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近半个时辰,就为了等安小柔梳个头?王慧巧越想越不愤。
见安小柔成为焦点,王慧巧眼中闪过一抹愤恨,不耐烦地道,“喂,你们磨磨蹭蹭的,也够久了吧?到底走是不走?”
安致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和她计较。
杨宜暗自摇头,王慧巧真像个被宠坏的丫头,稍微有点不如意便大吵大闹,王家再不加以管束,以后肯定要在这上头栽跟斗的。
“你们要走就走呗,又不是我们硬要你们等的。”安小柔低声咕哝,明明是她们硬赖上来的,却这样子,真是气人。
“巧儿!”王倩云不赞同皱眉,安家对他们王家已经够冷淡了,她非得在这当口表现她的刁蛮任xing吗?
姐姐的呵斥及安致远的漠视让王慧巧觉得难堪,视线一转,怒火就朝旁人撒去,“看什么看,都是你个臭不要脸的,小小年纪的,尽会卖弄风骚勾汉子,还害我被骂。贱人,yín妇!”
杨宜讶异地看向王慧巧,果然,柿子专门挑软的捏么?见她越说越难听,杨宜的脸色沉了下来,任谁无缘无故被人骂了,都会觉得愤怒。更何况,王慧巧,她有什么资格骂她?
“仅梳个头而已,就是贱人yín妇。那小小年纪说出这等污言秽语的你又是什么呢?比贱妇yín娃还不如?”凉凉地说完,杨宜特意将视线停在王倩云繁复的发髻上,讽刺一笑。
“倩姐儿,这就是你们王家的教养?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听着王慧巧那些没羞没臊的话,安致远脸上也很不好看。他倒不知道,这王家小女儿何时变得如此这般不堪了?亏得现在柔儿和她们走得不近,要不然,他真担心自家妹妹被人教坏了呢。
“王倩云,看好你妹妹,别让她像条疯狗似的逮着人就咬!”杨宜连个姐字都省了,既然都撕破脸了,她又何必端着礼数不放?
“巧儿,你给我闭嘴!”王倩云端不住了,怒斥一声。她刚才不出声,不过是为了给杨宜一点教训,哪知妹妹一点分寸都不懂,不知道见好就收,硬闹到这步田地。还有,娘也真是的,成天在妹妹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浑话,要传了出去,她也要受牵连,到时哪家还愿意娶自己?
王慧巧隐约知道自己犯了错,便抿着嘴,梗着脖子站在那不动。
“杨姐姐,咱们就这么算了么?”安小柔气红了脸,她们欺负她不要紧,但她很生气她们欺负杨姐姐。
“小柔你要记得,毕竟我们是人哪,得大方点,总不能被狗咬了后反咬回去不是?”她实在是烦了王家姐妹三天两头找她麻烦的行径,撕破脸皮就撕破脸皮,反正她一开始对王家就没什么好感。
记得刚到云州的第一晚,他们澡房还没收拾出来,就和王家借用了一回。她洗澡时发现,在放置衣服的兀子旁边有二三十枚铜板,很是显眼。不管王家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都懒得理会。
待她刚洗好,王倩云找了个借口进去浴室,杨宜等在外面。
王倩云出来,神色复杂地看了杨宜一眼,只字不提铜板的事。杨宜心中冷笑,几十文钱的试探么?不管试探的目的是什么,都让人生厌。
“嗯哼——”
“二爷——”
不知道二爷看到多少?众人心里没底,王倩云更是惴惴,对惹事的妹妹更是恼恨不已。
“嗯——”王家的小女儿怎么这样?什么脏的臭的都从嘴里喷得出来。刚才他在一旁听得眉头紧皱,此时他已恢复了面无表qíng,他冷冷看了王慧巧一眼,见她顶不住自己的威压在一这粟粟发抖了,才移开视线。虽不至于与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但奈何这王家小女儿真真不讨喜。
在他看来,还是杨丫头省心,从不主动惹事,怎么瞧怎么顺眼。想想他是不是该让王家搬出去了?省得杨丫头有样学样,没得教坏了孩子,童二爷思忖。
杨宜见二爷静静站在那,也不开口,没辙,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谁让自己如今是人家的贴身丫环呢,“不知二爷此时回府,有何吩咐?”被王慧巧这么一闹,杨宜逛庙会的心思也淡了,倒不如窝在家呢。
童二爷低头,见杨宜仰着头满含希望地看着自己,就盼着自己指给她一两件事做的样子,黑亮深遂的眸子闪过一抹笑意,快得没让任何人察觉,“嗯,晚点有人过来,你去和奶娘说一声,然后张罗一下饭菜。”
说完,仅和安致远点了一下头示意,便走也不回地走往书房走去。
杨宜心里很高兴,今天终于不用再和王家姐妹纠缠了,于是很歉意地和安家兄妹说道,“抱歉,不能和你们一起去逛庙会了。”
“没事,二爷的事要紧。”安致远道。
安小柔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杨宜顺利地退出,回到二进。
作者有话要说:哎,感觉郁闷,我知道我更得慢,但实在是卡啊——
☆、第十七章
两个月后,沈青押着一批粮食回到云州。
杨宜看着沈青指控着众人将粮食搬进仓库,待告一段落,杨宜才上前,“青叔,我爹娘他们好么?”
“挺好的,身体看着很硬朗,你哥也进了私塾。他们托话给我,叫你不要太记挂家里。”
杨宜听到她哥进了私塾,很是高兴。她希望哥哥能珍惜机会,用功些。她不求他能考个什么功名,只求他能多认几个字,以后的路子也会宽些,不用像她爹一样一辈子都在土地里刨食。
“对了,你娘还托我拿了东西给你。”
杨宜接过包袱,回到屋里打开一看,是一件藕色的衣裳,料子不是很好,但针脚很细密。她穿上试了试,略宽松,想来她娘是问了青叔,然后按着她的身量赶制的。
想起家中的qíng况,杨宜有点难过,她家比一贫如洗好点,读书又是个烧钱的行当,如今家中定是过得很苦吧,牙婆子给的银子怕是剩不了多少了。还有,家里的屋子本来就不结实,每逢下雨,家人总是揪心,就怕房子会踏。听说今年不少地方发生水灾,云州这个一向gān燥的地方在五六月时也下了好几块雨,想来通州雨水会更多些,这个夏季,爹娘心里肯定不好过。她爹早就想把家里的房子给修一修了,可惜有心无力。
这回她托青叔送回去的皮毛希望能卖个好价钱,让家里宽裕一点。
不好,她考虑不周,她应该只留下四张灰鼠皮,其余的就托青叔卖掉,直接让青叔把银子给爹娘就好了,而不是让她爹娘亲自拿去卖。杨宜懊恼,这下她爹娘有得忙了,而她爹娘都是老实巴jiāo的人,不是做买卖的料,搞不好还会被人坑骗,或者见财起意。
她此刻也是鞭长莫及,杨宜懊恼了一会,也只得丢开手去。只能安慰自己,事qíng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他们村不远处也是有市集的,她爹娘一般都是在那市集上买卖东西的。若那些皮子是在那卖掉的话,赚得少些,但安全是有保障的。
杨宜却不知道,她爹娘根本就没想过要卖那些皮子,都给她攒着呢,待她和二丫成亲时,正好拿来添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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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杨宜与王家姐妹发生争执后,估摸过了一个月,王家小子王chūn生意外地由百夫长提升为正九品的外委把总。紧接着,二爷叫来王管事,提前将他们一家子的卖身契给回他们,然后让王家自立出去。后来,王管事在童家的宅子旁找了个二进的院子住了下来。
杨宜也不知这宅子是买是赁,不过王安两家,每年都会倒卖一些皮毛,料想应该赚了不少,买个小宅子的银子还是有的。
王家的升官及脱藉,可让安大娘心里不舒服了很久。王家那根独苗才进去军营两年就成了把总了,她家儿子进去都四年了,才是个从九品的额外外委,如今更是矮了王chūn生一截,叫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想他们夫妻这些年兢兢业业,鞍前马后的,还不如人家耍jian弄滑的。这年头,老实人不受待见了。
“当家的,你说二爷怎么想的,明明我们家远儿文儿比那王chūn生能gān许多,凭啥他能当上把总,而我们远儿还是外委呢!”
“糊涂!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叫人见了以为我们对主子有多大的不满呢。”
“可不就是不满么?你没瞧见刚才张氏那得意的嘴脸,叫人看了就不舒服!”
安至能眯着眼睛道,“你们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背靠大树好乘凉这个道理都不懂。王家如今又升官又脱藉的,看着是好。但一分出去,与二爷的qíng份自然会随着时间慢慢地淡了,日后靠的就是chūn生哥儿自个了。chūn生哥儿什么料,你我还不清楚?这样他都能升个把总,想是二爷给他们王家的补偿了。话说我们安家,远儿的本事一向极好,咱们俩呢办差不出差错,二爷待我们不会比王家差的。你又何必在意眼前这点蝇头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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