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皇后的态度一如既往,扶皇后起身的时候还笑着称赞了一句:“这件衣裳不错,很称你。”
皇后闻言有些羞涩,心中却是高兴万分的。哪个女子不喜欢自己的夫君的夸赞。尤其是当你换了一件新衣裳,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皇后的长相原本就不错,虽说经历了这么些连番打击,脸色比以前差了些,但是上了妆后,在灯下这么羞涩的一笑,也是很有几分颜色的。
皇上来的早了,晚膳时间还没有到,帝后两人便坐到了一起喝茶说话。
略微寒暄了几句之后,皇后便说出了这次请皇上前来的正题了。
顺德帝侧身坐在了炕几旁,微微垂着眼看手中的茶杯,表qíng淡然,看不出生气也肯不出高兴。
“……皇上,臣妾娘家就阿惟这一个男丁,他也老大不小了,婚事也历经坎坷。如今好不容易妻子怀了身孕,眼瞧着再过一月就要临盆,正是危险的时候。若是这个时候过堂,阿惟媳妇难免会受到些惊吓。”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皇帝的脸色。
皇帝面上不置可否,从表qíng上也看不出来他心中所想。直到皇后按捺不住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皇帝这才抬眼,却是看着皇后微微一笑:“那依着皇后的意思……”
皇后见皇帝肯开口,松了一口气,立即道:“就是求皇上将过堂的时日延后两个月,等孩子生下来了再开堂。皇上,毕竟是两条人命啊!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怕是,怕是有伤天和。”
此话一出,皇后便觉得周围气氛一凝,她忍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小心的朝皇帝看去,却见皇帝端起了茶碗正在饮茶。
皇后不知怎么的,一时不敢再说话了。
皇帝喝了一口茶,将手中的茶碗放下了,等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皇后的话也没有错,再小也毕竟是人命啊。”
皇后心中一喜:“那,皇上您答应了?”
皇帝偏了偏头,似是想了想,突然又是一笑,这笑容却是带了几分诡异:“这件事qíng,我想jiāo给皇后做决定。”
皇后一愣:“jiāo给臣妾?皇上的意思是?”
皇帝的手指在茶碗盖沿上抚了抚,声音万分平和:“这件事qíng皇后你好好想一想,明日一早再做决定。时候不早了,传膳吧。”
第五百九十章 亲自动手
皇帝在凤栩宫用完饭,还难得悠闲的留下来陪着皇后喝茶说话。只是因为皇帝开始时的那一句话,皇后实在是静不下心来,她一直在想皇帝说的让她做决定是什么意思。
终于等到皇帝离开凤栩宫要去御书房了,皇后便想着让自己的心腹出宫去一趟沈家。可是这时候已经是过了宫禁时刻,内宫里各宫都下了匙。虽然以皇后的身份,想要连夜派人出宫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想要不惊动皇帝却是不可能。想了想皇帝的态度,皇后最后也只能作罢。
这一夜皇后自然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皇后因为直到天快亮了的时候才睡下,便起的晚了一些。待用完了早膳,就派了人去叫沈惟来凤栩宫,派出去的人前脚刚走皇帝那边就谴了人来请皇后过去临渊阁。
皇后到了临渊阁的时候,皇帝还没有下早朝,皇帝身边的张公公却是早就等在了这里伺候。
临渊阁是与前朝最为接近的一座宫殿,平日里也是皇帝的歇息之处。
张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了,从皇帝出生之时就在他身边伺候,平日里对皇帝的心意也揣摩得十分到位。皇后便与伺候在一旁的张公公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话。
皇后是想要从张公公这里探知一些事qíng,无奈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两人打了半日的太极,直到外头的小太监跑进来道皇上来了。
皇后忙收了心思,起身相迎。
皇帝今日的心qíng瞧着很是不错的样子,双手扶了皇后起身。
“皇后昨日没有睡好?”皇帝看了皇后的脸色一眼,温和地问道。
皇后下意识抚了抚脸,她早上起身的时候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眼睛下的黑影有些重,脸色也有些不健康的白。出门的时候特意又上了一次妆,所以今日的妆容有些重。
皇后笑了笑:“晚上有些走眠。”
皇帝便又关怀了皇后几句,领着皇后坐到了次间的南炕上。
“皇上今日叫臣妾过来。不知是为了何事?”见皇帝坐下喝了茶,皇后便出声问道。
皇帝看着皇后一笑,却是转头对张公公道:“去看看人带来了没有?”
张公公立即躬身退下了。
皇后看着又低下头去喝茶的皇帝,心里有些没底。小心地问道:“皇上是想要臣妾见什么人?”
“嗯,是朕要见人,皇后等会儿在这里待着就行了。”皇帝的语气淡淡的,嘴角还带着些笑意,这样的qíng形让皇后更加坐立难安了。
不多会儿,张公公就回来了:“皇上,人已经带来了。”
皇帝点了点头。起身下炕:“传进来吧。”说着又转头制止了皇后下炕来,“皇后在这里坐着就是。”
皇后只能又坐回去,看着皇帝走出了次间,一旁的内侍过去将次间的帘子放了下来。
皇后看不到外头的qíng形,却是能听到外头的动静的。
不久之后,皇后便听到外头有人进来了,接着是叩拜之声。皇帝并没有叫这几人起身。
皇后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听到外头再有什么动静。气氛似乎有些滞凝,直到皇帝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将你们这些年来的所做作为再说一遍。”
接着便有一个战战兢兢的男声开始说话,这男子嗓音似乎有些gān涩却也不失浑厚。
皇后原本还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听着听着却慢慢的觉出不对来,心中已经是一片惊愕,直到一炷香时间过去了,皇后已经是脸色苍白,面无人色。
外头那名男子的话却是没有停,依旧清晰地传到了坐在次间地南炕上地皇后的耳中。
“……在慈安宫偏殿,那位将军夫人因身体不适,才进去没一会儿便与她的丫鬟出去了,只留下了沈家少夫人。贫僧们与之前做的一样,先给沈少夫人服了药。令其神志浑噩,之后便……”
皇后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软到在了炕上。一旁伺候的内侍忙走了过来,轻声唤道:“娘娘,您怎么了?”
外头正在详叙的男子似是听到了里间的动静,话语一停。见皇帝没有别的表示。才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道:“不想那位沈少夫人,竟然是完璧之身。贫僧几人当时也吓了一跳,害怕等到沈家少夫人有了身子之后,沈家察觉出不对。贫僧与几位师兄在离开皇宫之后,便借口游历离了大悲寺,直到……直到被皇上派人抓了回京。”
说到这里悟深也十分的后悔,沈家少夫人的身子是他给破的。当时他一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可是他们为了增加受孕的成功率,在事前也都服了药物,那药物中含有催qíng成分,那位少夫人又是难得的好货色,他便没有听从理智停下来。等到自己神志清醒了之后才觉出害怕来。
皇后在次间很希望自己就这么晕过去,不用面对接下来的难堪。可是她最近身体还算健康,所以只能软在了炕上,身体冰寒。
留在这里伺候的两个皇帝的内侍在一边小心服侍,给她递水,却没有人出去禀报,也没有去请太医。
外间的声音总算是停了,之后那几人又被带了出去。接着没多久,便有脚步声往次间过来了。
帘子被拉开的声音,轻缓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那人坐到了皇后对面的炕上。那明huáng色的衣角突然刺疼了皇后的眼,她抬眼朝那人看去。
那人也正看着她,目光依旧是温和的,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见她看了过去还温声问道:“皇后,你不舒服?”
皇后觉得自己像是被初chūn刚化了的荷花池里的水,从头到脚的浇了一遍,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面前的男人面容英挺,气质温和。皇后与他结缡这么些年,他从未在她面前发过脾气,即便在朝堂之上沈家与他已经是势同水火,对于她这个出身沈家的皇后他也是尊敬的。从不曾迁怒。
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面对着这人一如既往的温和面容,皇后只觉得心中发冷。
“对于此事,皇后有何想法?”皇帝看着皇后缓缓道。
“皇上怎能听信此人一面之辞?他说的那些。太……荒谬了!”皇后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疲惫地响起。
皇上闻言也不过是一笑,并没有生气:“朕一开始也觉得很荒谬。说起来朕会发觉这件事qíng,还是李嫔的功劳。有一日她从慈安宫偏殿出来,身体十分不适,当日夜里还有些腹痛。朕已经失了几个孩子,自然对此事十分在意,便派人查到了慈安宫偏殿。后来才知道这偏殿里曾经点过一种奇怪的香,而李嫔因为怀有身孕的关系对这种香十分敏感。朕命人彻查了此事,最后竟然揪出了这么一帮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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