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梁成一惊,再仔细一看燕生与燕秋尔纠结在一起的头发便知道燕生打算做什么了,赶忙开口阻止道:“主君,这也不用割断,不如属下替主君与五郎君解开?”
“好啊……”
燕秋尔赞同的话还没说完,燕生就扬声打断道:“解什么解,匕首给我。”
“这……”梁成无法违抗燕生的要求,只得动作缓慢地从靴子里抽出匕首,一边抽一边给燕秋尔使眼色。
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能随便割啊!况且老夫人就在府里,这若是让老夫人瞧见了可是要闹翻天了啊!
燕秋尔也觉得割断不妥,便伸手拽了拽燕生的袖子,道:“又不是解不开了,就别割了吧?”
燕生偏头,眼带笑意地看着燕秋尔问道:“你可知结发的意思?”
听到这句话,燕秋尔与梁成同时一愣。若燕生不说出“结发”二字,还真没人会想到那一风俗,可燕生这么一说,燕秋尔与梁成便立刻想起了这一风俗以及这风俗之后的含义。
梁成再不敢耽搁,赶忙抽出匕首递给了燕生。
若主君想要这层含义,他怎敢耽搁?
燕秋尔愣愣地眨眨眼,脸色腾地一下全红了,瞪燕生一眼,道:“人家夫妻结发,你我父子,结的哪门子发啊……”
被燕生充满笑意的眼神盯着,燕秋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gān脆别开头不看燕生了。
燕生看着燕秋尔红通通的耳根,闷笑两声,手上的匕首一转便利落地将结在一起的头发割了下来。
“梁成,去找个锦袋。”
“是,主君。”重新拿回自己的匕首,梁成赶忙转身跑去找锦袋。
燕生转头看着燕秋尔的后脑勺,戏谑道:“怎么?你自己做的事情还害羞什么?”
“我!”燕秋尔猛地转回头看着燕生,想解释却又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只能红着脸瞪着燕生。
待梁成找来了漂亮的锦袋,燕生便仔细地将头发收进去,笑着对燕秋尔说道:“这承诺是你许下的,你可要信守承诺。”
承诺?就那两缕头发?燕秋尔抿嘴,突然跳下chuáng,连件外衣都没披,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卧房,直接钻进了书房,扯了纸执起笔一挥而就,复又跑回了卧房,将那张纸丢给燕生。
燕秋尔下巴一挑,得意道:“这承诺我白纸黑字地写下来,决不赖账!”
他怎么能单方面地被燕生调、戏呢?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调、戏回去!
他写了什么东西?燕生疑惑地与梁成对视一眼,而后将手上的那张纸抖开来看,这一看,燕生便是心中一震。
结发许三世,相伴不离弃。
燕生转头看着燕秋尔,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发抖:“三世?”
燕秋尔毫不犹豫地点头。
梁成抿嘴一笑,默默退出了燕生的卧房。
见燕生只盯着那纸上简简单单的十个字再未开口,燕秋尔便走到燕生的身边转身坐下,靠在燕生的肩膀上调笑道:“怎么?太感动了所以要哭了吗?”
燕生抿嘴,偏头剜燕秋尔一眼。
这臭小子要是不说话,他会更感动!
燕生将这张纸小心折好,一并放入锦袋,而后将那锦袋仔细收好。
燕秋尔笑容满面地看着燕生做完这一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晃了晃燕生的肩膀,道:“那个……这个能抵今天的情书吗?”
燕生一愣,转头无奈地看着燕秋尔。
“不行吗?”燕秋尔可怜巴巴地看着燕生。
“行。”最终还是在燕秋尔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中败下阵来,燕生摇头失笑。
燕秋尔咧嘴一笑,在燕生的脸颊偷香一口。
“阿生啊。”
偷香才刚成功,连酝酿气氛的时间都没有,燕秋尔便听到了这让人头疼的声音。
燕老夫人这是有多闲啊?怎么每天都要来寻燕生?
燕秋尔无奈,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窗边走。
燕生眼疾手快地抓住燕秋尔的手腕,疑惑问道:“又跳窗?”
燕秋尔撇撇嘴:“解释起来麻烦,听祖母唠叨更麻烦,你的阿娘,你自个儿应付吧。”话音落,燕秋尔毫不犹豫地甩开燕生的手,一边往窗边走,一边将衣服套上,而后轻车熟路地跳窗溜走。
目送燕秋尔翻窗离开之后,燕生便敛起了脸上的各种情绪,穿戴整齐之后才走出卧房。
“母亲,有事找我?”
一见到燕生,燕老夫人便笑了,慈爱地说道:“没什么事,为娘的就是来看看你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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