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翠厌恶的拉开她的手一甩,挡在云卿的面前,“你现在就知道求饶,开始你做什么了!还有脸叫小姐,你配吗?若是让夫人知道你是这么一个láng心狗肺的东西,只怕会气的胸闷!”
看着素日里和自己jiāo好的流翠都如此,青莲眼皮一跳,却是知道自己到了瑾王妃的手里,只怕会死的难看,顿时叩头求饶,“求求你,小姐,求求你饶恕奴婢,奴婢以后一定会忠心耿耿……”她一边求饶一边偷觑郁青的表qíng,但见她脸色不怒不喜,看不出任何表qíng,心中更是发冷。
“你如今是二弟的人了,留在我的院子里始终都不妥,既然二弟喜欢你,那你就要一心一意,忠心耿耿的对他。”云卿眉目柔和,那两条远山眉飘渺清逸,让她的面容更添一份和婉。
瑾王看云卿如此,心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要处理这个背主的丫鬟的,也不再多说,挥手对着侍卫道:“将她送到荷心苑。”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寻梦居。
花厅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云卿环视了一眼方才聚集了众多人物的地方,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
流翠泡了一壶新茶放到了她的手边,瞧着她眉眼里那淡不可见的疲惫和烦心,小脸上眉毛轻轻的皱起,料想云卿还在为刚才的事qíng烦心,不由轻声地道:“小姐,你到底是不忍心处置青莲。”青莲这样背主的人,在宅院里是最为让主子憎厌的,每个主子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很多事qíng都会由贴身的丫鬟去处理,贴身的丫鬟算的上主子的左右手,一旦她们背叛,很少有人能逃脱算计。
这大宅院里因为身边人背叛而导致下场凄惨的人绝对不占少数,只是流翠没想到,这一次会出现在云卿的身边。
好在云卿始终对流翠以外的人生了戒心,核心的事qíng她除了流翠,宁愿jiāo给御凤檀给她安排的暗卫桑青他们去做,也没有让青莲触碰,否则的话,青莲将她知道的事qíng抖给了瑾王妃,这一次云卿的下场还真是难说。
云卿端起茶水,看了一眼那轻浅飘鸀的茶水,放在鼻下闻了闻,任那清香微涩的气息流淌到胸口,缓缓地道:“她毕竟是跟了我两年的,当初若不是她,也不会那样机缘巧合的让我发现了父亲不育的原因,可我给过她两次机会,一次是在送她香膏的时候,一次就是刚才,我让问儿特地跟着她去,她明知道我有可能发现她的端倪了,但是面对富贵的诱惑,她没有心软。”她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口中顿时充满了茶香,却浸不到那一双墨一般幽黑的双眸之中。
当然,其中的原因不止是这么简单,不想自己亲手处理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青莲送到了瑾王妃那里,不管是青莲这次下手失败让瑾王妃功亏一篑,还是青莲这背主的名声,瑾王妃都不可能留着她,一定会弄死她。
一方面,瑾王妃蘀她处理了青莲,另一方面,也是让这院子里的丫鬟看看,她都不需要亲自动手,背叛她的人,最后落得的下场就是青莲这样!这是一种变相的警告,一种警示。她不想日后在用心对付外人的时候,还要时时刻刻提防身边的人。
兵法不就是这么说的,从敌人的内部下手,远远比从外qiáng破所费的人力,物力和jīng神要少的多,也容易的多,达到的效果也要猛烈的多。
她如今只希望瑾王妃和御凤松能早早离开京城,碍于瑾王妃的身份,她每次下手总要琢磨轻重,这样下来,比起下定狠手还要耗费心力。
不知怎么,也许是心qíng有些不够平静,她微微觉得有些燥热,吩咐流翠道:“你去看看那冰块还有吗?”屋子里的温度比起外面要凉快许多,便是有那冰桶里装了冰块,放出丝丝的冷气让屋中的温度降低。富贵人家里一般都会有这样的冰窖,以前沈府也有,如今瑾王府自然是备下不说。
流翠应了走到门前的冰桶里看了看,回头喊道:“小姐,还有大半呢。”转头却看云卿撑着额头靠在桌上,像是有着几分疲惫,她想到今日发生的事qíng,暗里叹了口气,轻轻的站在一旁,不再出声打扰。
荷心苑中。
瑾王妃正拉着一脸bào躁的御凤松,和颜悦色道:“你今日太过鲁莽了!”
御凤松眼底的怨恨像是毒液侵蚀,越来越深,他一把掀开瑾王妃的手,满脸狠毒道:“母妃,你为何要拉着我,父王骂我打我也就罢了,他一向都不喜欢我,你竟然也打我!”
他说着,眼圈都红了,像是被欺负的孩子在向人告状一般,瑾王妃的心都软了,她心疼的站起来摸着御凤松的脸,眼眸里也闪着泪光,柔声道:“傻松儿,你以为打了你母妃不心疼吗?打在儿身,疼在娘心,母妃下了多大的狠心,才能对着你扇下去!”
温暖的手摸在脸上,御凤松得到了抚慰,然而眼底的凶光却没有褪去,咬牙道:“那母妃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当年的事qíng来!为什么要拉着我,那个商人贱女不过就是仗着御凤檀的势来欺负我们,若是没了御凤檀,她又算得个什么东西,我们想要怎么对付她就怎么对付,一个贱人的儿子,他还想坐稳世子之位,他配吗?!”
听到御凤松说出这句话来,瑾王妃神qíng却是一愣,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慢慢的放开抚摸御凤松面容的手,转身坐到了软塌上,默默地望着他那张充满了怨愤的面容,缓缓地道:“松儿,你难道没有想过,今日若是说出了御凤檀的身世,母妃我应该怎么办?”
御凤松在愤怒燃烧之中,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说出了他的身世,那世子的位置自然就轮到了我啊,到时候母妃就只会是唯一的王妃,等父王归天了之后,那些姨娘小妾和她们的贱种,我通通将他们全部拉去陪葬!”
瑾王妃摇了摇头,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声音扬起道:“松儿!我是问你,你若是说出了他的身世,我会被王爷怎么处理!”
她回来之后,面容已经重新清理化妆过了,再也没有在寻梦居里的láng狈,那修饰得jīng致的五官完全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然而此时的瑾王妃浑身却是像在遏制什么,头上的金叶步摇长长的珠子微微的抖动,声音也变得冰冷刺耳。
御凤松怔怔一愣,心底猛然一醒,连忙扑到瑾王妃的腿边,“母妃,我差点就害了你了!”
------题外话------
惊吓,惊讶,惊喜?你们三选一…
☆、205
御凤松怔怔一愣,心底猛然一醒,连忙扑到瑾王妃的腿边,“母妃,我差点就害了你了!”
瑾王妃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日后切莫这样冲动,今天你父王对我们母子已经生气,你就算说出了御凤檀的身份,他的事小,可你母妃我也会遭受大罪,以假充嫡,还让御凤檀以世子之名在京中数年,便再会加上一个欺君的罪名,不仅我会被废,连带你这个本来的嫡子,也会变成尴尬的存在。[]舒骺豞匫你行事之时,多想一想后果,这样对上那狡猾jian诈的夫妻两人,才能保全啊。”
瑾王妃的话,御凤松听到耳里,却没有进到心中,这么多年他在肃北一直都是唯一的嫡子,甚至有很多新近的仆人都不知道原来还有御凤檀这个嫡长子的存在,等到了御凤檀大婚这里开始,一切就变了,他到了京城,不管是去参加宴会还是出门,别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一种陌生感,介绍他的时候也成为二公子,然后会带上一句“世子的弟弟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他漫不经心的点点头,随即又悲愤的抱着瑾王妃的膝盖道:“母妃,那这件事就要一直瞒下去吗?那我们怎么办,就只有听父王的话回肃北了吗!?那这世子之位不是白白的让给了那个贱种!就他低下的出身,怎么能让他做世子!”
从他小的时候就看出母妃对他与御凤檀的不同,到他稍微知道一点事qíng的时候便问过母妃,为何对哥哥格外的冷淡,那时候母妃便告诉他整个事qíng的真相:
原来当初瑾王妃怀着第一胎到了七月份的时候,被一个不知廉耻的妾室上门炫耀示威,qíng绪大动之后导致早产,而那时候,瑾王已经有七八个妾室,他又经常夜不归府,一直在京城各大酒馆青楼流连。
瑾王妃这个孩子是早产,生了两天两夜,当孩子出来的时候已经全身青紫,马上就要断气了,但当时家中还有一个妾室也生了个儿子,瑾王妃害怕那妾室占了长子的位置,于是就让产婆弄死那个妾室,反正女人生孩子是一个大槛,死了也没有人怀疑。谁知她刚让人抱来那个孩子想要杀了,王爷却回来了,看到孩子喜不胜收,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平日里对瑾王妃一点都不关心的王爷,也对瑾王妃关注了起来。
这让当时不受重视的瑾王妃发觉到有孩子的好处,作为不受宠的王妃,她也需要有个孩子来固宠,来夺得王爷的重视,于是就将错就错了下去。也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瑾王妃的地位逐步稳固,当瑾王封到了肃北平州的瑾王府内,更是让她一手掌握了管家大权,坐稳了瑾王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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