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话说的,您犯错被罚,与女儿有什么相gān?你想阳哥儿了,现在才想?若真是一片慈母心肠,哪里会让阳哥儿这样的天气在外面冻着?”
“现在都初夏了,哪里凉了,再说了,他几个婆子丫头服侍着,有什么可担心的?”虽然张兰也将儿子当做心肝宝贝儿,可是却不喜欢罗家上下养育孩子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态度,人家俄罗斯人大冬天还推着孩子出来转呢,成天风大点儿都不敢出门,哪里还有抵抗力可言?
罗轻容没功夫跟张兰在这些事qíng上纠缠,“石绿,带阳哥儿回去歇着,再有,凡是阳哥儿屋里的人,罚一个月钱,长长记xing。”
“你,你凭什么?”张兰霍的就要站起来,却被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一把按在地上,“罗轻容,我看错你了。”
“我没有看错你,”罗轻容月光下的眼眸凝着一层寒霜,“我最就知道你自大且愚蠢,但没想到你竟然连愧疚和怜悯都不知道了。你可曾想过,罗家的二个姑娘,以后会是什么下场?”
“那是她们爱慕虚荣,与我何gān?”说到罗茗言两姐妹,张兰也有些心虚,“我说了不带她们了,是她们硬要跟着的。”
“原来连武安侯夫人,她们的叔祖母的话,那两个丫头都敢不听?是你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才会明知她们所图不良,也没有放在心上吧?她们贪慕权势,是她们咎由自取,可罗家其他女儿呢?你可曾为我们想过?”
“她们做那种事时不也没想么?”张兰讷讷道,为什么要把别人的错误qiáng加到自己身上?“她们做那样的事时,何曾为整个家族想过?你不也轻轻放过了么?”
“没有人会轻轻放过她们,就算是罗家人放过了,你以为她们以后的人生还想顺遂?可她们才多大?你已经多大了?她们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是罗家宗妇,武安侯夫人?罗家与你来说又是什么?!”
“我,我真的没想到,我以为让玉露看着她们了,”张兰被罗轻容问的哑口无言,是啊,扪心自问,她知道自己是罗远鹏的妻子,罗旭阳的母亲,当然还是众人羡慕的武安侯府夫人,可是什么家庭荣誉,罗家女儿的名声什么的,还真是从来没有想过,她又没有生女儿?“谁知道她们竟然连蒙汗药都准备好了?”
是啊,这也怪自己,罗轻容将头偏向一边,她怒斥张兰,不过是想给自己的不安找借口罢了,是她错估了打铁巷罗家的心思,若是她出面阻止,今天的事qíng或许就不会发生,“是啊,不怨你,怨我了,我应该在知道你安排安姐私下与杜家七公子相见时就该告诉祖母,直接将你禁足,哪里还有后面的事?”
“你,你怎么知道的?”张兰惊恐的睁大眼睛,这个女儿,她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你在我身后安排人了?你监视我?”
“不用想是谁,”罗轻容拢了拢身上的素绫面披风,“这个府里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针对你,只是你,太让人失望了。”
“对了,祖母已经发话了,以后你就在在水居养病就好,家里的事,就不劳你cao心了,”罗轻容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张兰,“这段日子母亲好好反省反省,想明白侯夫人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姑娘,您不必难过了,这事儿又不怨您,”今天是石绿值夜,她听到屋里翻身的声音,忍不住轻声劝道。“是那两个不争气,竟然直敢那样的心思,跟姑娘您没关系的。”
“唉,只能看以后了,”罗轻容现在唯有希望宁王明王两处不将此事拿出来说了,“若是跟去的是茗安,或许就没有这样的事了,是我想的不够长远,”她没有料到韩银昀会即刻离席,留下梁宁浩及满府宾客不顾而去,不然,根本不用担心张兰会安排杜七公子与罗茗安见面了,而且,她根本没有想到,世上竟有人为了富贵,连脸面都不要了,好好的官宦之女,居然为了做什么媵妾,gān出如此无耻的勾当。
“姑娘这么想就着相了,”石绿平日话不多,又肩负着罗轻容与外面的消息来往,其实心思是极清明的,“若是这次是安姑娘与威远侯家的公子私下见面被发现了呢?又能好看到哪儿去?杜家真的会娶了她?就像姑娘在瑞安堂时说的那样,良王如今有所顾忌,未必会把这样的事闹出来,但若是杜家,罗家找上门去,怕人家就不会顾着脸面了,杜七可是威远侯夫人的老来子,心尖尖上的人,是咱们夫人太过孟làng了。”
“谢谢你,没想到咱们石绿姐姐也这么好的口齿,”石绿的劝解让罗轻容的负疚感谈了许多,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也着实没有心思在这里的伤chūn悲秋,“以后啊,凡事我都跟姐姐商量。”
“姑娘您就笑话我吧,”主子这么夸奖让石绿俏脸儿一红,“姑娘快眯一会儿子吧,明天夫人知道老夫人赏了紫杏姐姐,怕又是一番好闹呢!”
六十二、
张兰怔怔的看着面前跪着的女子:她身上穿着一件水红色宽袖百蝶穿花的缎子小袄,襟口开的有些低,露出鹅huáng色绣大朵玉兰花的抹胸来,下穿一件着翡翠撒花八幅长裙,裙边露出一双jīng致小巧的绣花鞋。这样一色簇新的衣裳穿在身上,将她发育极好的身段尽数显露了出来,加上眼底眉间的chūn意,端的是妖娆动人。
“出去,你给我出去!还有你,罗远鹏!”张兰昨天足足跪在四个时辰,回来时连路都走不成了,到了在水居,被飞星服侍着按摩,热敷,才算是缓了过来,但也折腾的足足一宿没有合眼,她心里对罗远鹏本来就有些生气,再怎么说,哪怕是过来质问自己几声自己两句,也好过一夜没有露面,不闻不问将自己扔在锦瑟居,可天一亮他竟然送自己了这么个“惊喜”?!
“你先接了紫杏的茶,有话跟我说,”罗远鹏看着已经红了眼眶却又不敢落泪的紫杏,想到她昨夜才初通人事,正是要养着的时候,怎么舍得新得的爱妾受这样的委屈。
“罗远鹏,”张兰直接将紫杏手里捧着的杯子一把扫到地上,“你好,你竟然这么对我?你当初是怎么说的?现在竟然~”她对他一忍再忍,为的就是那段弥足珍贵的感qíng,毕竟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得到的第一份礼物,让她对穿越生活燃起了信心,可现在算什么?穿过来就是为了被人背叛?
“你们都下去,珍儿,扶你家姑娘下去歇着,明天再来给夫人敬茶,”罗远鹏看了一眼面目扭曲的张兰,又道,“去跟二姑娘说,开了露华院给紫杏住,”张兰这xing子,紫杏偏又极为柔顺,在这样的主母眼皮底下,非吃亏不可。
待屋里的人都走光了,罗远鹏才道,“你不用张口闭口当初如何,你且想想你当初说过什么?你说要做我的贤内助,做与我携手并肩的那个人,说日后人人都会羡慕我娶了你,你做到了么?昨天你为什么非得到涵园去?还将金姨娘她们全都关在院子里?”
“我,”罗远鹏的话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张兰面上,“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了?我一直都很努力,cao持家务,照顾你那一帮子妾室还有子女,还要出去跟你jiāo际应酬,你知道这些有多累么?我本来最不屑的就是与人虚与委蛇,可是为了你,我还要成天带着笑脸与那些人去应酬。”
“这京城中,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你又有什么可抱怨的?”罗远鹏越来越难以理解张兰了,为什么别人都能做好的事,她却怨言多多,“你既然出去应酬,当知道这些都是女人的本分,而你,真的就将这些本分做好了么?昨天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要与洛郡王世子的姨娘来往的太过密切,你将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我那是为原因的,我想私下看看几位皇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张兰对罗远鹏也不隐瞒,“如今几位皇子都长大了,各立山头,为的什么你不知道么?你真以为罗家能置身事外?武安侯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起眼的三流勋贵了!”
罗远鹏最不喜欢听张兰说这些了,脸一沉道,“这些是咱们做臣子该想的么?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说能管的么?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
张兰却不许罗远鹏这么出去,一伸手拦住他道,“你别走,咱们把话说清楚,我先问你,你现在到底对我是怎么想的?你还爱不爱我?”
成亲已经四年,罗远鹏已经过了和妻子燕尔佳期恩爱缠绵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直着脖子跟自己争辩的张兰,一脸厌恶道,“你照照镜子看清楚你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妇人该有贤良淑德?”说到这里,他的神qíng一黯,“你到底是我的正妻,如今母亲虽然罚你禁足在水居,但没有人会亏待你,这些日子你好好反省反省,想清楚一个主母到底应该怎么做?就算是为了旭阳,你也要好好想明白。”
52书库推荐浏览: 梨花瘦 穿越重生言情 宅斗文 种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