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对苏叶真是恨不得吃其ròu,拆其骨,事qíng都按他的意思办完了,还对他们母子之间进行挑拨,但现在只能咬牙忍住,谁叫她第一次跟苏艾要房子的时候,苏四代就已经跟她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现在也不敢随便乱说,万一这件事qíng又被苏四代记在功过录里的话,到时乱子就大了。
“苏叶的事qíng都解决完了,现在苏艾和马氏出去,我们族里的男人们都留下来,包括苏解放和苏建国。这是你们第一次进我们苏氏祠堂,也会是最后一次进苏氏祠堂。”族长看着断亲已经办完,现在是关上门,处理宗族事务。
不只是马氏,祠堂里的所有人,当然不包括村长和苏叶,都吃了一惊。特别是马氏,她的脸变的白的不能再白,大概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qíng,所以就匆忙的带点小跑离开了祠堂。
作者有话要说:
☆、苏氏1
15、苏氏1
族长在条案前点燃九根香,分别递给村长和苏叶各三根,然后带领祠堂里所有人对着祖宗灵牌一跪三叩首,以示告慰先辈之灵。
当一切祭拜活动完成后,族长示意大家都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自己却仍然站在祖宗灵牌的条案前,庄重的说道:“苏洵在《苏氏族谱》中写道:“苏氏出自高阳,而蔓延于天下,唐神龙初,长史苏味道刺眉州,卒于官,一子留于眉。眉之有苏氏,自是始。”我们就属眉山
赵郡苏氏苏洵二子苏?之后裔分支,苏家坳堂口苏氏。
那场动乱过后,我和苏四代曾去过一次栾城赵县,寻根问祖并受到他们热qíng的接待,承认是有我们这一支脉,并且承认了苏四代的嫡系身份。但是由于在苏二代行医的时候发生过一些事qíng,为了不连累主脉就跟主脉直接切断了联系,直到我们过去时才重新联系上,还特地在来年的清明又重新记入宗祠。这些事qíng大家基本都知道的,不知
道的你们将来都会在功过录中看到,我也不多说。
今天的第二件事就是苏四代他一家第三十二代这嫡系的问题,大家都知道苏四代是我们苏家坳唯一的嫡系。族规规定:旁系只有人品德行都较好的年满16周岁的成年男子,才能进行认可仪式,名字写入族谱。而嫡系却不一样,从满八岁起到成年就必须记入族谱,否则就会当除名处理,不再是苏氏族人。而这种qíng况在族里几乎没有出现过,但是族规的规定就是有这样一条。这种族规就是防止有品行不好的人利用宗族名誉却做出损害宗族利益的事qíng。他们这些没有上谱的
人就是住在苏家坳村的普通村民,却再也不是苏家坳苏氏族人。
然而苏解放、苏建国你们虽然是苏四代的儿子,血缘上属于直系,但却由于从八岁开始到成年一直未上族谱,因此就成了住在苏家坳村的普通村民,却再也不是苏家坳苏氏族人。”族长锐利的双眼直视苏
解放两兄弟,脸上让人看不出任何的qíng绪。
“哄”的一声,祠堂的汉子们登时化成了千百只蜜蜂,“嗡嗡”的直吵的人发蒙。大家心里多少都知道他们两兄弟不会出现在嫡系族谱上,却从没想到过他们连旁系都不是。
“族长,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的父亲是嫡系,而我们却成了无族可依的路人。”苏建国却平静的问道,可心里却如同火山喷涌。
族长也无可奈何,深深的叹了口气道:“ 这个qíng况你阿娘和你大哥知道,从你们的阿娘给你们取名字开始,你们就失去了成为嫡系的资格,具体qíng况你还是回去问问他们吧。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有些
事qíng不好在这里说,说开了只能让自己更难堪。”
没有人知道苏建国其实很在乎‘苏氏族人’这个称呼,苏家坳虽小,但大家都知道整个村子其实就是一个大家族,在镇里甚至是县城里它的知名度都还是很高的,谁也不敢小瞧村里走出去的人。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而没权没势的平头老百姓实在是太渺小了,如果有一个好后台,什么事qíng都好办。可现在谁来告诉他?阿爹在村里是嫡系,而他的两个儿子却连旁系都不是,只是个普通村民?他自己都觉
得有点yù哭无泪的感觉。
族长看着有点象菜市场样热闹的祠堂,他觉得今天叹气的次数特
别多,只好抬了抬手往下压。
“苏解放、苏建国两个人虽然没能得到苏四代的认可,但苏艾却
是他亲手带大的,在八岁时就上了族谱,就自然成为第三十一代嫡系。咱们苏氏嫡系女子成为继承人的qíng况很少,但也不是没出现过,就是有条族规规定她们是不能嫁人,只能选择苏氏旁系夫婿入赘必须在旁系,以保持苏氏血脉的纯度。由于苏艾在十六岁时违犯了这条规定并让族人蒙羞,所以在她生完苏叶后,苏四代就在族谱上标注她已难产死亡,只留一子苏叶。所以实际上第三十一代已没有嫡系存在。
当苏叶八岁时,苏四代就替他上了嫡系族谱,第三十二代唯一嫡系是苏叶,至于没有告诉大家,是因为苏四代对他进行生活的磨练,同时也是对嫡系的考验。”族长无奈的说着。
族长轻声对着苏解放兄弟两人说道:“我苏氏宗族的教育是要由父亲亲自教导,如果父亲不在则由血缘男xing亲属教导,而嫡系更是如此。你们本是嫡子却最后连旁系都算不上,这是谁的错?我也不想多做评价。苏建国你回到家中就会知道你们父亲当年是多么的无奈,苏解放,我希望你回去把事qíng原原本本的跟你弟弟说清楚,而不是由你们的阿娘来说,我不希望最后又因为某些事qíng闹得最后不好收场。”不只是苏四代恨马氏,他也恨。
直到两道背影缓缓的走出祠堂的大门,汉子们才收回眼神,纷纷向族长投来热切的目光,那闪闪发亮的目光犹如一道道照相机的闪光灯一样,看的人直刺眼。
族长看着这些纯朴的族人,心中一阵难过,转身就向先祖下跪叩拜,庄严而又严肃的对着灵牌说道:“赵郡苏氏分支苏家坳堂口第三十代族长苏英在这里向先祖及族人们告罪,我苏英有负先祖及族人的期望,有负苏家坳堂口苏氏嫡支所托,有负族人对自己的信任,特向先祖及族人告知,苏家坳堂口苏氏旁支苏英辞去族长一职,我苏英一脉将永不再担任族长一职。”
族长站起来,又对着大家深深的弯下了他的腰,“我让族人失望了,真的很对不起了。”族长说完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大家都知道,族长的腰总是挻得笔直的,就是在那个令人痛苦的年代也没能让他弯下腰,可现在族人的日子一天好似一天,族长却自责不已的弯下了他挺拔的腰身。族人不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大家
都在等着族长给答案。
“大家都知道,苏氏苏家坳堂口传到我苏英这代已经是第三十代了,而不知道的是族长一职传到我支旁系只是第四代了。一般一个家族的族长绝对不会是旁系出任的,而我们苏家坳却出现了这种qíng况实
属无奈之举。在我这一支任族长之前,族长之职一直是由嫡系担任,
但嫡系从苏一代开始就一脉单传,可苏一代偏偏医术了得,帝王招他在皇宫行走。荣誉往往伴随着那危险,在外风光无限,但稍微有点偏差,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为了不族人不被拖累,所以就有了代理族
长这一职位,而我这一脉就是一直担任代理族长,这一代理就代理了四代。”族长叙述着往事,仿佛自己就身处在当时的悠悠岁月中。
“哎,岁月催人老,一转眼我担任族长已经是三十多年了,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过憧憬,也有过热血沸腾的时候,但都敌不过岁月这把钢刀。就在昨天早上,我都觉得我这个族长做的很称职,前二十年带领着族人们挺过那艰难的岁月,后十年,为族人的生活谋求各种福利,现在大家的生活一天一个样。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做为族长应该做的,族长只是一个大家族的家长,一个大家族的管理者,然而我却早已忘记这些,被大家的尊重及一些称赞之词蒙住了心智,迷花了眼,认为族长就该是我这样的,甚至把族长这个职位已经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了,想怎么处理事qíng就怎么处理事qíng。
不是不知道马氏在村里横行无忌,可就是因为这点点亲戚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不知道苏艾母子的日子过的苦,可就是因当年那一件不是她的错而犯下的错,对他们母子的苦难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不知道当年苏四代对我甚至我这支脉都产生了严重的不满,也无所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犯的错误实在是太多太多。如果我再继续担任这个代理族长,只会拖累苏家坳的发展,成为苏氏不可饶恕的罪人,我这个代理族长无颜再担任下去,请求嫡系及旁系族人们同意。”族长又深深的鞠躬,许久都没有站直,等他又挺直腰板时,蓄满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老泪纵横。都说男人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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