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筠轻轻移开蓝羽的手,埋怨道:“王妃,都什么时候您还有心qíng开玩笑?”
“即便天塌下来了,我们也可以开玩笑苦中作乐的。何况现在一派风和日丽的,我gān嘛不开玩笑啊?”蓝羽无关紧要地说道。
“王妃,您得为您自己考虑考虑才行。”说话的是萱婧,那个安静到足可以将她当成透明人的丫头。她一开口,蓝羽倒是安静了下来。她转过头,望向萱婧,道:“萱婧,一直见你一声不吭的,终于肯说话了呢!”话里,仍是一贯的玩笑调调。
“王妃,您怎么就……唉……”安筠和萱婧同时无语,满脸无奈。
站在一旁的琳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遂急急出声道:“王妃,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自我麻痹啊?王爷都要携韶王妃赴宴了,您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的!”这话说得可真当是有点重了。
蓝羽望着跟前焦急万分的三个丫头,半晌,终是长呼口气,叹道:“你们王爷对我怎么个态度你们也都看到了,有些事qíng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改变的了的。”她也才来到这个世界,对所有事qíng都还不是很了解。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凭骨子里的那股韧劲那份倔qiáng勉qiáng撑撑条件反she几下而已!而且,很显然的,这位段王爷并不怎么喜欢女子去挑战他的权威,典型的封建专制大沙猪一只。
“王妃,您过去求求王爷,或许王爷会重新考虑人选的。”安筠建议道。自家的主子已被欺负到这般境地了,怎么可以再受那种侮rǔ。
“去求他?”蓝羽一脸诧异,纵然天真塌了,她也不会不求他。况且,即便求了他,估计换来的也只是一张极度冰冷的脸。她才不要呢!
萱婧执起蓝羽的手,用一种很是苦口婆心的语调说道:“王妃,现在不是您任xing的时候。您要知道,林大学士,也就是王妃的父亲,现在在宫中已受到宰相的排挤了,若是您再这般受rǔ,大学士那边真的难以下台了啊!”这是大实话,林笙筱同杨韶华,一个是殿前大学士之女,一个是当朝宰相之女,两人的地位其实就某种层面上来讲,多多少少也能反映出一些东西来。若宴请宾客之时,杨韶华以女主人之姿面对众人,那叫大学士何以堪!
蓝羽安静地听着萱婧的描述,那话里的意思已再清楚不过。即使她蓝羽再任xing再豁达再不以为意,却还是得为这身体的主人林笙筱好好考虑考虑,为她的家人好好考虑考虑。想至此,她出声小心翼翼地试探:“真有那么严重吗?”
回应她的,是跟前三人无比慎重的点头。
蓝羽见三人这般严肃,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责任感。她任命地仰天长啸:“天要亡我,我不得不亡啊!”去就去吧,既然qiáng行借用了林笙筱的身体,那么,她蓝羽也得为她做点事才行。
三人看着蓝羽的反应,满脸无奈之中,也隐约可见几丝高兴之色。她们那失忆的王妃,似乎比以前要开朗多了。
原本,她们就知道王妃的病其实是由心而来。多年来的抑郁让她闷闷不乐,以至病qíng加重。而现在,醒来后的王妃,虽气色仍有些差,但其中的活力却是每个人都有目共睹的。看来,有时候,能忘记一些事qíng,其实也是一件值得庆幸之事!
在蓝羽决定了要去见段宇轩之后,她便接受了一场彻彻底底的整顿。
梳妆打扮的过程中,蓝羽才注意到,林笙筱的额头中央有一块豆大的伤疤,颜色有些深,先前被齐眉刘海遮盖蓝羽并没发现。待蓝羽看到那伤疤的时候,着实替林笙筱感到惋惜。林笙筱的脸蛋,虽不是国色天香,却也算得上是个中等以上的清丽型美女。但是,却因那伤疤生生降了几个档次。女孩子都爱美,哪个姑娘能容忍自己脸上的伤疤呢!
期间,蓝羽也问了为何林笙筱会有这么块伤疤,但得到的回答只是那三个丫头的连连摇头。看来,那个林笙筱在嫁入王府之前便已受了伤了。
那么,别告诉她,那个段宇轩就因为林笙筱的这点瑕疵而将她抛得老远,将她生生打入了“冷宫”?若真如此,她蓝羽还真是要大大鄙视他一番,典型的视觉系动物!
安筠的蕙质兰心心灵手巧,终于造就出了林笙筱的改头换面。
当蓝羽重新拿起镜子时,不禁被镜中那姑娘吸引住了。那位姑娘,不是娇艳yù滴,不是魅意横生,更不是倾国倾城,那是一种不沾俗世半点尘埃的美,隐隐透出些许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这份淡然清丽,是任何人都学不会的独特气质。
安筠琳姚萱婧三人站在一旁,定定瞅着跟前不断显摆着的主子,打心底涌起一种叫做“欣慰”的qíng绪来。她们的主子,不是没做过jīng心打扮,但是,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让她们觉得,原来,她们的筱王妃也是可以无比灿烂无比鲜活地面对镜中的自己,面对这个美好的尘世的。
以前,她们从来不让林笙筱穿白色衣裳。因为,当时的她脸色苍白,眉间倦意明显,脸上愁容满布,穿白衣只是更显她的脆弱,更显哀戚而已!
但是此刻,她们毫不犹豫地拿出了那件纯白胜雪无一丝杂质的丝绸白裳。她们相信,眼前这般透明清丽鲜活的容颜,该是配这般飘逸纱衣的。
当三个丫鬟伺候着她们的主子穿好那件白衣时,她们惊喜地发现之前的决定没有出现哪怕一点点的差错。
她们的王妃,真正适合白色那四年来,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的颜色。
那一刻,一位女子,皱着眉头埋首与蓬松繁缛的衣裳斗争着。那一举一动,竟生生点亮了这暗沉的空间,拨动了这呆滞的气流,偏生,衍出一种白色烂漫迷蒙的轻盈飘逸来。
蓝羽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到安筠等人跟前,笑颜盈盈地问道:“你们的王妃漂亮吧?”话里,透着满满的孩子气,一种希望得到完全表扬的孩子气。
“王妃,您很漂亮!”三人使劲点点头。这一刻,那个眸间带着水润笑意的女子,深深震撼了她们。
真的,她们的王妃真的很漂亮……
瞅着跟前三人一脸的正经八百,蓝羽扑哧笑出了声:“喂喂喂,夸你们家主子的时候,不用那么严肃吧?至少也得来点笑容啊!”
看着蓝羽摆出的好玩表qíng,三人终是开心笑开。
丫鬟三人本打算要将蓝羽送到段宇轩的书房,却被蓝羽严词拒绝。按她的说法就是,她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凭自己之力,解决所有疑难之事。
闹腾了大半天,三人终是拗不过蓝羽那倔qiáng到家的牛脾气。到最后,也便随了她去。
只是,在蓝羽离开之前,着实受了不少教育。比如,去往书房的路线,琳姚足足描述了不下10遍;同王爷对话应注意的礼仪,安筠和萱婧更是合力出击,足足嘱咐了不下2、30遍。
终于,在蓝羽觉得自己要晕过去的时候,教育结束,她终于耳根清净地跑出了房。身后,仍不断传来安筠等人的叫声。蓝羽一个甩头,提着裙摆拼命跑过转角,跑出了安筠三人的视线。
[南国府邸有qíng起:第六章 静寂深潭涟漪dàng]
绿意盎然的花园中,有一飞檐小亭,纯白jīng致。亭内,正坐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正是王府主人段宇轩。另一位,风流倜傥,不无潇洒,凤眼里,正盛满满促狭,不正经的很。
此人,正是段宇轩的好友,魏靖淳,江湖上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名剑士,前天,刚到晟王府。美其名曰,探望好友,实则到此地噌吃噌喝,顺便避避外面正紧的风头。
“我说王爷,听说你对大嫂很是不理不睬呢!”魏靖淳抿了口酒,一脸八卦地问道。
“魏大兄弟,我看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吧!”段宇轩避重就轻地将话题转移。虽然魏靖淳并未提起,但是照他打算在王府长住的计划看来,十有八九他是在外面闯什么祸了。
魏靖淳盯着段宇轩,嘴角漾开一抹笑,“别那么快转移话题嘛!跟兄弟我说说,小两口到底闹什么别扭了。”他的事是小事,大哥的事才是大事啊!
段宇轩摇着手中酒杯,不无随意地问出:“你听哪些人嚼的舌根?”何时,他的府上也出现那些个明目张胆的嚼舌根之人了?居然连才来不到两天的人都知道此事了。
魏靖淳摆摆手,“听谁嚼的舌根王爷倒是不必管了,反正我这么有能耐的人想知道些事qíng从来不会是件难事。”俊脸上,不自觉浮起自负笑意。
段宇轩默不吭声地埋首喝起酒来,倒是不打算理会跟前那自负之人。
“喂,段大王爷,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可是为你着想诶!”魏靖淳望着段宇轩,满脸委屈。
“为我着想?”段宇轩抬头,他怎么看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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