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此言一出,在座几位无不震惊。
孙玉洁口中的二哥是孙家庶出的二少爷,孙金生。
“二表哥他怎么惹了表舅生气的?”三娘皱眉道,孙金生平日里虽然有些吊儿郎当的,但是三娘与他接触过好几次,知道他本xing是很好的,且他也并不是他表面上看上去的那般。从族谱上去名,算是逐出了孙氏一族,再这个年代,那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才会如此。
当年孙元宏带着孙金生去给孙氏拜寿,三娘看得出来孙元宏使真心疼爱孙金生这个庶子,且听闻他对孙金生的生母也是宠爱有加。怎么会说赶出门就赶出门?这也太让人意外了。父子之间,有什么事qíng是不能摊开来说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昨晚我半夜里醒了,爷不知道使热醒的还是被大房那边的吵闹声惊醒的。我悄悄地打发了自己的嬷嬷去看一看出了什么事qíng,嬷嬷回来说,大伯父正在大发雷霆,他说要动用家法打死了二哥。二哥的姨娘跪着在那里求qíng,最后大伯父恼了,说是要将姨娘一起打死了。二哥见姨娘被打了,便跳了起来去夺了那动用家法的婆子的棍子。之后我大伯父说,说二哥不孝,对他动手,孙家已经容不下他了,要将他赶出去。”
“孙老夫人没有劝着吗?”周婉皱眉道。
“我祖母听到了动静,将二伯父叫了过去。之后二伯父出来的时候,依旧要将二哥赶出去,连祖母都拦不住其他的人谁又拦得住?”孙玉洁叹气。
孙老夫人是拦不住,其他人怕是不想拦吧?三娘知道这些年孙金生在孙家过的也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风光,孙老夫人对他虽然还算不错,但是在嫡长孙面前,孙金生就什么也不是了。孙金生的嫡母更是视他们母子如眼中钉ròu中刺,恨不得他们能消失。
在孙家,真正对孙金生好的,只有他的父亲。可是如今要赶他出去的也是他的父亲。不知道孙金生如今是什么心qíng。
“刚刚我来之前,大伯父已经去找族长了。大伯母让我祖母先过来,说她会去将大伯父劝回来,不过……”
不过孙大夫人如今也来了温家园,劝说什么的,自然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你知道金生表哥他被赶去了哪里了吗?”三娘问道。
被赶了出来,除了名,相当与净身出户。孙家自然不会给安排宅子也不会给遣散费。三娘有些担心孙金生带着她的姨娘能去哪里。毕竟相jiāo一场,孙金生对她还很不错,三娘想要问问看,能不能帮上忙。
至于孙金生被赶出孙家的原因,三娘不想打听了。高门大户的内宅,动不动就是杀机四伏,一起住着的说是一家人,却是恨不能拼个你死我活。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几年,已经能够深切体会了。三娘不相信孙金生那种人,真能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qíng。
只是孙玉洁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二哥昨夜除了孙家之后就没有消息了。他其实是个倔qiáng之人,今日大伯父与他断绝父子关系,那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孙家了。”孙玉洁与孙金生关系不错,所以说起来很是有些伤感。
三娘心中更是有些担心。
因为孙玉洁说的这件事qíng,屋子了的气氛再也热闹不起来了。孙家出了这样的事qíng,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想必过不了多久,京城里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也是孙玉洁没有瞒着众人的原因,因为大家总会知道的。
之后,三娘与王筝被李氏打发人来叫了去,让她们两带人去将西苑那边整理出来,给众位夫人摸牌九。那边临近池塘,又绿影成荫,这个季节在那边纳凉最适合不过了。
三娘与王筝两人一边往西苑那边去,一边jiāo谈。
“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王筝朝三娘小声道。
三娘知道她说的使孙家的那一件事qíng,想了想,点头:“表舅舅曾经带着孙家二表哥去过山东,我见表舅舅对二表哥是真心疼爱的。怎么会说赶走就赶走?还要在族中除名。原本我想着这事qíng如此蹊跷,可能牵涉到后院之争,但是金生表哥也不是那种能任人算计的人,表舅舅也不应该会偏信偏听。再说了,儿子犯了什么错,打一顿就是了,怎么会赶出去?这实在是不像表舅舅会做出来的事qíng。”
王筝也若有所思:“我刚刚一直注意着玉洁,我觉得她好像有些话没有跟我们说。”
三娘偏头想了一会儿:“你这么说,我也注意到了。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总有一些不能对外人言的。我们虽然是亲戚,但是毕竟不能无话不谈。有很多话,孙小姐不愿意说,也是人之常qíng。”
王筝点了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也没有多问。”
两人指挥着丫鬟婆子们将西苑好好收拾又重新布置了一番,西苑平日里也会用,所以一般也会打扫,所以也用不了太长的时间。
两人见布置好了,便派人过去李氏那边请诸位夫人过来。
因见西苑这边凉慡,王筝与三娘又将旁边一个小院子整了出来,打算让众位小姐们随愿意凉快就移步到这边来。
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又来了许多的客人了。三娘和王筝再路上正好碰见了扶着自己的婆婆进来的二娘。
三娘和王筝去给沈夫人行礼请安,沈夫人很是和蔼地应了。三娘又与二娘见礼,二娘起身的时候,三娘看见了她额头上有一个小指甲大小的疤痕。三娘有些疑惑,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二娘额头有伤的。
二娘注意到三娘的目光,突然将自己的头往一边偏了偏。三娘原本也没有在意她的伤疤,但是她的这个动作倒是让三娘不由得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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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八章 套
三娘突然就想起了当年孙金生说,孙家大小姐孙玉兰的死有些蹊跷。
尽管沈惟表面上看起来十分的温和可亲,彬彬有礼,但是三娘对他的印象从来就没有好过。因为孙家小姐的死,三娘已经认定了沈惟有问题。而二娘当初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要嫁给沈惟,不知道她如今有没有后悔。
二娘扶着沈夫人往李氏的院子里去了,三娘与王筝也去请诸位年轻一辈的小姐,少夫人们,问她们愿不愿意移步去西苑那边。
苏成之,周婉和孙玉洁自然是与三娘和王筝一起过来了,几人才坐下不久,二娘也从外头走了进来。
因见三娘和王筝对二娘并不是很亲近,这边的几位小姐与她也不过是些面子qíng。平日里大家再别处遇上了,二娘与她们遇上了之后,一半也就是打个招呼后就很自觉地走开了,不会硬凑上来。
不过今日二娘与几位小姐互相见了礼之后却是没有离开。三娘和王筝,周婉,苏成之原本是凑了一桌在打叶子牌,孙玉洁坐在苏成之后面给她当参谋。
二娘看了看,却是让丫鬟去搬了一张椅子来放到三娘的身后。
“我婆婆也喜欢玩这个,不过我不是很会。你们不介意我在这里学一学吧?”二娘笑着道。
几位小姐笑了笑,自然不会说不欢迎。
三娘却觉得有些奇怪,她是见过二娘打叶子牌的,牌技虽然说不上是非常好,但是也不至于差到哪里。一群女子玩闹而已,谁的牌技又能有多好?所以对于二娘为何非要坐在自己的身后这个问题,三娘觉得自己的后背有寒毛竖起。
也不知道是不适心理作用,三娘总觉得二娘与其说是在看打牌,还不如说是在看她。这种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接连打错了两张牌。
“三娘,你是故意的是吧”坐在对面的王筝瞪着三娘,“你一出牌阿碗就赢,你绝对是故意让我和成之输”
三娘赔笑道:“我这几把手气不好,你们看着有用的牌,到了我手里只有挨扔的份儿,我不是故意的,重来吧。”
王筝二话不说,收起了自己用来当筹码的银瓜籽儿:“我这手气也不好,肯定是风水的问题。来来来,咱两换个座儿。”
三娘正觉得自己坐在那里十分不自在,见王筝主动提出换座,松了一口气。笑着站了起来:“好啊,我求之不得。你们没有意见吧?”三娘问苏成之和周婉。
她们两人自来好说话,没有异议。
于是三娘便与王筝换了座,两人擦身而过的时候,王筝还对着三娘朝二娘使了个眼色。三娘知道,王筝也是注意到二娘的不对劲,所以才会与她换的。看来刚刚不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又打了几把,三娘因为与二娘是相对而坐的,所以有时候抬头与王筝说话的时候能注意到她若有似无的目光。三娘心中更是狐疑,二娘今日是抽的什么风?
好在过了一会儿,她的丫鬟过来说沈夫人找她有事qíng。二娘便跟着丫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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