣裳后,准备出门求援。管家说前门已经被乞丐全部堵死了,给多少钱都不走,全部睡在门前,而捕快们一个个都站在临近的树荫下,笑眯眯的看着柳府的方向。只要柳家动手对付乞丐,就准备马上抓人。
柳老夫人不得已,只得改为后门走。
一打开后门,不远处角落里站着的人全部蜂拥而至,一辆拉着大木桶的牛车也出现过来,看到里面出来的柳老夫人,赶牛车的老汉勺起一瓢东西就往她脸上洒去。
“贼妇人,让你和拐卖妇女的贼人勾搭!”那些女儿丢失的人和愤青们都围在侯门里,手里拿着臭jī蛋,烂白菜,对着门口一边骂,一边砸去。
恶臭在空气里挥洒,huáng黑的东西糊在了柳老夫人荣光了一辈子的脸上,一直忍而不发的柳老夫人终于在这种极致的羞rǔ里,中风瘫痪了。
整个扬州城都知道,柳府,完了!
036 抓出黑手
经过再审了之后,柳易阳的案子罪证确凿,择日问斩,柳易青的罪证更是齐全,关进大牢三年。
“这次多谢你了。”云卿对着安初阳道。
“虽然这事平息了,若以后传出,对你名声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安初阳显然没有将道歉放在心上,既然他答应了帮他忙,就没想过要谢什么,而且此事于他也不是没有好处。
云卿淡淡的一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你那日怎会知道我在哪里的?”这个问题一直都存在她心中,不过因为一直忙于对付柳家,而未问出来。
一阵秋风chuī来,安初阳薄唇似化开了的冰面,翘出一个弧度,颇有讽刺意味的道:“章滢告诉我,你进入一条巷子后,好似遇见了什么黑影。”
当日的qíng形他骑马在街上走着,忽然前面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却是颍川侯府的章滢,他们两人素来没什么jiāo集,不过处于礼貌,他还是停下来听她叫他为何事。
“她说,她和韦凝紫看到你被个黑影拉进去了,也不知道确定不确定,让我过去看看。”
对于韦凝紫的视而不见,云卿一点都不意外,韦凝紫就算亲眼看到她被人卖了,只怕也没有什么同qíng心理,更会在心内是高声叫好,巴不得她越惨越好。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是章滢,云卿想起她在学院里跋扈张扬的模样,那直来直去的模样,再想起那日在药店里看到她素净的衣着,倒有了几分改观。看来还不是个坏透了的。
两人说了几句,远远看到有人过来了,安雪莹便拉着云卿一起说话,安初阳便沉默了下来,站在一旁,看着妹妹和云卿两人亲亲热热的越走越远。
天气已经渐渐变得寒凉起来,深秋里的寒气让云卿也觉得脸面清凉,她嘴角微微一勾,笑的很舒心。
这次整个事件一环扣一环,其中关键的便是柳易阳的变态嗜好,当初huáng氏和螺丝死后,云卿让人关注柳易阳的举动,她的想法是看看柳家人有没有将螺丝下药的事拉扯到她的身上来,谁知道这一盯就盯出了意外,柳易阳在得知自己下身不举之后,四处寻医找药,不能解开,本来一个好色的男人渐渐心里变态,以nüè待女子为乐,满足他自身不足的心理。
那个美丽的家人本来收了柳府的银子,抱着民不与官斗的心理,虽然心怀怨恨,也不得不压下此事,直到云卿派人去告诉他们夫妻,女儿的事qíng可以告上公堂。
这些环节看起来容易,也需要柳家的人自己给自己造孽,才能达到效果,可惜她们已经给自己挖好了陷阱,若不利用这次完全将他们扳倒,以后柳家再起,对沈府来说,一定是一个非常大的障碍。
前世的时候就是因为云卿拒绝给柳易阳做贵妾,柳家给沈家下了不少的绊子,这一世,柳家因为此事造成的影响,包括柳家二房一样会受到影响,而柳启东的柳启华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自己还面临着000的考察,更是无暇cha手柳启东的事。
她一直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对于柳家一再宽容,既然人家要撞上枪口,那也怪不得她了。
云卿对柳家人没有什么感qíng,柳家倒台对于她来说,是除掉了一个大患,可是谢氏和她却是不同的。
谢氏和柳老夫人有感qíng基础在,再者她双亲早逝,一直都是把柳老夫人这个姑姑作为最亲的亲人看待,谁曾想,出手对于自己的,却是自己的亲人。
她用帕子抹着眼泪,满脸的伤心神色,李嬷嬷见她本来胃口就不好,如今更是粒米难进,劝慰道:“夫人,你何苦为了她们再伤心了,当日柳家做出那等子的事qíng,有将你和小姐当成亲人来看吗?不管是将小姐嫁进柳家,还是那传言传出去,小姐都没法活在这个世上了啊。”
李嬷嬷故意把话往严重里讲,就是要让谢氏不要再神伤了,虽说是对柳家失望了,可是谢氏也未曾想过柳家有一天会变成这样衰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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