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着那银针直直坠于桌面,独独闪着幽亮银光。
“现在应是知晓我们陛下是如何想了吧?”林笙竹瞥了桌面一眼后,笑着望向对面显然有些错愕的刺客。
那刺客撇撇嘴,不甘道:“知道又怎样!哼!”
见那刺客转身往里走去,林笙竹收拢折扇,瞅着那背影,有意无意地问道:“明日,使臣以及其余一gān人等就要到殿前面圣了,两位想不想一起过去啊?”
闻言,那刺客倏地转过身来,连带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刺客也抬起头来。
“你别告诉我你要为难那些人?”那刺客重又冲到牢前,质问。他是不担心使臣他们,但是,他担心他们的领导者,那位至qíng至xing的领导者。
林笙竹挑眉,出声笑话:“方才还见你挺潇洒的,怎的听我那么一说就开始紧张了?”他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下巴,继续道:“让我来猜猜,那里面肯定有你们重视之人吧?”虽说按段宇轩的讲法,这两位是最终的结果,但按他自己的直觉,他们两人背后肯定大有人在。
“我潇不潇洒,紧不紧张与你何gān!”那刺客出言讽刺。甩甩头,走到另一名刺客身旁,恨恨坐下。
“当是与我无关,但是,”林笙竹故意顿了一下,半晌,才继续道,“与你们坚决维护之人可是有莫大关系的。”
“维护之人?”那潇洒的刺客一怔,遂道,“我身旁这位就是我维护之人,侍卫长若是好人,便将他放了,我愿意承认一切罪状。”
林笙竹站起身,命人打开牢房大锁,弯身走进牢内。他站于那两人跟前,俯视着他们,笑道:“你应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我只会说这些,爱不不听。”对方无所谓地应和。
林笙竹笑着蹲到那坐于地面的两人跟前,凤眼内,尽是捉摸不透的笑意,他缓缓说道,“明日在殿前,我可不保证不会拆了那人的台!”
“侍卫长,有话直说!”另一名一直沉默之人终于发话。
林笙竹站起,定定瞅了那两人一眼,顾左右而言他般说道:“历来,手下各为其主,本就无所谓对错。我见你们有几分铮铮骨气,所以,想与你们合作一番,如何,要否考虑考虑?”说话间,眼角微挑,竟依稀可见几分狡黠之色。
“堂堂侍卫长要与我们阶下之囚合作,说出来谁信啊!”那潇洒刺客明显有些口无遮拦。
“赵默,别急,先听他怎么说!”另一名刺客明显要沉稳得多。现在,已经不是他们自杀就可以了事的事了。跟前这个花花枕头般的侍卫长明显已经打算对使团开刀了。无论他们死不死,他们的领导者都可能会被威胁到。
“原来你叫赵默。”林笙竹瞅了赵默一眼,开口打趣,“这么爱吵,倒是一点都不‘默’的。”说话间,他转头对另一名刺客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宇文靖。”对方淡淡答道。
“倒是个斯文名姓。”林笙竹笑道。他似乎是在打太极,一直不急着往正题切入。
“我说侍卫长,你这么问名字,莫不是想为我俩测字不成?”赵默出口暗讽。跟前这人,散漫的很,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掉以轻心。
“测字?”林笙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他望了那两人一眼,说道,“或许在合作之前,我们应将八字合一合,看看我们是否适合合作。”
赵默几乎无语,这人,真的慢腾腾得可以。想至此,他也决计不再计较,遂转头往一旁看去,不打算理会。
宇文靖沉吟许久,才站起身,直接道:“侍卫长,如何合作?”
林笙竹出声道:“早说不就行了。”他望了地上那满脸恨恨表qíng之人后,无所谓地笑道,“其实也无所谓合不合作。我只是想试试看,是否能将你们的下毒之事化为个人gān戈。”随即,他笑睇宇文靖,试探,“不知宇文公子觉得如何?”
宇文靖沉默。这么个办法,在此时,若将一切涉及国家利益的事化为个人gān戈的话,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想着,他开口问道:“如何化解?”
“这个,我晚些时候会与你们说。”林笙竹答道。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赵默起身,问出。
“凭什么?”林笙竹轻笑,“当然是凭你们对那维护之人的心意了。怎么样,要不要冒一下险?”
“你只是个侍卫长,有何本事决定这一切?”宇文靖已动摇,只是他还要确定一些事。
“陛下那边,你们尽管放心,我自会处理。”林笙竹自负一笑,无关紧要的紧。他早已找过南国陛下,也与他禀明过,在这个时候,若杀了牢中两人,将此事闹大,难保不会有有心之人借机将此事闹大。那样,便只会破坏南国与东国的关系,只能对本国无利。像这类反动势力,在东国,甚至在南国势必多的是,若想消灭,也不可能急于这一时。为今之计,先将此事以个人恩怨摆平最好。
这是林笙竹的想法,南国陛下深觉有理,也便将此事全权jiāo于林笙竹处理了。
自林笙竹上任以来,他的手腕,从来没教任何人怀疑过。
而林笙竹提出这一方法,虽符合国家当前利益,但或多或少的,也暗自藏了点他自己的私心。
既然是个人恩怨,那么,势必要找出一个与那两名刺客“有恩怨”之人……
想至此,林笙竹那从来清澈的凤眼里,忽地晃过一抹得意之色……
[南国府邸有qíng起:第二十九章 长路漫唯爱是卿]
既然要审理一起案件,那么,相关人等当是该聚在一起进行仔细盘问的。
所以,林笙筱有幸跨出那待了一天一夜的落日阁。
刚跨出门,便见门外候着好些人,有真心关怀她之人,也有纯粹只是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之人。
当然,还有一位哪一样都不是的人。
蓝羽望了眼紧抿嘴唇一声不吭的段宇轩,也只是望了一眼,随即,便掉头与身旁丫头絮叨去了。
只一天不见,就发觉自己想那三个丫头想的紧了呢!
段宇轩也只是莫名牵了牵嘴角,最终未发一语。
就在她啰嗦个没完的时候,她的耳边忽地传过一个声音,很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前不久才听过的一般。
“王爷,准备好了吗?”林笙竹不知从何处走出,温吞问道。
是他!
蓝羽注意到,那正站与段宇轩身边的温文男子,便是昨晚潜入她房内的“哥哥”。
在蓝羽望着林笙竹的同时,对方也正好将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只见着他温温一笑,白衣飘扬间缓缓走近,在蓝羽的跟前站定后,他微低头,温和道:“筱儿,应是准备好了吧?”
他正背对着众人,所以,无人注意到他眼里浮起的几丝莫名qíng感,很淡很浅,似乎是被刻意压抑过一般。
抬头,蓝羽不经意地就对上了那双湛湛凤眼。那一瞬间,她的心内不觉胡思乱想开来。她可以确定,非常非常确定,这个哥哥对他的妹妹有莫名的感qíng存在,真真实实存在。
“已准备妥当,我们可以走了。”回答之人却是段宇轩。只见着他横入两人之间,对着林笙竹说道。
段宇轩踱到跟前的那一刻,林笙竹眼内的莫名qíng感急速退去。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重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清澈淡然笑意满眼。他甩开折扇,轻摇间,吩咐话语缓缓道出:“那我们走吧!”说完,便先众人一步自在走开了。
留下胜雪白影,不经意地,就忽地惹了众人的视线。
“到了刑部,王妃只需将自己知道的说出便行。”段宇轩淡淡抛出话语,转身,便随林笙竹而去。
“刑部?”蓝羽疑惑,却并未问出口。看来,这件事qíng是该有个头了。
她转头安慰了身旁丫鬟几声后,也迈步跟着那两人往走廊尽头走去了。
刑部离王府并不远,按现代的讲法,坐个马车缓缓行进的话半个小时就可以到了。
但就是这半个小时,却是蓝羽这辈子最难熬的半个小时。
因为,她得与段宇轩同乘一辆马车。
从马车车轮开始运转起,这两人便在马车内沉默不语。
蓝羽一直转头望着窗外。她其实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沉默,但她实在不知道该与跟前这人说些什么,于是也便无所谓地转头不理会那位同样沉默不语的王爷了。
久了,她也不免在心里骂开,到底是谁安排她和他同乘一辆马车的。若不然,让她一人多自在,也就不需要这般尴尬与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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