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 色壮人胆,别看是奴才,有时候胆子大起来,真的是比主子还大。前不久就曾发生过,柳淑妃宫里被太监盗了几支名贵簪子的qíng况。那些簪子柳淑妃大概是不常戴 了,所以让人锁在了库房里,结果某一天柳淑妃突然又想起来了,便让人去库房里找出来。结果倒是好,原本名贵的赤金点翠簪子,变成了外面渡着一层金粉的银簪 子,那些原本的点翠,也变成了用蓝漆涂上去的。
柳淑妃一生气,马上令人彻查,又令人去检查库房里还有没有东西少了或被人换了的。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了不得,她库房里少了的东西还不少,像是汝窑、官窑出产的名贵瓷器,名贵的绸缎,首饰头面之类的,就连人参这些药材,被换或消失的都 不少。那一阵柳淑妃宫里是好一阵的清洗,被查出了不少手脚不gān净的人来,其中就有拿着她宫里库房钥匙,颇得柳淑妃信中的一个太监。
后 面徐莺等人听得这件事,将自己宫里也检查了一番。徐莺这里还好,她的库房钥匙是芳姑姑拿着的,芳姑姑守得严,库房倒是没有发生什么被盗的事qíng,倒是六皇子 那里,大概下人欺负他年纪小,对这方面又不在意,将摆在他屋里的两个花瓶换了,换了两个可以以假乱真的赝品过来。
而后皇后那里,听说也少了几件首饰,只是不多,少的多的是六公主屋里。还有赵婳那里,也有少量被盗的。
底下的奴才在宫里眼皮底下,都敢盗窃这些实打实的物件,若三公主不懂庶务,下人们要想在账目上动动手脚监守自盗,都是分分钟的事qíng。别看三公主是公主,下人要欺骗起她来,毫不手软。
所以徐莺有心想要历练她,便将她推荐给了皇后,让三公主一起帮着管一些事qíng。
皇后在这件事qíng上倒是没有拒绝她,事实上,皇后这些日子以来,对她一直都是颇为客气的。以前皇后对徐莺吧,虽然也客气,但到底还是带了些正室看小妾的那种眼神。但现在,则是真的客气,基本上是将她当成了平等的平起平坐的人。
让 了三公主一起管事,就不好不管比三公主还年长的二公主,所以皇后让江婉玉让将二公主也一起送过来,她好一起教导。皇后本还想将自己的四公主也一起拉进来 的,只是五公主跟四公主是一样的年纪,拉了四公主便不好不叫五公主了,人太多了管不好事,再加上她一个人也教导不过来,最终还是没将四公主算上。反正四公 主这次没上,皇后自己管着后宫,有的是机会教她。吃亏的反而是五公主,赵婳没有管宫之权,这样的机会对她来说却是难得。
三公主平时虽然也帮着徐莺管过一些事qíng,但却还是第一次参与举办宫宴这样的大事,心里难免兴奋了几分,每日早早的到前头去,到了晚上又乐呼呼的回徐莺这里来,将自己今天做的成绩告诉徐莺。
不 过三公主也会遇到难办的事qíng,就比如说,三公主管的是吃食这一块,但御膳房里菜从宫外运进来明明有这么多,但到了御膳房之后总是缺斤短两。问责的时候,各 个环节的奴才又互相推诿或互相包庇,难以查出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令三公主有时候很心烦。再有有时候御膳房的人上菜会上慢了,问起来,厨子说是送菜的人送 慢了,送菜的人不是说自己早送进来了,是厨子偷懒,就是说买菜的人买得太晚了。总之是各种推脱,而三公主事qíng多,也不可能每一个环节都亲自去看着。
三公主很是有些烦恼的问徐莺道:“母妃,你以前遇到这种事qíng是怎么办的?”
徐莺没有先告诉她该怎么做,而是先问她道:“那你遇到这种qíng况,是准备怎么做?”
三 公主道:“像那种短斤缺两的事qíng,我查不出来是哪一个环节出错,所以gān脆就全部人都打二十大板,然后换一批人来管。可是换一批人之后,还是会出现这样的问 题,女儿反而因为为此落了一个‘苛刻’‘狠辣’的名声。”她说着笑了笑,又跟徐莺道:“还有人私下偷偷的说,我是得了母妃你的真传呢。”
说 着又继续道:“还有上菜慢的问题,我就给每个环节的人立了一个时间表,比如说买菜的人一定要在什么时候将菜jiāo给送菜的人,送菜的人则要在哪一个时辰将菜送 到厨房,而厨房则要在什么时候将菜做出来。只要到了jiāo接的时间点,我就派人去看一眼,这样就能知道哪一个环节出错,我也好问责了。现在上菜的事qíng倒是好多 了,没有像刚开始的那样手忙脚乱了。”
徐莺道:“奴才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时候难免会互相包庇,特别是部门内部。甚至不止同一个 部门的人互相包庇,部门与部门之间也会互相包庇。”无论在那里都是如此,就好比是在现代的公司里面,同一个子公司的部门之间有利益之争,但这是他们内部的 事qíng,但等他们对外时,比如说对着公司的总部时,公司内部的人无论闹得多僵,却会一致向公司总部隐瞒包庇的,除非隐瞒包庇不下去了,这时候部门之间则会互 相推诿。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是从内部分化。
徐莺跟三公主道:“你可以在每一个环节的正职之外,再安排一个副职。告诉他们,只要正职出了错,副职又能拿出证据来证明正职出错了,那副职就可以顶上。到时候,自有他们内部的人替你监督着。”
三公主认真想了想,然后笑着对徐莺道:“还是母妃有办法,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互相包庇是为了利益,如果不包庇反而能给他们更大的利益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不包庇了。而作为主要负责的那个人,身后有这么一个人虎视眈眈着,自然也要万分小心了。”
徐莺摸了摸三公主的脑袋道:“你这是刚开始学,等你以后管得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三公主笑了笑,然后又问道:“那上菜的问题呢?”
徐莺道:“既然你自己想出来的办法有效,那就先用你自己的办法管着吧。”
三公主笑着点了点头。
等三公主走后,梨香笑着跟徐莺道:“还是我们三公主聪明,将宫宴的事qíng管得有模有样的,连皇后娘娘都夸的呢。”
徐莺笑着道:“她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梨 香道:“娘娘您可不能对三公主要求太高了,跟别的人比起来,三公主已经qiáng很多了。”说着又拿了二公主做对比,道:“你看二公主比三公主还大了一岁,这次管 的是茶水,结果管得却是有些乱糟糟的。听说有一次,还拿了陈年的茶叶来泡茶,幸好皇后娘娘提前发现了,要不然在宫宴上就要闹笑话了。”
徐 莺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也听说了二公主管宫时候的事qíng,在她看来,二公主与其说是不会管宫,更多的是说少了身为皇家公主的气势。大概是因为她是最不受皇帝 重视的孩子,年少时又从生母身边去了柳淑妃宫里,直到江婉玉封了妃之后才回了生母的身边。柳淑妃自己有儿子不大爱管她,只是在吃食住行上不委屈她就行,感 qíng付出是没有的。二公主住在柳淑妃宫里的那些年,难免有寄人篱下之感,再加上生母不受宠。xing格难免就长成怯懦了一些,事事都听身边的奶娘和宫女的。
而 她之前又没学过管事,这一次一下子接手这么大的事,心里高兴之余只怕更多的是不安,怕自己做错了所以事事都求助管事的奴才。而奴才们却又不是无yù无求的, 就好像是陈茶的事qíng,他们哄着二公主用了陈年茶叶,那留下的新茶她就可以截留下来拿到外面去卖了。宫里用的东西jīng贵,拿到外头去可能卖到不少钱。
梨香大约也是想到了二公主的身世,心里对她也有几分同qíng,接着又叹道:“说起来,其实二公主也有些可怜。”
徐莺点了点头,也是小小叹息了一声。
徐莺又问道:“那现在她如何了,皇后还在让她管着事qíng吗?”
梨香道:“还管着,皇后说,二公主做错一两件事没有关系,关键是让她通过这些事将胆子练出来,将皇家公主的气势练出来。所以事qíng还让她管着,只是jiāo代了三公主,让三公主帮一帮衬她。”
皇 后大约也是觉察到了二公主的xing子不行,以前二公主小的时候,皇后的心思没在上头,没有发现二公主xing格上的缺陷,或者是发现了,因为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也不 多在意。但二公主翻过年就十四岁了,过个两三年也就该出嫁了。她这样的xing子嫁出去,不是被驸马只怕也是被奴才吃死,到时候丢脸的可不止二公主,还有皇家。 所以现在皇后也是尽力在弥补,许多事都在用心的教导着她。
徐莺道:“让三公主多找二公主一起玩吧,多带着二公主走一走,二公主看 着她是怎么当公主的,看着多了,自然也就能学到几分。她们毕竟是姐妹,以后出嫁了也要守望相助。何况,我和顺妃说起来还是同乡。”说起来江婉玉也是比较倒 霉,她没有做什么特别坏的事,但就在一个合适的时机,被皇帝讨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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