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脸上的失望越来越浓,脸色逐渐变得狰狞,“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他拂袖离去,对于宫女的恭送之词恍若未闻,花迟,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沈念待你如此qíng深,你只做驴肝肺。她的那一句爱,那一句思念,都只是她的报恩之言……他的眼泪,他的心早就遗留在她身上了,其实天底下与他同命相连的或许只有宁绝了,可是他不会给他机会。
花迟悲悲切切地在房间里闷了三天,除了伺候她的宫女,再无其它人出入袭花宫。花迟心qíng越发低落,连饭都吃不下去。到了傍晚,她突然听到皇上驾到的通传,心中也莫名一松,只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沈念坐在她面前,唬她道,“听说最近你都不吃饭。”
花迟眼神怯怯的,“你……不是不理我了么?”
“我送你个好东西。”沈念从袖子中拿了一面小镜子递给花迟,“这是外国使节送来的水银镜,能够清晰地照出人的模样。”花迟从未见过如此清澈明亮的镜子,镜子周围装饰着璀璨的玛瑙与珍贵的宝石,花迟倒是十分中意,握在手中仔细地瞧,欣喜地露出了几分笑。沈念将小镜子挂在花迟的腰间,又靠近她一些,拿起她的饭碗,一脸温柔,“张嘴。”
“嗯?”
“我喂你。”
花迟脸色一红,不由要转过头去,沈念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翡翠锦丝jī放入她的口中,“乖乖吃饭,别让人担心。”
花迟饱饱吃了一顿,沈念说带她出去转转,好久没有一起走走了。两人出去才走了几步,明公公就跑过来禀报有紧急密函。沈念瞪了明公公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安抚了一下花迟便离开了,花迟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明公公,冷哼一声,“你是故意的吧……”
明公公恭恭敬敬道,“花姑娘,江山社稷岂是儿戏,最近军qíng紧急,皇上有太多的国事要处理,还希望花姑娘能够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打扰皇上才是……”
“你……!”
“丹妃娘娘虽然不再是皇上的宠妃,但是毕竟只有她腹中怀着的是皇上的骨血。”
花迟看着明公公那一副正义凛然的神态,“明公公,是不是我离开了,皇上他就会开心呢?”
明公公想起沈念凶残的那一面,双腿不由自主地发抖,“奴才不知道。”
这个院的后边有一片竹林,林间有幽径小道,花迟沿着小道无意识地走着,突然听到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连名带姓地叫她,“没有人陪,又孤身寡人了?”
“宁绝?”花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四下观看,只见一个白衣身影翩翩旋转落下,稳稳地站在她面前,冷声道,“我是来看孩子的,不是来看你的。”
只是他话音未完,神色微变,人形却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囧,写不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明天白天再来写,%>_<%
二六
“你人呢?”花迟准备跟他说几句话的,可是突然不见他的踪影,未免有些惊慌。腹中的孩子似乎习惯了他,每日午后胎动便会变得频繁。
良久宁绝低骂了一声,“花迟,你把我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咦?”花迟顺着声音,发现发出这个声音的是她的镜子。她有些不可思议拿起手中的镜子,镜子清晰地映出自己的容颜,她伸出另外一直手,用指头弹了几下镜子,“咦,你不是在这个里面吧?”
“花迟,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花迟站着有些吃力,往一旁的一张石凳上坐下,对着水银镜弹了弹,镜子变成一团黑色,然后缓缓地一朵水仙出现在上面,花迟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你,宁绝,你,你怎么会?”
“沈念真有本事,居然好收集了这种东西。”
花迟声音中带了浓浓的哭腔,“宁绝,你能不能出来啊?”
“这个是困妖镜,我不过是个花妖,怎么可能出的来。”宁绝的声音逐渐有些变调,花迟不解,“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窒息。”宁绝只觉得觉得周围亮起了朦胧的红光,让此处更显得诡异。当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里的亮光之后,他便看到四周围都是一些符,他的呼吸越显得粗重,呼吸喘得越发厉害。
而这个时候花迟也觉得自己的肚子痛的无以复加,她小喘了几口气,“宁绝……你是不是很难受……”
“没有。”宁绝四处找寻可以躲避的地方,一些无形的符型朝他飞来,他快要招架不住,花迟闷闷道,“你别骗我,我感受得到,我去找沈念。”
宁绝没有力气再说话,在地上打坐,不住地念着咒语。唇色苍白,额头上是浓密的汗水,可是他不能倒下,他没有骗她,身为花妖族的王,孩子是所有jīng魂的传承,若是他死了,孩子也便不在了……她已经长了一半的心,必定会很伤心吧,想起她哭泣的样子,他便觉得不忍。
很久之前,他与沈念便是敌对状态。只是如今他与他之间隔了一个花迟,便想着置对方于死地了。他也想沈念死,可是因为花迟,他下不了手,宁绝苦笑了一声,若是为王,他定然没有沈念的狠绝,他xing子比沈念冷,可是心肠没有他硬。
花迟来到御书房,明公公挡在她的面前,“花姑娘,皇上与大臣有密室相谈,任何人都不准见。”
“我真的有事找他,很重要很重要。”花迟一脸肯定,腹疼更加难耐,脸上已经血色全无,她想往里面闯,却被明公公挡住,“花姑娘,请不要让我难做。”
花迟一手捂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抓着水银镜子,脸色越发苍白,“沈念,你真狠,我给了你第二次机会的……我说过,你可以跟我说清楚的……其实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想要一石二鸟。”
明公公听不懂花迟在说什么,只是看着花迟没有血色的唇,苍白的脸,忙召唤了几个太监过来,“快点把花姑娘送入袭花宫,召太医来。”
“是。”花迟一边挣扎一边嚷着沈念的名字,不住地咒骂着……太医过来给花迟看诊,只说并无大碍,只让人给煎了安胎药来便成。明公公知道之后,道,“花姑娘,这儿不是戏园子。”
花迟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狠狠地瞪他,抓了玉石枕头朝他扔过去,“滚,你们都滚,你去告诉沈念,以后我再也不会见他,我花迟今日就与他恩断义绝。”她抚着腹部,眼泪是忍不住地落下,“孩子,娘亲一定要保住你,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花迟只觉得失落,绝望,她将腰间的水银镜解下来,抽抽噎噎道,“宁绝,你不要有事,不能有事……”
宁绝听着花迟的哭泣声,沙哑着声音道,“乖,别哭……”
花迟能感受得到宁绝此刻的感受,知道他在努力抵挡着什么,不敢再说话分他的心,只是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唇被咬出了血,红色的血珠一滴滴落在困妖镜中,宁绝惊慌地大叫,“花迟,快把镜子扔掉!”
花迟冷冷地握着水银镜,只是一副愣神的样子,“为什么?”
恍惚中,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吸入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容不得她反抗,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冰冷的地上,周围泛着诡异的红光,她眨了眨眼睛,“我在哪儿?”
“白痴!”宁绝呵斥了一声,“别坐那儿,那儿冷。”
花迟隐约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就站起来朝着他走去,走进了才发现他白衣上有一滩血迹,她用手碰了碰,还湿的,往鼻尖嗅了嗅,“血腥?”
花迟的手往他身上乱摸,“哪儿受伤了?”
“没有,别动。”宁绝挥开她的手,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声音带了几分yīn冷,“血液是困妖镜的启动钥匙……可是你若是进来了,将再也出不去了。”
“你,你不要吓我。”
“不过,还是感谢你,因为你进来之后,符的能力已经减弱了不少,至少我不会有xing命关系。”
“可是……我不想在这里啊。”花迟皱着眉头,又开始想哭,“这里那么黑,还冷,又没有东西吃,怎么办?”
“这里面的时间是停止的,只要你熬得住寂寞,便不是问题。”宁绝拉了拉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对着她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只要你在,我便不会寂寞。遥遥看着你看了六百年,我已经不懂什么叫做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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